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灿听着,忽的就笑了,明媚的笑容衬得逐渐发白的脸色更加的苍白,眼睛也酸涩的厉害。她偏了偏头,平复了一下心情确定自己冷静了一点才又转回来,若无其事的附和,“是啊,的确是跟我无关。”我很努力的想让自己重新跟你有关系,可你却一退再退。
林阅滞住,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叶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扯着嘴角笑了笑,“好吧,我死心了。林阅,祝你幸福。”
她恋恋不舍的转身,一步一步的朝bl走去,林阅看着她黯然离去背影,有些话差一点就要说出口,可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眼睁睁的看着她上车、离去。
白色bl毅然决然的飞驰而去,林阅的心就像被人用刀割了一道口子,带着凉意的春风凶猛的从口子里灌进来,凉的他遍体生寒。
一句比一句更狠心更决绝的话,都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他先说的。现在她说她死心了,不正是他要的?可为什么,还是会生出不舍,还是会迷茫。
“林阅!”清脆悦耳又略带熟悉的声音飘进耳朵里,林阅恍惚了一下,一股连他都没意识到欣喜和期盼从心底冒了出来,他近乎急切的转过头,却在看清来人那一刻,失望了。
“林阅,看到我,你很失望?”许静婉走过来,小心翼翼又满怀试探的问。她不瞎,她看见了林阅眼底闪过的那抹失望。
林阅很快平复好心情,面不改色的否认,“没有。”
“怎么过来了?”他问。
许静婉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却又不得不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神态自然的上前挽住他的手,用她惯用的语气撒娇,“想跟你一起吃晚饭,可以嘛?”
“可以,走吧。”
林阅神色淡淡的,没有避开,任由她挽着手臂,两人肩并肩的走进公寓大门。
一进门,林阅便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从许静婉的手里抽了出来,边换鞋边对着站在身后的人道,“你先进去。没有准备你的拖鞋,不用换了。”
许静婉朝鞋柜上多出的那双男士拖鞋看了一眼,什么都没问,默不作声的走了进去。
林阅换好鞋,直接朝厨房走去,经过许静婉身边时很自然的开口,“我去给你倒杯水。桌上有外卖单,你看一下,想吃什么,告诉我,我来打电话。”
许静婉听着,默默捏紧手提包的同时故作讶异的问,“晚饭就吃外卖嘛?”
背对着她倒水的林阅,手微微顿了一下,神色如常的对答,“你要是不想吃外卖,我们可以出去吃,小区门口有几家店子还可以。”
“不,不用,就点外卖吧。”说完,许静婉低下了头,自嘲的笑了。林阅会做饭,可作为女朋友的她,从未吃到过他亲手做的饭菜,不管是在米国,还是在这。
林阅端着两杯温水折回到客厅,像是没有发现对方异样一般,淡然自若的将其中一杯递过去,“喝水。”
许静婉看着递到面前的水杯,没接,而是抬手握住了那只端着水杯的手,紧紧的握着,语气压抑且充满不安,“林阅,我们会结婚的吧?”
“怎么了?”林阅不以为意的反问,声音平静的就像湖泊里水的一样。
对她而言至关重要的问题,在看他来却似乎无关紧要,许静婉有些受够了他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近乎失控的追问,“我们会结婚的,是不是?林阅,你告诉我,是不是!”
林阅不再说话,眼里划过某种挣扎、纠结,许静婉看的清清楚楚,她忽然就怕了,怕对方说不是。
“对,对不起,林阅。可能是今天工作累了,才,才乱说的...我,我们先点外卖吧,好不好?”她语无伦次的道着歉,手足无措的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外卖单子强逼着自己看了起来。
林阅看着,无可奈何的动容了,他抬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出声安抚,“别多想。”
许静婉顿时哭了出来,不管不顾的扑进他怀里,死死的抱着他,“林阅,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朝你发脾气的。我只是太害怕会失去你。”
林阅任由她抱着,没有推开,嘴上依旧说着三个字,“别多想。”。
“林阅,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知道。”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嗯。”漫长的沉默和犹豫过后,林阅还是应了,哪怕声音小到只有一个鼻音。
他只是个世俗的男人,在出国的这两年多以来,怀里的女人一直不离不弃、不求回报的陪伴、照顾着他,他感动了,也接受了她的付出,认可了她的存在。所以此刻,哪怕谈不上喜欢,他也做不到狠心辜负。
他想,就这样吧。
除了叶灿,和谁在一起,都无所谓。
晚饭过后不久,林阅便意图明显的拿起随手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许静婉见了,故作不知的低头看起了手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了,林阅等了一会,见对方依旧没有动作,他只好直截了当的表明态度,“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许静婉猛地一僵,脸色顿时像被火烧过一样,羞恼又难堪。
林阅就像没看到一样,神色如常的提醒,“晚点我还有几个文件要看,先送你回去。”
许静婉咽了咽口水,含糊不清的开口,“我,我能不能留下来。”
林阅怔了一下,犹豫了一会还是将车钥匙放下,随后拿起笔记本电脑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淡定自若的接话,“你也累了一天了,洗完澡去卧室休息吧。洗漱台上面的柜子里有干净的毛巾和牙刷。”
许静婉顿时喜上眉梢,一时忘了该有的矜持,“那你呢?”
林阅脸上的表情似乎没什么异样,可只要细心便能发现,他的眼底已流露出了些许不悦,奈何,许静婉光顾着欣喜和激动,并未看出来。
“我先忙了。”说完,林阅开了电脑,开始工作。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犹如一盆凉水从兴奋过度的许静婉头顶浇下,彻底将她浇醒了。心凉了下去,羞耻和难堪涌了上来,她想解释,可认真工作的林阅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