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悬崖?
车毁人亡?
傅……傅秦文么?死了……吗?
姜意意愣了愣,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傅池宴这段话的意思,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张着嘴惊愕的抬头。她先是看一眼傅程显,傅程显脸上是怒意,继而转眸,看着楼上的傅池宴。
傅池宴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傅程显。
他的目光锋利噬人。
神情更是疏离冷淡,仿佛看着的不是自己父亲,而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气氛安静的压抑。
傅程显脸色沉郁,手握成拳。
在姜意意记忆里,傅程显向来是注重人前形象的分寸有当的。而现在呢。他的头发凌乱,衣服也有些褶皱,脸色悲伤憔悴,仿佛一夜之间经历了人生的不堪重负。这么一来,傅程显真的就像突然之间老了十岁。
由此,可以看出他对那个儿子的在乎。
傅池宴出车祸生死不明那阵子,傅程显知道了,也只是沉默,眉宇间有隐忧。但是该喝茶谈判还是照常。而不像傅秦文出事这样,表现的暴怒悲伤,跑来质问傅池宴。
人,是最不能比较的。
一比较,心会寒的。
姜意意抿唇,说:“叔叔,我去给你……”
她想倒杯水,调节一下室内气氛,让傅程显有话坐下来慢慢说,没必要这样针锋相对的样子。父子没有隔夜仇。傅秦文是他的儿子,难道傅池宴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了吗?心偏成这样,一个外人看着就难受,更何况是傅池宴自己呢。
“这是我们傅家事。”
傅程显打断姜意意话,问傅池宴:“我就问你一句,是不是你做的?傅池宴,你再有恨有怨,你可以把一切往我身上撒!他是你的弟弟,你何至于狠到这个地步,要他的命!”
傅池宴不作声,眼底沉静。
姜意意大约懂了。
这个时候她应该安静的站在一边,像傅程显提醒的,她只是个外人,已经不是傅家的媳妇。可是一想到傅池宴的眼神和他坐在轮椅上一个人对峙着他的亲人,她就莫名感觉到心疼,心里酸酸涩涩,想要不顾一切的维护他。
姜意意站出来:“叔叔。”
她冲动而冷静说:“你也不确定是傅池宴做的,才质问是不是他。你嘴上要一个答案,可是心里已经认定了就是傅池宴做了伤害傅秦文的事,我说的没错吧?既然你这么认为,证据呢?警察办案也是要证据的。你不能平白无故的冤枉他。目的呢?动机呢?他要争什么?争傅家的财产?傅秦文那样的能力,骄纵成废,傅池宴需要和他竞争吗?那么,争父爱吗?傅池宴已经成年三十而立的成熟年纪,你觉得还是需要爸爸的阶段吗?”
一大段,没有草稿。
全是一鼓作气吐出心声,声音都带轻颤。
姜意意握着手指,不顾一切说出心里话:“傅池宴妈妈被人害死的时候,他都没有认为是你外头的女人和你策划的,没有第一时间冲你发脾气。为什么傅秦文出了事,你就要把脏水泼在另外一个儿子身上?叔叔,既然当初你那么不喜欢傅池宴,为什么还要生下他?你这是不负责任,你这是侩子手。”
“你这样,不配做一个父亲。”
说完,姜意意说:“叔叔,爷爷,我知道我说的话,你们可能觉得没资格,也很过分。可我是傅池宴的女朋友,以后也是他孩子的妈,我不允许我未来的丈夫被家人抛弃了他们还要质疑他是杀人凶手。还是来自他最亲近的人。他今天身体不舒服,一会儿医生过来检查身体。所以,请你们别打扰他。其他的事,你们可以找警察。叔叔,爷爷,你们请回吧。”
说完,姜意意水也不倒了,不接待了,蹭蹭蹭的跑上楼,气喘吁吁跑到傅池宴面前,推着傅池宴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外面的人,与他们无关。
屋里,姜意意蹲在傅池宴的腿边,她仰着头,带刺而又乖巧,“我刚才的表现,你有没有生气,没有怪我,对不对?我就是生气,哪有做父亲这样对待儿子的,还是亲生的。相比姜应峥,你爸更过分,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控诉和心疼,两者都有。
傅池宴没有指责姜意意多管闲事,而且,她本来就是他的女人,是他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傅爷爷之外,唯一的亲人家人。
“意意。”
傅池宴手摸着她的脸颊,问:“他说的没错,傅秦文死了,昨晚发生的,我上午刚知道。你看,连爷爷都不确定了。你怎么就不怀疑,是我动的手脚,万一,就是我做的呢?”
“你不会。”姜意意摇摇头。
她握住他的手,说:“你要想对傅秦文和傅清雪赶尽杀绝,就不可能等到现在。你不是那种心狠手辣到可以藐视法律和人命的人。不是你不敢,也不是你心软,你只是明白,铤而走险是要偿命付出生命代价的。你的未来里每一件事都有我,所以,就算为了我,你都不可能那么做。”
她说这话,心里特别笃定。
“傅池宴,我相信你。不是你做的,傅秦文的事跟你没有关系。就算是有关系,我也会站在你这边,一定是他先做了伤天害理的事。”
傅池宴忽然笑了声。
他捏捏姜意意的脸,爱不释手。
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酸涩又感觉到甜,仿佛,苦一阵后突然吃到了全世界的糖。最好的甜,最好的人,他都拥有了。
话锋一转,“对不起意意。”
没来由的道歉,弄懵了姜意意,她不太明白。
“为什么道歉?”
傅池宴说:“为昨晚的事,对不起,怪我没控制好自己,弄进去了。没有做好措施。”
喔。原来是说这件事。
姜意意脸红了红,正要开口,就听见傅池宴叹了一声气,口气抱歉又愧疚,却坚定而认真:“对不起,下次不会了,只让你吃这一次。”
姜意意一下就明白了。
只是嘴上不停脑子使唤说:“吃什么?”
傅池宴眼神暗了:“你不需要怀孕。”
姜意意彻底僵硬,心沉了沉。
谁都没有说话。
姜意意心里难受一阵子,想说没关系,她不需要吃药。他不需要有心理负担,再说,以前她的确排斥怀孕孩子的话题,可是现在不会了。如果可以的话,她百分百是愿意的。
不然,这三年,她也不会特别注重养身体。
就是为了便于怀孕。
给傅池宴一个孩子。
他想要孩子,女儿,尤其是像她的。她的孩子,和他的。姜意意都知道。
她没明说,迂回方式,让他宽心:“哎,我都不紧张,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还是说,你不愿意要我的孩子?”
傅池宴没回应,只是摸着她脸。
姜意意笑笑,说:“我的傅先生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渣了?只想自己爽,穿上裤子就不想负责任了妥妥的大渣男。不过呢。”
停顿下,她狡黠眨眼:“昨天是安全期。你就弄进去两次,就算你弄十次都没问题。”
想到他昨晚的行为,说重欲也不为过。
禁欲,那是对别人。
傅池宴皱眉:“确定?”
“是呀。”
她谁骗人谁是狗的一本正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