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迪道:“美中不足的是有一块窗玻璃被食人猩猩打坏了,要是食人猩猩或者别的怪兽来的话,这道破窗子最容易被攻破。”
钱建桥叹道:“是呀,要是能让车子调过头来,让这个破窗子靠到坡坎那一边就好了。”
谭兴隆哼了一声,说道:“车子转个方向很容易呀,可是那样的话,车门也同样被土坡挡住了!”
赵秋迪点头同意:“是呀,车子调过来,虽然可以解决窗子的问题,但门被挡住了,我们自己进出也不方便了。”
她叹一口气,又道:“看来我们只能另想办法了,你们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没有?”
谭兴隆想也不想便说道:“能有什么办法?我看只能去树林里找一些树叶、树枝之类的东西来将这个破洞挡住,这样既可以防动物攻击,同时我们也多了一些防身武器。”
“我觉得这个办法不错,钱建桥你觉得呢?”
钱建桥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说道:“我看就这么办吧。”
谭兴隆道:“既然你们都认为我的主意不错,那大家快趁天还没黑,赶紧行动,否则等到夜里真有什么野兽或者怪物来袭击我们时,后悔就晚了。”
三人说干就干,立即跑进附近的树林里。钱建桥和谭兴隆都爬上树去,不到半个小时,就折断了十余根粗如儿臂的树枝。他们每弄断一根粗枝,就扔到地上,让站在树下面的赵秋迪帮忙,将这些树枝搬到一堆放好。三人抱着这些树枝回到车里后,在破窗子后面用树枝纵横交错地搭建出一道看上去还算牢固的“防护墙”。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三人虽然近在咫尺,却无法看见彼此的面孔。天上没有月亮,漆黑的夜空上只有零零星星的几颗星星。海风不停地吹过来,虽然破窗后面有一道密实的“树枝墙”,但毕竟未达到水泼不进的地步,缕楼海风从“树枝墙”的缝隙间贯入车里,三人都有一种不胜轻寒的感觉。谭兴隆道:“大家就这样干坐着未免有些无聊,你们想不想听一听音乐?我给你们放一会歌听。”
赵秋迪刚说了一声“好呀”,随又改口:“算了吧,万一被山林里的野兽或者怪物听见了车里的音乐声,恐怕会引来麻烦。”
钱建桥道:“是呀,我们就在黑暗里坐着休息,虽然这样确实有些无聊,但总比性命受到威胁要强多了。”
谭兴隆笑道:“你们太小心谨慎了。我们有车子保护,还多了十几根防身用的树枝,只要音乐声开得小一些,应该问题不大。”
虽然他也打消了要放音乐的念头,但还是摸黑爬到自己的驾驶位置上。并提议说:“我们轮留休息一会吧,三个人都睁眼耗着,坚持不到两天就自己累垮了!”
赵秋迪立即同意:“对呀,我们确实应该轮留休息,才能保持体力。”
“那好,我想先睡一会,你们两人谁精神好一些,就先为大家站一会岗吧?我们两小时轮换一次,你们有意见没有?”
“可以。”
“嗯,我也没意见。”
谭兴隆见两人都同意了,于是首先放倒座位的靠背,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不到两分钟,便已发出微微鼾声。钱建桥、赵秋迪两人互相推让一会后,钱建桥才答应先休息,然后替换赵秋迪。为了休息得舒服一些,钱建桥决定到最后面一排的位置上去躺下来睡一会,不料刚走到最后排位置,还没躺下,他就“噫!”
地惊呼了一声。赵秋迪、谭兴隆都是一惊,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了?”
“座位上面好像放有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钱建桥不答,独自在黑暗中摸索一会后,才说道:“车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后面到底有什么?”
“怎么了?”
