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司总司长年事已高,过不了多久就会退位,这期间高副司长与另一位江副司长明争暗斗,都想趁机上位。
北门司总司长是北城城主任命的,但是他是总司长有举荐的权力,被举荐者与没有被举荐者的机会肯定不会一样。 由此总司长立下了规矩,年关前,自己会选出三件久拖未破的命案,谁能侦破谁就得到自己的举荐。 眼见比试即将来到,拥有神奇手段的刘和出现了,他的出现是上天送给自己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思绪过后,高副司长面色平静,继续观察着刘和的能耐。 第三位是个书生打扮之人,书生也没对刘和行什么礼,毕竟书生从身份上来说,可不是刘和这个卦师能比的了的,书生坐下在纸上下了一个大大的“中”字。 而后稍带恭敬地说道:“请仙人给测一下,年后科举能否榜上有名。”刘和依旧只是看了一眼,其实根本就不用看,自己根本就不是测字看命,自己是施展神通——天命,面前之人的命运便了然于胸。 但是人家写字测字,你连看都不看,那还测个屁的字?字还是一定看一眼的。 看完字,刘和说道:“冯举人怕不只是想榜上有名吧?按您的才学,绝对是状元之大材,但是,这卦象可不尽人意啊!”
“怎么说?”
“您看,这中,分开是一个口和一个1,这是口中第一啊,既然是口中第一,那文书上的第一就和您没多少关系了。”
刘和继续说道:“我这恭喜冯举人了,中榜眼,获一等进士。”
中取榜眼,在他人看来是祖坟冒了烟了,是大幸,但是对于冯举人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冯举人面色一凝,随即回道:“这口中第一怎可见得不是皇帝口中的第一呢?金口玉言,这样文书上,我还是第一。”
刘和嘿嘿一笑道:“你写了这字,让我来测,这口中第一刚才我已然说出来了,就算我刚刚沉默不说,其他的人也会说,比如某某大臣等等。”
“呃!这特么还赖我了?我就不该来测字,晦气。”
冯举人嘴上不说心中却相当不悦。
摆了摆手,刚想丢下一文钱转头就走,却突然灵光乍现。 心道:“这人能将马公子救醒,那有没有可能有什么手段帮到自己呢,为了明月公主,自己必须中状元,这样才有机会娶到公主,这卦象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放入怀中的手松开一枚铜币,有些心疼的抓出一盏金元宝,递到刘和面前道:“请仙人指点,请仙人助我。”
从命运文字上看出来,冯举人因自小的家教,利欲心非常强,用到你时是高高在上的高人,用不到就是踩在脚下的贩夫走卒。 这种人刘和不想与之有什么交集,将桌上面前的金元宝推开道:“你我无缘,且行且珍重。”
冯举人名天佑,祖上是朝中重臣皇帝的心腹大臣,冯天佑自小聪明伶俐,五岁开始就展现出超人一般的聪明才智,诗词歌赋无一不精,被誉为京师第一神童。 皇帝听说后,私下让心腹大臣带进宫见过,只因冯天佑小小年纪写的歌赋非常合皇帝的心意,很是喜欢。 为了能经常听到他写的歌赋,皇帝便赐冯天佑后宫行走的便利,让他将自己写的歌赋教导宫中的舞女直到十岁。 五年的时间,冯天佑经常出入后宫,不全是教舞女歌赋,更是为了能见到明月公主。 明月公主的母亲是域外金发蓝眸的贵族,柳眉积粉黛,杏眼闪银星,身材更没的说,肌肤如水般娇嫩,双峰傲人波澜壮阔,走起路来止不住的颤抖,只看一眼就仿佛让人看到了大海,大海啊!你全是水,让人心甘情愿溺死在温暖的海水中。 拥有母亲这般良好的基因,五岁的明月公主就像一块皎洁无暇的美玉,所有见到她的人都会被迷惑般的生出喜爱之情让人着迷,五岁的冯天佑见到五岁明月公主的第一面就被迷住了,而明月公主也被冯天佑的才学深深吸引。 