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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陈老(1 / 1)

“哎呀,真是好多年不见了,都长成大姑娘了。想当年,我第一次去你们家的时候,你才这么高呢。恩,这模样还是没变多少,跟你妈妈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白发老者十分热情而自来熟地寒暄了起来。

傅沅听到这个形容,神情不禁有些怔忪。仔细辨认了好一会,才看出来对方是谁。

“您是,陈伯伯?”

白发老者笑道:“小丫头记性不差,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从前你总喜欢拔我的胡子,还记不记得?可惜,后来我被调走,就很少再见到你啦~”

傅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记得一点点。陈伯伯这是来坐车?”

“是啊,有个老朋友生病了,过去看两眼。一把年纪了,不知道还能见几次。”

两人一对手中的动车票,竟是同一个目的地、同一个车厢,只是车次不一样,傅沅的要比陈老早一趟车。

可以说是非常巧了。

两人都是独自出行,便顺其自然地凑到一起候车了。期间,陈老时不时说起从前旧事,傅沅的笑容却有些勉强。

因为,这位陈老不是别人,正是她父亲傅实秋的老同事。

她幼年时,傅实秋还在青州的公安系统内工作。这位陈老比他大了十来岁,两人大约是因为跟同一批罪犯经常打交道的缘故,很快熟稔起来,甚至还称兄道弟,关系好不和谐,算是一对忘年交。

傅实秋是搞刑侦出身,陈老的工作却只能算二线。从傅沅知道有这么个人开始,他就是青州监狱的监区长了。

后来不知怎的,陈老跟傅实秋前后脚被调离青州。傅实秋去了海城,算是高就;陈老却被调去了邻省,明面上是平调,但那边的gdp跟青州、海城都没法比。不过,据说他退休时已混到了副监狱长的级别。

“如果没记错的话,陈伯伯是02、03年的时候调任的吧?”

陈老点点头:“03年年底调走的,就在这儿,离我老家也近。后来,退休了一直住这儿。你呢,现在在哪儿工作啊?”

得知傅沅博士毕业后回到青州工作,陈老笑容更慈爱了些。

“小丫头是个念旧的,不错!现如今的年轻人都喜欢出去闯荡,让他们回家乡工作跟拿刀逼着他们似的,我家那两个就这样,不肯回来。哎哟,我这一把老骨头,幸好还有孙子孙女陪我……”

傅沅笑中更添惆怅,可不就是太过念旧嘛。

陈老严格遵循跨辈交际守则,关心完工作,开始关心她的感情生活。得知她如今还是单身,竟兴致勃勃地准备给她介绍对象。

“沅沅啊,你别看陈伯伯老了,退休多年,可同一个系统的,交情毕竟还在。我这次要去看的老朋友退休前就是他们的直系领导,嘿嘿,别的事情陈伯伯不敢夸口,介绍几个青年才俊,这种小事的能量还是有的。你别说,咱们青州监狱的年轻干警可不少,就是说出去名头不好听,其实人都挺好,比外头社会上那些花里胡哨的小青年靠谱。你要是信得过,陈伯伯回头就给你安排上……”

傅沅囧囧有神地谢过了陈老的好意,实在拒绝不了,只得勉强答应。

反正陈老平时又不在青州,鞭长莫及,难道还能管到她跟前来不成?顶多去见个面、吃个饭嘛,像老梅说的,干他们这一行,人脉最重要,尤其是体制内的人脉。

不知是不是这一出月老戏份的缘故,傅沅愈发觉得度日如年起来。

偏偏她为了送陈柱国一程,提前一个多小时到了车站,陈老也是稳妥的老派人,两人只能继续用“尬聊”来打发这漫长的候车时光。

“说起来,我也好些年没见过你爸爸了。他现在是贵人事忙,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我呢,退休了,每天就钓个鱼养个鸟的,脑子也生锈了,转不动了,跟他聊不到一块去喽~”

说起傅实秋,傅沅沉默的时刻越来越多。

她意识到,陈老似乎真的很久没跟傅实秋联系过了。

不然,他也不会不知道傅实秋和她现如今的糟糕关系,更不会在她面前大谈特谈傅实秋如何如何,却不提一句旁的。

毕竟,在跟傅实秋正式闹翻、关系决裂后,再见到一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亲戚时,她总能听到“他毕竟是你爸爸”“他也不容易,你要多体谅他”诸如此类的劝解话语。

说到最后,话题不可避免地落到了傅沅的母亲身上。

“唉,你妈妈的人是再好不过的,天有不测风云,谁能想到会出那么个意外!现在想来都是痛心……”

陈老叹着气道:“当年我还去了呢,你妈妈喊过我那么多声大哥,我这个做大哥的,总得去送送弟妹不是。那时候没能见到你,你还在医院里住着哪……”

傅沅低着头不说话,手指却无意识地抠着包上的带子,整个人仿佛被拉回到13年前那个绝望的夏天。

半晌,她才憋出一句:“陈伯伯有心了。”

一老一少齐刷刷陷入沉默,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沅沅,人死不能复生,咱们都得往前看。远的不说,就说你王阿姨,跟我老夫老妻四十几年了,天天吵吵闹闹的。前几年她突然走了,我……也不怕你笑话,我现在都记不清那几个月怎么过来的了。好在,还是挺过来了……”

傅沅眨了眨眼,很努力才能记起对方话中的王阿姨。

因为王阿姨在老家工作,他们两家的来往,向来是陈老过来得多。记忆中,傅沅可能只见过王阿姨两三次。

她已经记不清王阿姨的模样,唯一记得的,就是王阿姨做得一手好糕饼,每次从老家过来都会带,然后她就能沾光。如今想起来,那糕点的滋味确实十分香醇甜蜜。

“陈伯伯,你也节哀。”

陈老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两人相视一笑,方才的沉闷气氛好像一扫而空。

傅沅突然道:“陈伯伯,您真的觉得,我和妈妈的那次车祸是意外吗?”

