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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鹄有信,我心有你(1 / 1)

贺南风心底一警,面上依然浅笑清和,就见凌释也温柔地点了点头,将弟弟抱到眼前放下。

凌琚昂头看着她,贺南风勉强镇定相对,随即便闻对方开口说:

“贺三姐姐,你救了阿琚。”

贺南风一顿,方才复杂的感觉再次游萦绕在胸口,又怕对方还有后话,于是勉强笑了笑依旧道:“无事。”

凌琚想了想,示意她俯下身来,声音刻意放低,只有贺南风和一旁半蹲的凌释可以听到:

“姐姐你也喜欢鸟的话,我们下次去城外时可以带上你。”

贺南风再次一怔,余光瞥见凌释也有几分惊讶。

“可惜大哥就要去书院了,”凌琚继续道,眼眸中有几分期待,“姐姐你最喜欢什么鸟?”

贺南风沉吟片刻,道:“飞鹄。”

飞鹄洁白胜雪,身形修长,鸣声宏亮,叫前尘的凌琚一见不忘,成为心中至爱。世子妃贺南风有一次,同对方在花园撞上,就见小公子连掉落的帕子,都绣着飞鹄图案。而今时的他,应当还没有遇到过。

凌琚果然蹙眉道:“那是什么鸟?”

贺南风一笑,道:“王昭楚妃,千里别鹄。飞鹄,是世上最美的鸟儿,你一定会喜欢的。”

“它在哪里可以看见呢?”

贺南风看着他清澈的眼睛,温柔道:“她都在人烟稀少的地方,等到春天,也许有飞鹄从城外映雪湖路过。”

“呃,”凌琚有些失望。

“不过,姐姐可以先画给你看。”

男娃立即眉开眼笑,让兄长赶快准备笔墨,却被贺南风阻拦,牵住他的小手,一字一句道:“姐姐可以画给你看,也可以陪你去湖边寻找,但是你要答应姐姐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

贺南风一笑,将他牵开几步,离人群更远了些,似难姐难弟说悄悄话一般,叫众人看得好笑,也不以为意,只有离得最近的凌释分明听她道:“第一呢,你要对你大哥很好”,霎时一怔。

凌琚也是不解,“为什么?”

贺南风含笑解释,“因为你太小了,不能自己找我玩,你只能跟你大哥一起,那就要对你大哥好一些,否则姐姐就不同你玩了。”

凌琚道:“那阿琚长大了呢?”

“再大都是一样,总之你不对你大哥好,不好好保护他照顾他,贺姐姐就不能陪你玩。”贺南风心中暗忖,敢伤害你大哥,就休怪嫂嫂再不客气。

“呃。”

“你对你大哥好,贺姐姐不仅带你去见世界上最美的飞鹄,以后还会教你怎么留住一只飞鹄,让它每年南来北往,都记得见你一面。”

“真的吗!”凌琚兴奋的两眼闪闪发光。

“当然,”贺南风点头,继续道,“第二呢,这是你和我的约定,不能告诉别人,包括你母妃。你是知道她不喜欢你养鸟的对不对。”

“嗯,”提及此处,凌琚颇有一些委屈,“她说阿琚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能沉迷玩乐。”

贺南风点头,“所以我跟你说的一切,你都不要告诉她。”

“那大哥呢?”

“你可以相信你大哥,因为他对你很好,你要珍惜。”

凌琚似乎考虑之后,点了点头。

贺南风便笑道:“那现在,应该谁去准备纸笔?”

凌琚一笑,兴高采烈道:“阿琚去!”

“嗯。”

男娃笑着跑开,贺南风直起身子,与不远处的凌释四目相对,片刻,露出一个极其温和的笑容。

她知道,他会为她所做的一切而开心,也为她保护和照顾凌琚,而开心。

而贺南风自己,此刻也很快乐。

凌琚毕竟只是个孩子,而且本性并不算邪恶,如今也还没有被逸王妃彻底教唆成型。所以他单纯的心灵并未想到,贺三姐姐先前在船头一切举动,都是她的满怀恶意。

为了凌释,她愿意选择一种更好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来一直陪伴他朝未来走去。

不多时,兴冲冲地凌琚果然举着笔墨纸砚跑了回来,满脸期待地铺在桌上等候贺南风画飞鹄。

画舫中人听得消息都再次围了过来,对这北燕双姝之一的风采充满好奇。

大姐贺清嘉研磨,二姐贺凝雪润笔,贺南风脱去斗篷,将右手的外衣袖子微微抬起,露出五指纤长白皙,向着凌家兄弟淡淡一笑,开始作画。

不及的豆蔻的少女年华青葱,仿佛春日嫩芽初展,眉宇之间天然一股端庄温婉。

凌释看着她,似目光所及,看见了许多旁的东西,片刻,微微勾起唇角。

身旁凌琚昂起头道:“大哥,贺三姐姐说我要对你好,她才跟我玩。”

凌释早已听见他二人方才的话,闻言淡淡一笑,道:“你就这么想同贺三姐姐玩。”

凌琚想了想,道:“她长得好看。阿琚从来没看过那么好看的眼睛。”

“嗯。”

