“是,先生!”
黑夜中,有人恭敬的应声,然后数道身影如风一般晃动消失。
很快,在某个地点就传来浓重的血腥之气。
黑衣人脖颈鲜血流出时,怎么都不会想到:
自己这最后一单,真的就成了命中的最后一单。
只是他回家养老享受美好人生的梦想,唯有来世在去完成了。
另外两个留在楚王府外的黑衣人,本来很随意的闲聊,哥俩正琢磨着等回头拿到钱,就去百花楼好好的放松放松。
结果猛得脖颈一凉,人当即断气……
楚王府内。
慕容寻从宫里回来后,已经到了用膳的时辰。
于是,夫妻二人匆忙的用过晚膳之后,就屏退众人携手着急忙慌的回房去了。
知情的,那自然是明白王爷和王妃这要说大事的习惯。
不知情的,则都认为主子们正在忙着造小人。
然而,知情人太少。
只有两个。
还都是暗卫:
一个是保护王爷的程破;
一个是保护王妃的陆玖。
夜色中,两人大眼瞪小眼。
不能近距离的靠近主屋,这是王爷之前的吩咐。
只要是主屋的房门一关,没有任何丫鬟在的时候,暗卫也得撤。
陆玖激动的想和程破说话,有生之年他能见到偶像程破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知道,以前他都是想找人却怎么都找不到程破的影子!
这家伙,是暗卫功夫里藏身最好的!
然而,程破那冰碴子一样的眼神儿,瞬间就让陆玖冷静了下来。
屋内,姜南卿听完景仁帝和慕容寻生母的故事,整个人都麻了。
“没有想到,她们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坎坷。”
嘻嘻哈哈的小老头,当皇子和太子的时候,竟然那么的憋屈!
想娶心爱之人,都那么难!
还有慕容寻的生母,楚寻从出生到失踪,怕是只有在竹林生活的时候才最幸福安稳吧?
慕容寻手里举着香囊,坚定道:
“我已经派张超去调查此事,相信很快就会有线索。”
“张超?你怎么派他去?”
姜南卿纳闷儿。
虽然张超也是王府内的人,但是姜南卿知道,但凡大事要事,程浪那人明明每次都是慕容寻的首选。
在找寻生母如此重大的事上,怎么放到张超那里了?
当然,对张超这个人,姜南卿的了解也着实不多。
慕容寻解释:
“程浪和程风,都是常年跟在我身边的人,他们的一举一动,尤其若是出城的话,定然会被人盯上行踪。虽然程浪也有能力甩掉尾巴,但此事重大,还关乎父皇,让张超去办,无人在意。”
“哦,原来如此,你考虑的对。”
至于忠诚度的问题,姜南卿不担心。
慕容寻有读心术在身,还怕用错人吗?
姜南卿盯着慕容寻手中的香囊,忽然坐直了身体,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
“香囊上边的鸭子,不!这一对儿鸳鸯,真的是出自父皇之手?”
“是不是很丑?”
慕容寻问。
之前猜测是母亲亲手缝制,慕容寻只认为她是不擅女红,并未学过针线。
如今既然知道是出自父皇之手,对这香囊的评价,就只有“很丑”两个字来形容最贴切。
(景仁帝:逆子!逆子啊!)
姜南卿摇头,
“不是,我怎么感觉……”
姜南卿的话还没有说完,外边传来绿箩的轻声细语:
“启禀王爷、启禀王妃,奴婢有事禀报。”
“这么晚了,何事?”
某王爷冷声道。
姜南卿安抚的拍了拍慕容寻,认为他今日是心情不太好。
毕竟皇宫里带回来的消息,让任何一个当儿子的听了都高兴不起来。
但是门外的绿箩没有任何感觉,毕竟每日王爷都是这般冷冷的,只有对王妃说话的时候才不一样。
绿箩应声回话:
“诚信楼掌柜武钊送来一封信,红菱让奴婢禀报王妃处理。”
“红菱不是在养伤么?怎么还见武钊了?”
姜南卿此时打开房门,衣衫整齐,并未准备就寝的模样。
绿箩见状,便如实详细禀报:
“武钊起初来是要求见杨小神医的,然后进府门后,他突然改口要见红菱,被奴婢拦下了。他说手中有重要的东西,必须亲手交给红菱,否则今夜就不离开王府。红菱得知后,便带伤去见了他,当时奴婢也在场,然后……”
绿箩面上平静淡定的汇报,内心却憋着一口气。
刚才她差点被那个武钊气死!
当着自己的面,那人什么正经事都不说,非要见红菱才行!
哼哼哼!
她是什么事都办不好的人吗?!
其实绿箩真的误会武钊了,他不是觉得绿箩办不好事,而是根本就不相信绿箩……
武钊当然也知道红菱受伤的事,但是他除了红菱,不信旁人。
见到红菱之后,武钊才如实说了今晚家中发生的事。
红菱觉得此事重大,必须上报王妃,看着站在边上暗暗生闷气的绿箩,便让她跑过来给主子汇报。
“王妃,这是那封信和银票。”
绿箩双手奉上。
姜南卿打开看完之后,面色冷沉:
“武钊可走了?”
“回王妃,他还没有走。”
“这封信,除了武钊和你,红菱碰过么?”
绿箩点头,开始有点迷茫:
“红菱、碰、碰过的。”
哎?
是“碰过”,不是“瞧过”?
绿箩紧张的捏住手指,
“王妃,难道这信上有毒?刚奴婢仔细查验过,没发现有毒啊……”
绿箩早就不是当初大咧咧的“无脑箩”了,转交到王妃手中的物件,她自然要仔细提防,万分小心检查的。
“墨迹上有蛊毒,寻常的法子是发现不了的!”
这幕后之人是谁,已经非常清楚了——大皇子府。
大皇子府最近总安排人去诚信楼找茬的事,姜南卿是知道的,那些手段姜南卿倒是没当回事。
眼下看,那边是真的等不及,都开始动真格的了。
武钊哪怕不是真心听话,有蛊毒控制的话,怎么都得乖乖的。
而这封信,一旦交到杨佗手中,那更好了,直接控制杨佗!
绿箩小脸煞白,蛊毒这么可怕的东西,她竟然傻乎乎的转给了王妃!
那王妃也中毒了吗?
她膝盖落地,下跪道:
“奴婢该死!是奴婢的错……”
“看来,有些人留不得了。”
慕容寻的声音在姜南卿的身后传来。
绿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