陈老怔了怔,反问:“难道不是吗?”

“我从前也那么觉得,后来,知道了一些事情,才觉得没那么简单……”

陈老神色严肃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傅沅正要作答,车站广播却突然响了起来,开始催促新的一批乘客过去检票。

因为永盛不是始发站,列车停靠的时间挺短,傅沅也顾不得絮叨自己心中的那点疑惑,只得朝陈老歉意一笑。

“陈伯伯,我还约了客户见面,得先上车了。您在海城待几天?要是您时间充裕的话,我到时再去拜访您。”

陈老这才后知后觉地跟她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定海城再见。

傅沅心事重重地走过去排队检票,快排到她时,不知怎的,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陈老坐着的地方,却发现对方正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

两人目光对上时都有些惊讶,最后还是用一个带着些许尴尬的微笑化解。

傅沅心里有点怪怪的,总觉得陈老的眼神中有些古怪的担忧。

“看来,刚刚的话不能只是客套,得去好生拜访一次陈老才行。也许,能打听到有用线索……”

永盛开往海城的列车上。

傅沅闭着眼假寐,脑子里却是乱糟糟的一大堆信息,翻涌着,像煮沸了的汤锅。

纷繁的旧事再度涌上心间,那一幕幕黑白的、或彩色的画面都还历历在目,而心底深处的伤痕似乎还未愈合,仍在隐隐作痛。八壹中文網

幸而永盛市离海城不算太遥远,这趟高铁没给她留太多伤春悲秋的时间。

傅沅在约定的地点见王艳霞,当面交付了所有的调查资料,除了傅实秋用邮件给她发来的部分涉密材料外,全都一股脑给了王艳霞。

王艳霞还有些奇怪,想说不要。

“我要这些东西干什么?我知道结果就成了。他人还活着,怎么说都比出事了强。傅小姐,你之前的建议我认真考虑过了。我决定跟他离婚,今天见完你我就过去那边一趟,当面跟他说清楚。”

傅沅有些欣慰,却坚持道:“这些东西你留着,以备不时之需。他销声匿迹这么几年,全靠你一个人养家。别的不说,你两个孩子都还未成年,他作为父亲,没尽到应有的赡养义务,这就是他的错。你提离婚时,千万别忘了这一茬。他要是不肯给,你就找小邹律师,直接起诉他!”

王艳霞有点犹豫,“这……不是说他现在在送快递?工资也不高吧,我要是跟他要钱,会不会不大好……”

傅沅恨铁不成钢道:“有什么不好的?就这样,还没问他要精神赔偿费、青春损失费呢!王姐,只要这几年的赡养费,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两个孩子多想想不是?老大过两年上大学了吧,现在学费一年比一年贵,还有老小……”

王艳霞想了想,觉得也挺有道理。

可她还有些顾虑,“万一他要是再跑了咋办?你不是说,他现在用的是假名字,还办了个假身份证吗?”

“这个你可以放心,现在技术手段比前几年好得多,只要他不躲进深山老林,或是整容,保准他跑不了多远就落网。你不说我还忘了,办假身份证这个也属于违法行为。证据我都附在里面了,你大可以用这个吓吓他……”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苦口婆心劝说,傅沅终于将王艳霞成功“洗脑”,让后者勉强有了点“用法律武器维护自身利益≠咄咄逼人”的意识。

老实说,如果王艳霞开口就来一句“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想离婚”的话,她肯定什么都不说,直接给了资料就滚蛋。哪里还会这么掏心掏肺地帮她出主意,甚至还私底下跟邹杰打了招呼,硬是磨着对方答应了,如果王艳霞找他,一定要给个友情优惠价。

次日,陶其华家。

傅沅难得一觉睡到自然醒,不用被闹钟和待完成的委托案追着起床的感觉十分美好。

还没考虑好要不要主动联系陈老,对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沅沅啊,是我,陈伯伯。你今天有空吗?咱们见个面?”

傅沅半真半假地笑道:“有空是有空,不过,陈伯伯约我见面,该不会昨晚上就给我准备好了什么青年才俊吧?”

陈老在电话里大笑:“青年才俊没有,糟老头子就有。知道你们年轻人不爱这一套,我也不上赶着讨嫌。我这会儿在去医院的路上,一会咱们吃个午饭?就在四一二医院,你来接我?哈哈,好啊,到时候见。”

两小时后。

傅沅来到四一二医院门口,没等多久就看到陈老缓步走出。

可见到陈老身旁那人时,她脸上挂着的微笑却瞬间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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