冯天佑知道十岁后不能再进后宫,就见不到明月公主了,花费了很多的心思认了一位妃子做干娘,这样此后时不时还是能见到明月公主的。 也是因为此事,让皇帝心生嫌隙,渐渐的冯家开始远离权力中心,直到冯天佑十六岁那年,冯天佑的父亲被皇帝明升暗降的调离了京师,担任南城城主,全族落户南城。 来到南城的族人通过各种手段得知,起因是冯天佑,他们明面上不敢说什么,但冯天佑处处遭到族人的排挤,父亲只好将他安排在热闹的雪龙渡。 城主是皇帝委任的,并没有世袭,所以,不能称冯天佑为少城主,以冯天佑的能力中个举人轻而易举,刘和称冯天佑为冯举人很贴切。 冯天佑见刘和并不买自己的账,抓起桌上金元宝,冷哼一声,起身离去。 见此刘和腹诽:“你特么天命就不是状元,这是怨恨上我了咋滴!你给我等着,不就是明月公主吗,我就拿这个公主来做我的丫鬟,还敢对我哼,到时候我气死你。”
怒由心生,大喝道:“下一个。”
所有人被吓了一跳,全部瞪眼望着刘和。 刘和突感失态,语气稍缓道:“田婆婆,该你了。”
“哦。”
被刘和称为田婆婆之人木讷的应了一声,来到刘和面前坐下,开口道:“仙人啊,我不会写字怎么办。”
刘和道:“没事,你把所求之事说出来就行了。”
旁边高副司长剑眉一皱,不用写字就能测?当即刘和在高副司长心中的形象拔高了许多。 若是只能测字,那就是一般的市井手段,但如果没什么前提条件就可以卜卦,就不是一般的能力了。 高副司长的祖上是出过仙人的,只是年代太过久远,具体真相不明,但还是有些许传说流传下来。 家族传说中,关于自家仙人的事迹不能记录,记录在纸上,纸就会燃烧,水都扑不灭,记录在石碑上,石碑会变成粉末,刻录在金属上,金属会融化。 所以只能口口相传,而且传的还不能多,知道的多寿命就会短,并且会时常伴随灾祸。 到了高副司长这一代,他只知道自己家族出过仙人,仙人能预知未来,仅此而已。 这个时候田婆婆喃喃而道:“前几日我于家中炼猪油,带着手镯不方便干活,就脱了下来,可等我干完活,那明明放在凳子上的手镯不见了,请仙人给我算算,这手镯是怎么丢的,还能不能找回来?”
“简单。”
刘和回道:“您正堂不是有一个落地柜子么,把柜子挪开,后面有个老鼠洞,先灌水将老鼠避出来,然后按照水渍挖洞,大概一米多的样子就可以找到了。下一位。”
听完,田婆婆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欢欢喜喜的起身想要拿钱付费用。 刘和单手按在田婆婆拿钱的手道:“不急,等手镯找到再付费也不迟,正好给我做一下宣传。”
“好的。”
说完,田婆婆迈步急匆匆的往家的方向赶去。
田婆婆后面是张夫人,她的丈夫半年前跟随东家出了远门,至今未回,她是想卜算丈夫到底何时能归来。 没等张夫人上前,就见刘和说道:“张夫人,你此时就回家在门口等着吧,不用一刻钟,必然会等到你的夫君,卦资,您看着给就成。”被称为张夫人的美妇一愣,自己这还没说话,怎么就全知道了?果真是仙人呐,若真是如此,那……。 张夫人是一个妙人,此刻她动了心思。 面前之人绝对是有本事的,不然自己还没开口怎么就什么都知道了呢? 看着对方举止谈吐,绝对不是有什么坏心思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是从天上人间出来的,肯定是与天上人间的老板有关系,还不是一般的关系。 看看年纪十四五岁,再过两年就到了婚娶的年纪,而自己小女儿也是这个年纪,正好借这个机会让他俩见见,说不定就看对眼了呢? 优质的资源可不多,得趁早。 嘻嘻一笑,张夫人对着刘和回话道:“想来仙人是看不上我这卦资的,不如这样。您说我夫君马上就要回家了,中午肯定要接风洗尘,我这儿邀请仙人来家里共同小酌,不知仙人可愿意?”
刘和随口道:“那行吧。”
张夫人见刘和答应了继续说道:“中午十分,我让夫君前来邀请仙人,到时不知仙人是否还在此处?”
