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灿花了半小时将卧室重新打扫了一遍,随后抱着换下的衣服和床单被套下了楼。
楼下,云湖也起了,正裹着围裙搞卫生,叶灿抱着东西往洗衣房走边问,“云姨,你那有要洗的东西嘛?我一块洗了。”
“有啊,搁洗衣房里漂着呢。”正擦着擦着桌子的云湖抽空回道。
“好。”
接下来的午后时光,倒完时差的母女两个分工忙碌着。
早晨到家时,天还晴着,到了下午却开始下雨了,叶灿站在洗衣房的阳台里将分门别类洗好、甩干的衣服、床单被套一一挂好。
叶家的洗衣房正对着8号别墅的厨房,叶灿看着对面打开的窗户若有所思。
这林阅什么时候搬过来的?还有,今天不是工作日嘛,他出门上班都不关窗户,就不怕遭贼啊。
霎时,屋前突然传来车子引擎的声音,叶灿下意识朝对面别墅看了一眼,慌张转身回屋。
可等回到客厅,叶灿看着腕表上的时间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来的车不一定是林阅的,因为还没到下班时间呢。
正恍惚着,自家的门铃响了起来,叶灿朝一旁刚忙完准备去开门的云姨看了一眼,体贴道,“云姨,我去开,你休息。”
“行,那你去。”云湖停下脚步,将身上的围裙脱了下来,放进洗衣房。
叶灿来到门口,先是透过猫眼往外看了看,门口站着的女人让她懵了一下,动作僵硬的打开大门,死死盯着对方,色厉内荏的发问,“你是谁!”
女人还没说话,身后站在雨中的高大冷酷男人却先一步皱了眉,张嘴便要说话,可女人并不给他机会,神色自若的自我介绍,“我叫艾莉亚。”
叶灿脸色大变,惊慌失措的反驳,“你不是!”
叫艾莉亚的女人依旧从容,“灿灿,我是。”说着,她侧了下左脸,抬手撩了撩右边的短发,露出右耳。
叶灿认得右耳上的那一枚黑痣,霎时间,她脑海里轰的一声,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嘴巴吃力的嗫嚅着,“你,你...”话还没说出口,眼眶却红了。
“在我面前就喜欢哭。”艾莉亚轻笑一下,不急不缓的上前,抬手温柔的抹了一下她的眼角。
叶灿倏地抓住她的手,哑着嗓子追问,“你是不是她!是不是!”
艾莉亚郑重其事的点头,“灿灿,我是。”
“何笙,我讨厌你!”
忽的,叶灿死死将人抱住,委屈又可怜的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起来。
屋里的云湖被门口的动静吸引过来,看到灿灿抱着的人,看清那张脸后,她大吸了一口气,震惊一点都不亚于叶灿。
“你,你是笙丫头?”她颤颤巍巍走上前。
“云姨,我是。”
何笙拍了拍依旧抱着她哭的小丫头安抚,便看着云姨回答。
“这,这太...”云湖是真的受到了惊吓,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三个女人杵在门口,神色各异,门外被雨淋出脾气的冷峻男人不耐烦的催促,“回去了!”
叶灿和云湖一听,顾不得悲伤和惊讶,一个死死抱住不撒手,一个紧紧盯着不肯挪视线,至于何笙自己,早在来之前已经想好了,此刻,没有任何犹豫的看向对方,平静开口,“我今晚要留下。”
“我不同意!”男人作势便要冲过来拽她走。
何笙眉目一沉,冷喝,“顾崇政,你别得寸进尺!”
顾崇政?
叶灿听着顺势朝男人看去,这才发现,对方真的是顾崇政,那个渣男!
顾崇政怒目而视,“你!”
何笙哪会怕他,毫不畏惧的回视,铁了心要留下。
顾崇政的牙齿咬的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就在三个人都以为他会爆发的时候,他突然手握成拳,愤然转身离去。
他一走,叶灿连忙松开手,将何笙拉进屋里,随后砰的一声关上门,还不忘反锁两道。
何笙被她幼稚的举动逗笑,“你以为你这样能拦得住他?”
那人若是发起疯来,别说一道门,十道门都能给你拆了。
“拦不住也得拦。”叶灿说着,赶紧拉着何笙往屋里走。
叶灿和云姨一左一右在何笙身边坐下,却都不说话,何笙能明白她们的心情,就像前几天,父母乍然看到她时震惊到崩溃一样。
“灿灿,云姨,对不起,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不是故意要把事情弄成这样的。”
千言万语,这会能说出来的,却只这单薄的一句。
叶灿抬头跟对面的云姨对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的抱住她。
叶灿说,“笙笙,只要你还在,还好好的,什么原因我都能接受,可是你真的把我吓坏了。”
云湖道,“好孩子,回来就好,没事就好。”
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何笙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叶灿听到笙笙为了跟那个渣男彻底断了,才制造自己死在异国他乡的假象时,气的心肝都疼了,直骂她傻。
可一想到想,下午是那个渣男把她送过来的,心又提了起来,忙问,“笙笙,怎么会是他送你来的?”
何笙不确定的问,“你们没看前面几天的报纸?”
她也是才被顾崇政强制带回来没两天,可消息却是一早就放出去了,不说全国,至少整个京都应该都知道了顾家的少奶奶死而复生的事情。
叶灿摇头,“我和云姨也是今天才回国的,前面几个月都在国外。对了,你在哪个国家,我们去了好多个地方,都没遇见你。”
“出事的时候在米国,后来,我冒用了别人的身份去了a洲。”何笙交代。
“可我们也去了a洲啊,还待了大半个月。”叶灿说着,不是很开心的抓着好友的手埋怨,“难道是我们缘分不够深嘛!那个渣男都能遇到你,为什么我们就不能!”
“谁说不是呢。”何笙怅然若失的笑了笑。
假死的那些日子,她完全没敢想要联系好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怕功亏一篑,可到底还是....没能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