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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里牡丹正含情(1 / 1)

贺南风本来打算极好的,大不了被他瞧见罢了,反正是要嫁的,正好赖上。不想面临这般情景时,却忽然孬了下来。

一时间有些窘迫,一面勉强笑着,另一面到底是个女娃,便不经意地拉了帕子挡在身前。

两人陷入沉默,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感觉水都凉了不少,才听凌释一声轻叹,将一条干帕子递向她,缓缓道:

“你打算,何时才告诉我。”

贺南风一怔,抬眸看着对方。

“起来吧,水都凉了。”凌释摇了摇头,自己转身退开,往炉里又放了两块碳火。

贺南风这才脸色通红地跨出木桶,默默将水擦干,换了中衣走出屏风时,就见他已将炉子拉到了自己的床边,把被褥烤暖。

“释,释哥哥——”

凌释未答,提起被子走来往她身上一裹,随即横腰抱起,便向床上走去。

虽然这副情形前尘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且贺南风并不拒绝发生,但到底离别多年,对方又还是个十三岁的少年,她也才十一岁不到,不免有几分难为情,霎时脸更红了些,索性深深埋在被子里,柔弱地叫了声:

“释哥哥。”

然后,就觉得身子一沉,被放到了软绵绵的床上。

但预想中的其他动作却没有发生,凌释只是把她转了身,面向外头。贺南风正觉得奇怪,想探出头一看究竟时,就觉背上着人轻轻一拍,耳边便传来凌释温和的声音:

“别动。”

别动。

贺南风闻言,忽然又红了脸。

前尘她嫁入逸王府四年多,却直到凌释患病,日夜耳鬓厮磨里,才有了夫妻之实。

那时贺家已破败不堪,她也看清了心爱之人的嘴脸,不知出于夫君是她在时间唯一的依靠,还是看到凌释病容不禁心疼,一向冷漠的世子妃夫人,居然事无巨细地亲身照顾世子,叫府里下人都叹,说世子一颗热心,终于温融了夫人的坚冰。

也许是药石调理得好,也许真是她照料的缘故,凌释竟一天天精神不少,夫妻两人也似乎将从前隔阂都彻底去了,日日相依相偎,携手进出。于是,该发生的事,也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贺南风直到而今都记得那个月色如画的夜,他们第一次坦然相对时,自己有多么羞涩。凌释轻柔地噙着她嫣红盈润的唇,好一番春风细雨般的缠绵蜜意。手往下时,她便浑身一震,想要往后躲闪。

一向温润如玉的世子,这时一手有力掌住了她的背,一面亲吻她的耳垂,一面就不容置疑地说了这两个字:

“别动。”

此刻,贺南风仿佛觉得那温暖的被褥中,依旧有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温柔游走,浑身都热了起来。

少女发冠散乱,眉眼含情,泛红的脸颊上盈盈双唇仿佛雨后樱桃般,叫人难以转眼。

凌释刚好低头,便对上那么一对眼睛,跟平日清澈如水全然不同,好似冰天雪地里的一簇绯红牡丹,带着如火一般绽放的欲念。

“你——”他不由一怔,猛然站起身来,神色慌乱地看着对方,“你干什么?”

他虽年纪不大,却也非不谙世事的孺子,知晓对方这副模样,是动了情欲。怎么不过烤个火,十来岁的丫头就能这样?

贺南风愕然回神,察觉自己这般形容,一时间不由羞愧难当,再次脸色通红。只得深深埋进被褥,一面抬手伸向凌释,不知是要抓还是要打,带着几分沙哑闷闷道:

“都怪你,都怪你——”

言语里明显恼羞成怒,便撒娇耍泼,看得凌释愣愣半晌,蓦然失笑,将她的手轻轻一拍,道:

“贺南风,请你自重。”

他果然早知道是她了,所以近来刻意不迎不拒,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贺南风闻言一顿,羞愤交加又理屈词穷地抬起头来,向着凌释一瞪,恨恨道:“你这轻薄小子,污我清白。”

“你,”凌释又好气又好笑,“你还知道你有清白这回事?”

“哼。”

“说吧”,凌释看着她微微嘟起的唇,无奈摇了摇头,坐在身旁道,“你这几次三番,到底要做什么。”

既然是几次三番,必定包含她先前假装歌姬冬至送诗,又在元夕夜多次挑逗,如今还女扮男装混到书院跟他同住。毕竟双方此前交集并不多,难免让人不解。

贺南风看着对方沉默片刻,闷闷道:“你怎知道是我的。”

“我有眼睛,”凌释回答。说着,抬手在对方耳垂轻轻一划,意思明显。

她既是女儿,又叫贺承宇那般担心照顾,还得到云寒掩护,除了文敬候府三小姐,便再无旁人了。

贺南风不甘示弱,想起最先点出寒枝身份的竟然是宋轩,就对凌释积了几分怨气:“你先前不是没看出来我就是寒枝么。”

凌释察觉其中不忿,但也不多于解释,只笑了笑,道:“文敬候嫡女冒充歌姬献技,这种事谁能想到。”

确实想不到,否则那整天念着“姑射山神”的护国公世子,如何也丝毫没有察觉过神仙便在身边。但贺南风就是不忿,旁人便算了,她的阿释不行。

“那你怎么现在又知道的。”