赵秋迪和谭兴隆都惊奇地离开自己的位置,走到他旁边去,赵秋迪拿出打火机,按亮了照看——原来座位上面竟放着一把黑色的弓和十余支黑色的羽箭!那把弓的形状十分古扑,摸上去好像是用某种弹性和韧性都很好的木棍弯成的,木棍表面涂了一层黑色,这种黑色颜料究竟是漆还是别的什么染料,他们都看不出来。弓弦也涂着黑色,材质不是金属,而像是某种弹性很强的绳索。但最令三人感到惊讶的还是那一把羽箭。三个人六只眼睛瞪着左边靠窗的那个座位,脸上都满是怀疑和难于置信之色。他们数了一下,羽箭一共有二十四支。虽然没有当场对比,但从其长短、颜色以及材质看,这些羽箭跟刚才他们看见过的那只羽箭一模一样。这些羽箭的箭头都是用铁制成的,式样呈三菱形。刃薄而锋利,旁有小槽。而箭杆却是用某种木材制成的,嵌于箭头之下。箭杆为圆柱形,箭羽则似是用鹏鹘之类猛禽的翅制成,夹于箭杆尾端。三人惊奇地观看了好一会,直到火光灭了,方才回过神来。赵秋迪一边重新按亮打火机,一边喃喃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谭兴隆道:“是呀,太不可思议了!”
赵秋迪疑惑地小声问两人:“难道有人暗中帮助我们?”
谭兴隆点点头,沉吟道:“是呀,我也有这种感觉。你们看:这些黑色的箭就跟刚才射死野鸡的那支箭一模一样!”
赵秋迪道:“是呀,完全一样。”
钱建桥自言自语地嘀咕道:“难道是那个猎人送我们的?”
赵秋迪问道:“可是那个人为什么要送我们弓和箭呢?”
钱建桥道:“也许……他觉得与其把自己的猎物送我们吃,不如送我们弓和箭,让我们自已在这个岛上打猎求生。”
赵秋迪:“嗯,看上去像是这样。就像有句古话说的那样: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谭兴隆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喃喃说道:“这样说来,刚才那只野鸡,其实不是那个猎人射下来后找不到,而是他有意送给我们吃的?”
赵秋迪道:“应该是这样。”
谭兴隆有些激动地接道:“这样看来,这个岛上真的生活有人!”
钱建桥道:“那还用说?这样奇怪的事情,动物哪里做得出来?”
赵秋迪问道:“会不会是野人呢?”
钱建桥摇摇头,“我觉得野人不会有这么复杂的想法吧?”
三人交谈了好半天,虽然都认为一定是某个神秘的人物在背后暗中帮助他们,但有很多问题却又难于弄明白:那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帮助他们?如果他是一片好意,为何不肯现身相见?如果他不怀好意,那么他做这些怪事究竟有何图谋?谭兴隆捉摸不透,也懒得动脑筋了,说道:“算了,不管对方究竟是好意,还是另有目的,反正这把弓和这些箭对我们都是有利无害。有了弓和箭,我们不但可以打猎了,而且还可以用来抵御凶猛动物甚至怪物的攻击!”
赵秋迪道:“好是好,就是……我们都不是古代人,都没有学过射箭术……”谭兴隆不以为然道:“这个倒不用担心。俗话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我们以前在一些电影电视剧和一些体育节目里都看见过别人射箭,看上去也不太难学。”
钱建桥嗯了一声,说道:“虽然我们刚开始时动作肯定会不太规范和标准,但乱射一通还是没有问题的。熟能生巧,多射几次,射技和准头自然会大大提升了。”
赵秋迪听了两人的话,也觉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她拿起那张黑弓,又试着拉了几下,说道:“反正我是女生,没有力气拉满它,也不会射箭,所以今后打猎的事情还得靠你们两个人了!”
谭兴隆道:“没问题,明天我们就自学一下射箭术。我相信,就算我们短时间内不能射下天上的飞鸟,但如果遇到一只体形较小的动物,我还是自信有希望能射中的!”
钱建桥道:“是呀,我们得抓紧时间练习射箭,假如老天爷真的要我们在这个荒岛上做野人的话,学会射箭就等于学会了一种生存的本领。”
三人想到也许今后可能长时间、甚至一生都有可能要在这个不知名的海岛上生活,刚才还有些激动的心情立时黯然下来。要是其他同学都还没有死,他们就算要在这儿生存一段时间,人多一些,也要热闹和好玩得多!赵秋迪想到高煜、孔武等一起穿越过来的同学,如今只剩下钱建桥一人,以及一个不太熟悉的司机,更是心下凄凉,又不禁呜呜低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