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寂完全没防备,也没想到姜意意性格会这么烈而不听话,他往后仰坐在床上,愣神中,姜意意扯着床单爬跌下床。
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
只有地毯,没有任何构成威胁的工具。
许寂哼笑一声,“想跑啊?”
姜意意紧紧攥着床单,她一双眼通红,死死的瞪着许寂,看着许寂裹了裹浴巾下床,从床尾一步步绕着走过来,姜意意想爬起来。
视线模糊中,她看向窗台。
如果她没有能力自救,就从窗口跳下去。
一死百了。
她死了,会拉着许寂一起,姜家也要陪葬。
哪怕她声名狼籍,也要拉姜家下水。
她现在恨,怨,不明白为什么,很想问一问姜应峥,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是他的亲生女儿,为什么要害她。
为什么这么残忍。
姜意意问不出来,她想跑都没有力气。
她没有力气,她为什么会没有力气。
姜意意好绝望,好像大声哭。
在许寂站到面前,蹲下来时,姜意意狠狠掐着指甲,她万念俱灰,只想着怎么求饶,让他别碰她放她一回,还是同归于尽。
要她同许寂欢好,她宁愿死。
许寂说:“何必呢。我也不想这么对你,是你先咬我踹我的。男人的命根子,女人不能踹的,知道么?踹出问题来了,还怎么让你爽啊?你这种女人,看着难搞,真要要欲仙欲死的那步了,还不知道有多骚,叫的有多狠呢。”
他哄着小姑娘:“地上冰,我抱你去浴室……”
姜意意目光冰冷,她眼角猩红,嗓音像刀割一样破碎和沙哑,尽力发声:“被碰我,只要你不碰我什么都给你,给你钱……”
许寂一听钱,笑起来。
他嘲笑口吻:“给我钱,你有多少钱?你们姜家都靠女儿换钱了,你有多少钱能满足我?而且我不缺钱,缺的是女人。”
“尤其是你这种女人。”
许寂说着,手用力撕开床单。
姜意意一颗心冷透,冰凉入体。
她压制着恐惧,红通着眼颤抖着声音,给自己争取机会:“你不是让我伺候你吗?能不能去窗户边?我觉得闷,呼吸不上来。”
许寂是什么人?
睡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哪怕最后一刻精虫上脑了也会保留一丝清醒,他看了看窗户,根本不上姜意意的当:“你想呼救?这是三十六层楼,你要喊给老天爷听吗?”
“还是说,你想在窗口,让对面大楼的人看着我们在窗边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情?那画面,怕是你害羞不会愿意。”
姜意意抖了抖唇,再也说不出来话。
在许寂掐着姜意意下巴逼迫她抬起脸时,门外有响声,不是敲门,是踢门,用脚踹门的那种。许寂动作一顿,回头看门口。
门外的声音一声接一声。
力道也越来越重。
许寂眉头狠狠皱起,顾不上瘫软在地的姜意意,刚站起身想去找裤子,门就被一脚炸开,随后脚步声渐进,进来两个人。
一个是蒋时川,一个蒋睿乔。
最后进来的是第三个人,傅池宴。
蒋时川和蒋睿乔合力踹开门后,走到主卧门口看到许寂就没在往里进,生怕看到不该看到的。要是别的女人就算了,可姜意意是傅池宴的女人,两个人下意识都停住。
傅池宴走进来。
他浑身紧绷,推开蒋时川进里边。
里面的画面,让傅池宴脚步猛的一顿。他眼角一刺激,整个脸色冷沉到底,很快,他冲过去对着许寂的脸就是一顿猛揍,许寂被打在地上,鼻子嘴角都瞬间出血。
傅池宴下手挺狠。
他用皮鞋又狠踢了许寂的腰,一下比一下狠戾,踢完,他握着拳头,手背青筋暴起,不够表达他的愤怒,还是蒋时川提醒了一声。
喊一声傅池宴。
傅池宴这才回头,去看姜意意。
他胸口积压着罕见滔天的愤怒,心又疼,疼的厉害,快呼吸不上来,心脏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快要捏爆碎掉一样。
他心情沉重的朝姜意意走。
每走一步,就像踩在刀尖上。
傅池宴的心,真的快疼死了。
同样崩溃的还有姜意意。
在听到蒋时川声音的那刻,她的心就冻住了,感觉自己就像在冰天雪地,浑身上下没有一件衣服的被丢在冰水里,由人隔岸观赏。
她喉咙一痛。
还有,傅池宴,他来了。
他看到了。
姜意意一动不敢动,哭都不敢发出一声,她浑身僵硬发着抖,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她羞耻害怕,想要躲起来。
不让人看到她这副模样。
无论是蒋时川,还是傅池宴,都不要。
傅池宴蹲在姜意意身边,他手指一碰,姜意意就躲避,他一愣,唇角蹦起冷峻的孤独,很快抬手去解自己身上的衬衫扣子,解不开,一颗一颗他完全没有耐心。
他用力的去扯,“撕拉”一声。
衬衫扣子崩的四处散开。
还有一半。
蒋睿乔穿着西装外套,他迅速脱下来,扔到傅池宴脚下,傅池宴回头看一眼,眼角猩红,然后捡起外套罩在姜意意身上。
“意意,是我。”
傅池宴让自己冷静,低声安抚。
姜意意不在动了,身体僵硬紧绷。
傅池宴完全挡在姜意意身前,冷声说两个字。
“出去!”
蒋时川没反应过来,蒋睿乔全程理智在线,把闷哼的许寂提起来,叫声蒋时川,一起把人带到另一间卧室看着。
让傅池宴先处理姜意意这边。
屋里就剩下傅池宴和姜意意两个人。
傅池宴沉着脸,一言不发。
他动手扯开姜意意手心掐红的手,拿掉床单,看到她身上半透明的薄纱裙,到胸口,裙摆尾端撕烂,露出白皙的腿。
姜意意的肩膀脖子,还有锁骨。
红痕一片。
是什么,不言而喻。
傅池宴猛的瞳孔一缩,攥紧手指头。
他心里怒火中烧,想杀人的心都有,克制着起身的冲动,单腿跪在地上,抬起姜意意的手臂,穿好两条袖子,姜意意跟木偶一样任由摆弄。傅池宴把两边往中间一拢,扣子扣上。
男人宽长西装把姜意意整个人遮住。
傅池宴小心翼翼喊一声。
“意意。”
他动作轻柔的拨开姜意意面前散乱的头发,还没看到整张脸,姜意意忽的偏过头去,她的一滴眼泪落在傅池宴的手背。
傅池宴心疼窒息。
他揽住姜意意肩膀把人扣在怀里,低头在她凌乱的头发上亲了亲,然后要抱起姜意意,听到姜意意开口。
“摄像头。”
姜意意近乎哽咽的说不出话,嗓音嘶哑的厉害。
傅池宴没听清,“什么?”
姜意意艰涩的重复一边,“摄影头。傅池宴,他装了摄像头。”
傅池宴把姜意意抱椅子上。
他去找摄像头,凭感觉锁定在床尾的电视柜还有空调上,他先后检查,果然在空调口找到了一枚小型摄像头。
傅池宴没把摄像头捏碎。
他冷着脸,把摄像头塞西装裤兜里,迈脚去了隔壁卧室,抓起许寂头发,把人提起来,拳打脚踢一阵,打的许寂鼻青脸肿,快打死了才收手,人拽到窗户边。
浴巾掉下,许寂只剩内裤。
蒋时川松了口气。
也只是刚松口气,抬眼,就看到傅池宴拿椅子打碎窗户玻璃,要把人扔下三十六层楼下。
这要出人命的!
这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