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端阳公主提着裙子便叫了一声。慕苍山彼时正在处理奏折，闻言不由摇头一笑，“这声音，保准又有事儿！”
一旁的王福忙是帮着陛下整理笔墨，“听公主这语气，像是受了委屈的。”
慕苍山一听这话眉头皱了。端阳已经走了进来，不等见到父皇已经哭了满脸。慕苍山连忙下去，“你这是怎么了，谁敢欺负朕的公主？”
“就是父皇你！”
端阳公主入宫之后想来想去，竟也觉得这官司都在父皇身上。“父皇！我前些日子进宫来找你要灵芝的事儿，你是不是告诉旁人了？”
慕苍山看着女儿又气又难过的，也是一脑门子雾，“什么跟什么，没有啊。”
他赐女儿个东西，还需要昭告天下吗？端阳公主咬着唇，眼睛眨巴一下泪便流了出来，哭哭啼啼把今儿的事儿给父皇说了。“您说说，他这是不是有意的害我？！”
“怎么那祁家的小公子就知道？”
“明知道我脾气不好，又给我送来个脑子不清楚还身上有病的？”
端阳公主这会儿倒分析的清，“他要真出个什么意外，我和云开哥哥，这辈子不是都没有可能了吗？”
慕苍山听到这儿也算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了，眸子阴沉了下来，“行了，别哭了，朕知道了。”
端阳公主有一部分是被气的，有一部分是装给她爹看的，凭她这个气性倒真没委屈的想哭，便也抹了抹眼泪，“父皇要怎么做？”
慕苍山抬眼看她，“不哭了？”
端阳公主轻轻哼了一声。“放心吧，会给你交代。”
这宫里头钟皇后打理的好，真要想调查什么事儿不难。原因出在七皇子身上，七皇子挑拨，被扣了半年的俸禄。至于柔妃，管教不力，禁足三月。这宫里头风向转的最是快，转眼柔妃母子被罚就甚嚣尘上。加上五皇子慕若飞回了宫，就算人家身体再不好，终究是个正常男儿，大不了生下孩子之后立皇太孙。母子二人在柔妃殿门口听了不少的闲话，柔妃还好，当年从低位爬上来过，知道这些个宫人就是这样，惯会见风使舵。可七皇子年纪到底是小，早捏紧了一双拳头。“是儿臣不好，连累母妃受罚了。”
柔妃看儿子这副样子，也是心疼，“哪儿怪到你头上，分明是你父皇偏心！你才是慕家的男嗣，却宠得一个公主无法无天压在你头上！”
柔妃咬牙，“儿子，咱们母子二人如今且忍耐着，你放心，日后你登基，迟早把那贱人处置了！”
七皇子面露无奈，“可五皇兄都回来了，父皇……”柔妃唇角却是温和一笑，“那个病秧子不用放在心上，他啊，活不久的。”
至于什么皇太孙，生不生的出来另说，就算有，一个生出来便死了爹的小娃，顶个屁用！——与此同时，秦瑞凤和慕擎天已经到了王府。一点功德都没赚到，还白搭出一副银针，别提秦瑞凤这会儿心情有多低落了。“别想那么多。”
慕擎天当她为了自己医术不被人认可而生气，“你这般年轻，若叫人相信你医术高超总得有些时间。”
又道：“这是厨房专门做的冰粉，你尝尝看，放了桃花乳，很甜。”
果然秦瑞凤眼睛一亮，目光直直朝那冰粉看去，待挖了一勺之后叹了一声，“人间美味，当真是人间美味啊！”
慕擎天道：“虽是美味，却也不能多食。这东西性凉，吃多了伤身体。”
秦瑞凤不满道：“都跟你说了我非凡人。”
所以她吃再多都没事儿。慕擎天却是记得她刚来时身上那血淋淋的伤，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就是凡人之躯。可这个贪吃的为了一口吃的，却是什么谎都会说的。因此也不回她这句，反正厨房也只做了一碗。“你医术很厉害？”
慕擎天问。秦瑞凤道：“不是一般般的厉害。”
夸她两句尾巴便能拽上天去。慕擎天心中哂笑，却是怪外抹角的套话。一来这广安王套话的功夫高，二来大约也是因为雏鸟情节，秦瑞凤并不防备他，三言两语间竟是把自己的底儿给抖落了干净。“积功攒德？”
慕擎天道。“对啊。”
不然她费那劳什子功夫救那凶巴巴的公主和今儿一点儿都不讨喜的祁小公子。慕擎天道：“攒够之后，你便能重回仙班？”
也会离开这方世界吗？秦瑞凤唔了一声……她其实也不清楚，她从出生会修行开始，就在积攒功德，可从来就没有个够数……说什么位列仙班，别说她自己的，周围的一干道友又有几个。“本王知道了。”
却是慕擎天道。秦瑞凤一脸震惊看着他，“你知道什么了？”
她都还什么不知道呢？“过几日京城有一些渡海来的番邦艺人，耍的玩意很是新鲜，本王带你去看？”
慕擎天道。秦瑞凤更是狐疑地看着他，平日忙的跟狗一样的男人，竟主动说要带她出去玩儿，不是被夺舍了吧？“你若不想就作罢。”
“想想想！”
秦瑞凤忙不迭的点头。却在这个时候，老太君跟前伺候的吴嬷嬷过来了，一瞧见慕擎天一喜，“王爷也在呢？”
慕擎天冲着吴嬷嬷点头。吴嬷嬷对他行礼，又道：“祁国公府的人上了门送来了谢礼，说是专程谢过王妃和王爷的。老太君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便叫老奴来请请王妃。”
秦瑞凤道：“送了就收下呗。”
反正也是祁家应该的。慕擎天却知前院那里应该是有别的事儿，便道：“本王也陪你走一趟。”
秦瑞凤只好不情不愿的放下手中的冰粉，又叮嘱一旁的丫鬟，“不许收了，我回来还要吃。”
丫鬟忙是点头。两人一起到了前院的正厅。这会儿老太君正和祁家的二太太喝茶，那祁二太太不含糊，上了门摆了礼物，便直接开口请秦瑞凤进祁府帮着她家的小公子调养身体。把个老太君眼睛听的一抽一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