“她还喜欢鸟,跟阿琚一样,说会教我怎么留住一只飞鹄。”凌琚道,对未来充满了向往。

凌释点点头,没有说话。

鸿鹄有信,素来南去北往不由人意,也从没有人养过飞鹄,她竟说要教他如何留住。他再次抬眸看向贺南风,正好对方也看了过来,似从他的脸上看到作画灵感一般,片刻,又是一笑,垂眸动笔。

凌释莫名对她的飞鹄有了更多期待,便牵了弟弟的手,朝贺南风走近。

不过两炷香时间,那飞鹄已画好大半,贺南风正重新蘸墨,在填充周遭的水草和淡淡浮萍,一旁贺家两个庶女含笑看着嫡妹,满目深深的欣赏。八壹中文網

贺南风示意凌琚稍安勿躁,继续安静作画。又是约摸一盏茶后,方搁下了最后一笔,向众人浅浅一笑。

贺清嘉轻轻吹干墨迹后,提起对众人展示。男男女女一齐看去,但见寥寥几笔勾勒出远山近野,宽阔的水面两只雪白飞鹄交颈相依,修长的脖颈,流动的身形,萦绕着一种超然尘世的独特美丽。

鹄身之下荡着淡淡水纹,几朵隐约含苞的浮萍之花点出所处季节,一旁水草身姿婀娜,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从鹄鸟神情姿态,到周遭风物景致,无处不舒展着烟火之外的静谧闲适。

“飞鹄真美啊。”凌琚感慨道,双眼看得入迷。

确实很美,凌释想,目光却看向了一旁落款的题词。

“天路来兮双黄鹄,

云上飞兮水上宿,

抚翼和鸣整羽族,

几往返兮极于浦。”

这是唐代王维在凉州的送别诗句,既是送别,原文中便有“不得已,忽分飞”这样离别话语,尔后“几往返兮极浦,尚裴回兮落晖”之句不过美好期盼罢了,如同李商隐“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至于未来如何,不得而知。

作画之人仿佛忌讳一般,将诗中离别全然省去,只留下双鹄相依不离的日日夜夜,语气那般坚定,全然不似原文期盼,而都化作事实和决心。

她心如双鹄出尘,却又因为所爱而坚韧。如此美丽的画面,如此美丽的题词,相映成辉,融为无双意境。

“果然不愧北燕双姝的名号,”众人看完,便听宋世子先抚掌笑道,“我说贺南风,你们文敬候府,能不能天下其他舞文弄墨的留些尊严?”

他这话既是打趣在场其他人,也是打趣朝廷一众文官。因为当初贺佟一篇登高赋名震南北后,曾有不少官员试图也通过笔杆获得荣宠,无奈写得再多,都不如文敬候爷风采。于是当时便有童谣道,“文敬候府敬文侯,天下文官磨破头”,一度传为笑话。

到贺承宇这里虽不如父亲,也还算年少文名,如今贺南风更是年纪轻轻便崭露头角,除了那传言中的海外之舞,还诗词画作皆通,堪称兆京名姝第一人。

贺南风一笑,道:“世子谬赞了,南风愧不敢当。”

宋涟便露出几分不屑来,摇着扇子道:“好便是好,说好不认,可就虚伪了。本世子曾经遇见一个姑娘,就敢大胆道自己琴棋书画无所不能,诗词歌赋无所不通,这才是爽利人儿。”

有冬至日在玉渊雅集的,闻言便都笑了起来,纷纷点头称是。

贺南风不由暗自失笑,幸亏有面纱遮挡,并未叫旁人发觉。

贺承宇不明所以,维护妹妹道:“那女子这般张扬,是哪家小姐?”

宋涟不及回答,已有旁人笑道:“可不是哪家小姐。”

“那是?”

“家在玉渊游船上,晨兴弹曲晚间唱。”

这不就是玉渊河畔的歌姬么?听人竟那一个歌姬和自己妹妹相比,贺承宇不由黑了脸,正要发作,却听宋涟道:

“一派胡言!那姑娘明明是姑射山中神,你们这群凡夫俗子,哪能窥见其中机巧。”

霎时一怔,满目怀疑地看向对方,难道是学院放假以来,游戏兆京烟尘过甚,伤了脑子?不然青天白日的,哪来什么姑射山神?

宋涟一副得等俗人不懂的模样,摇头晃脑自行离开喝酒观景。留下贺承宇一脸迷惘,回头向凌释道:“你也知道他说的那个姑娘?”

凌释点头,将冬至那日情形简短讲了讲,自然省去赠诗一段,然贺承宇已经听得惊讶不已,“真有这种人!”

凌释一笑,目光越过对方,看向不远处笑容浅浅的少女,既似随意,又仿佛别有所指道:

“南风妹妹长大了。”

“嗯?”

他顿了顿,道:“冬至那日,你在家里陪她做什么。”

贺承宇一顿,不晓得他为何忽然提起此事,随即想到自己在家作陪,贺南风却大早独自出门赏景了,留下一天无聊清酒。一时间觉得说出实情毕竟有损脸面,便笑了笑道:

“就在花园看了看花喝了点酒,没做什么。”

“唔。”凌释沉寂,微微蹙了蹙眉。贺南风冬至那日并未出府,看来他方才猜测,都是错觉。

“怎么了?”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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