刘和回道:“到时候我会在这儿等着。”
约定好了时间,张夫人面带微笑,缓步离去。 接下来,刘和又接待了五位卜卦之人,其中有一位壮汉不信邪,他并不相信刘和可以算无遗策,便让刘和算自己的家事。 刘和从壮汉出生一直说到尿裤子、打架、偷女人衣服等等,让人啼笑皆非,壮汉羞愧难当,恰在此时,马老丈的茶树到了,壮汉趁机跑路,再不跑底裤的颜色都被扒出来了。 茶树真的挺大,加上根须整体接近五米高,根须之上的体积大概有两米多,平放在一辆超大的马车之上。 这么大的茶树,没有人见过,议论纷纷。 刘和更是没见过,但是不妨碍他品茗的心思:“千年茶树啊,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刘和抱了抱拳:“各位稍等,我将茶树安置一下,最多两个小时,见谅,见谅。”
现在众人对刘和的卜算能力确信无误了,真有这能耐,可不敢得罪,让他们这些人等,是他们的荣幸,自然不敢有人说什么。 一旁观看的高副司长匆匆吃了早点,付账起身离开,他也确信了刘和的本事,反正刘和还要继续摆摊卜算跑不了,自己得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将刘和招致自己麾下,没有什么事比能招募到刘和更重要。 他确信,只要刘和出手,自己所有面临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但是有本事的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招募的,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清楚,所以得赶紧回去找心腹好好思量一番。 刘和看向马老丈说道:“老丈,还得接您这马车一用,我雪龙渡外有一处庄子,得运到那处庄子才好。”
马老丈当然说好,便对手下赶车人吩咐着好好听刘和的安排,送到后自己回府,手下人赶紧称是。 如此讨好刘和,不仅仅因为他唤醒了自己儿子,能为仙人做事,这是莫大的荣幸,能与刘和搭上关系求之不得,只恨自己没女儿,若是皆为连理……,不,就算给仙人做个丫鬟,那也是福泽整个家族的好事啊。 想至此,马老丈瞬间明白了张夫人的心思,连连后悔自己怎么就没女儿呢。 “咦!”
自己没女儿,不代表家族里其他人没女儿啊。
这回儿刘和已经坐上了马车,马老丈赶紧小跑上来说道:“仙人等等,不知仙人如何称呼?”“叫我刘和就行,其实我不是太喜欢被称为仙人,摆摊卜卦是因为一个承诺。”
听完,马老丈心想:“果然,这年轻人,并不是把卜卦当作营生,或许背后有什么依仗,不是或许,是肯定。”
刘和不喜欢被称为仙人,马老丈心里的称呼直接变成“这年轻人”了。 马老丈继续说道:“那我就称刘公子吧。”
“不用,就刘和,叫我全名就好,不用那么多的礼数,听着亲切。”
其实,刘和不想被称为刘公子是因为“刘公子”与“刘公公”太特么相似了。
“好的,说来也巧,今天正是我的六十大寿,还请刘老弟赏光,来我寿宴上欢庆一番。”没等刘和回话,赶车的下人说道:“老爷,您不是上个月过的大寿吗?”
“多嘴。”
马老丈立马大声呵斥。
转头笑嘻嘻的对刘和道:“是闰月,我过两次大寿,寿宴在我的酒楼中举行,天上人间向北十五里的“马宝锅酒楼”就是我产业,今夜不对外开放,到时恭候大驾。”马老丈名宝玉,出身于地主之家,兄弟姐妹当中他最小,排行十一,他母亲是小妾,家族中没什么地位,母亲不想自己儿子混吃等死,好不容易给马宝玉弄了一个进名门的名额,想让他学有所成博得功名。 却没有想到马宝玉求学没有求到功名,却求得了一口宝锅。 用这口宝锅做同样的饭菜,明显要好吃不少。 如果说普通锅做出的菜品能得十分,那么这口宝锅做出的菜品至少能得十五分。 分家后,马宝玉依靠这口宝锅在雪龙渡建立了“马宝锅酒楼”,以酒楼为根基创出一番产业,成立了家族分支。 看着马老丈殷切的目光,刘和不好拒绝,也是想尝尝这宝锅做出的菜品有何独到之处,便答道:“嗯,好的,我一定准时参加。”
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在想:“怎么这么多人请自己吃饭呢,自己借马车,还请自己吃饭?这里面有问题。”
虽然有点怀疑,但艺高人胆大,按此方天地的境界来说,自己过了生死劫,应该算是正式踏入修仙行列了,不是凡人了,武宗境可不是凡人能算计的,再说了,自己也没什么东西值得算计的啊。 他不知道张夫人和马老丈是算计上了刘和这个人。 约定好后,路上却听到那下人有些委屈的小声嘀咕:“明明就是上个月大寿,明明就不是闰月,哎,我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