凌释并不打算提起试探贺承宇的事,故而只向对方淡淡道:“我见你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其他也就不算什么了。”

意思是说,他先前怀疑寒枝是贺南风假扮,但未敢相信,如今看到她出现在寒山书院,便觉得假扮歌姬的事合情合理了。

贺南风闻言不置可否,片刻,含笑胎眸:“阿释哥哥,不管如何,你我可是都有肌肤之亲了。”

他们之前同处一室,便常被贺南风动手动脚,而今又是搂搂抱抱,同枕而眠过了,如何也说不清的。

凌释叹了口气,缓缓回答:“我知道。”

“这可是,再算不得妹妹的。”

凌释又缓缓回答:“我也知道。”

随即抬眸看着对方,难不成,她是担心自己把她当做妹妹,才有假浴这一出的么?

他是对贺承宇讲过羡慕他的话,但他羡慕的不是对方做她兄长,而是兄长,能一直在她身边。

凌释顿了顿,还什么都没说,便听贺南风继续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少女一双眼眸出奇地明亮,看得凌释也仿佛何种在心底慢慢绽放开来,微微沉寂后,又看向对方道:“为何是我。”

他自然知晓她一切所为代表什么,只是好奇,从前的贺南风对外人乖巧礼貌又其实冷漠,四年前灯节后曾再见,仿佛不识一般。她是什么时候,忽然对自己生出这些想法?

贺南风也顿了顿,笑道:“因为,我喜欢阿释哥哥。”

凌释微微凝眉,神色不解:“什么时候的事。”

前尘开始,好久了。贺南风暗道,一面想了想,开口回答:“小时候就喜欢阿释哥哥了。”

小时候?凌释一怔,因为小时候确实没有任何征兆。但除了小时候,长大这几岁也确实没什么交集。于是迟疑片刻,道:

“可你小时候,不是对我十分冷漠么。”

此话一出,贺南风便觉几分尴尬来。

其实她也不是冷漠,只是一心都在父亲兄长身上,眼底丝毫没有外人,所以除了保持乖巧礼貌,对谁都不是很关心。别说凌释,就是家里其他人,包括大姐二姐,她都很少多看一眼。

当时凌释说她心中没有是非其他,只有自己在意的人,可谓毫不为过。所以才会为了兰嬷嬷哭到昏厥,才会不管凌释的拥抱多么温暖,安慰多么温柔,还是只想扑倒兄长怀中。至于之后遇到仿佛不识,则大抵是觉得在对方面前哭成那样,不太好意思面对罢……

贺南风自己也不甚清楚,但此刻凌释提起,她便忽然想起那日云寒说的话,“或远或近,少女心思,谁又分得清楚”。随即福至心灵,抬眸笑道:

“我那时还小,哪里分得清楚。明明喜欢释哥哥的,又反而显得最是冷漠,如今长大了,就觉得那样不对,一定要把心意告诉释哥哥。”

她说这话是眼眸清澈,仿佛水玉般晶莹剔透,加上南风拂面般的温柔笑意,凌释看着,就觉得自己心头也软了几分。

“当真。”他道。

“当真!”贺南风回答,“不然你看,我堂堂北燕双姝之一,哪会沦落到自己烧炭的地步,手都烫破好几处了——”

她说着,向凌释伸出手来,那白皙如玉的手背和腕间,果然有好几块烫伤的红皮。凌释看着,又看了看她委屈的模样,方才的点点心软就不由更加明朗了些,迟疑片刻后,还是坐回身边,托住了贺南风的手臂,温柔道:

“还疼么?”

那样温柔的话语,那样温柔的表情,跟她前尘的夫君,一模一样。

贺南风看着,莫名便有几分伤怀,摇了摇头。

凌释察觉她眼中点点泪光,以为是碰到伤口的缘故,忙一面挪开位置,极其自然地就俯身轻轻吹了吹,方抬眸道:“我去问严婆婆寻点烫伤药。”

说着起身欲走,被贺南风拉住手臂,随即将头靠在了他的腰间:“释哥哥,你对南风真好。”

从前尘到今时,都是那么好。

凌释顿了顿,还是像小时候安慰一般,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道:“你先烤着碳火休息,我去寻烫伤药来抹上。”

贺南风对这点疼痛其实毫不在意,但还是极其乖巧地点了点头,坐直身子露出一个尤为明媚的笑容来。

凌释也温柔一笑,扶她躺平又将被子掖好,才自己穿上外套出了门。

贺南风侧头看着他的身影离开,深深吸了一口余下的沉香气息,不由勾起唇角。

从前柳清灵教她什么张倩娘、卓文君、杜丽娘的,她前尘一番如这些女子的执着深情错付于人,结果得了个杜十娘的结局。而今不管不顾追到寒山,可不是便真得了世上最好的夫君?

可见戏文无辜,真情也没错,重点在要看对人,否则那怒沉百宝箱的,只能一波又一波,倒不如图个自身安稳,洁身自好来。

孔子曾道,“不逆诈,不亿不信,抑亦先觉者,是贤乎。”意为不先恶意揣测,预设对方不好,但要相处中及时发现,才算贤能。情爱交友,只怕都是如此。

不过这些,总要足够智慧的,也不是每个女子,都如她这般幸运重来,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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