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怕什么来什么。
晚间回去洗了个澡后,阿福躺在榻上等沈行回来。
今日看他神色不同往日,也不知是跑哪里去了?
都这个时候了,人还没回来。
今日播种累得太伤,才播到一半,阿福便已觉得浑身酸痛无比,像是被什么重重碾过一般,随便走两步都要散架。
她午后就有预感身体有些受不住,果不其然,晚上竟然就病倒了。
回来后,阿福强撑着抓了些退烧的药,让秋月去帮自己煎药了。
可也迟迟不见她来。
眼皮越来越重,不知等了多久,她沉沉睡了过去。
一炷香后。
秋月端着熬好的敲了敲门。
半晌不见人来开门。
她便试着推了推,好在没锁,秋月一边往里走一边试探着喊了几声,“阿福,你在吗?”
屋内没有回答。
秋月便大着胆子径直往里走了。
一看床上只躺着阿福一人,秋月忙起身查看了一番,确定屋内只有她一人,便将药往桌上一放,来到了床边。
看着床上睡容恬静的女子。
秋月心中突然滋生出一股邪恶的想法。
她为什么不死了算了?
反正今日也种了不少半夏,播种的法子她也看到了,就算阿福在此刻撒手人寰,她也能将剩下的药全卖了,然后再远走高飞,离开桃李村。
岂不是一举两得?
她已经受够了每日受人驱使,还要看人脸色的日子。
秋月觉得,自从出了上次在青牛镇的事后,阿福对自己便不再是全心全意的信任,而是猜忌和利用。
既然她早就不相信她了,那她又为何要为她做牛做马?
更何况,她何德何能嫁给沈行?
今日在那淤泥中,她明明可以出声叫住沈行的,这样沈行也不会真把她无情地丢回那泥巴里,可她却只是冷眼旁观,看着自己丑态百出。
秋月只要一想起今日的画面,心中便满是恨意翻涌,就连指甲陷入掌心都没有知觉。
指缝中也留下了一丝细小的血迹。
挣扎了片刻,秋月将药碗抬走,放到了门口。
反正只是发烧而已,又不会死人。
届时就算阿福质问起她,她也大可以推脱说不敢进屋,怕沈行怪罪,她这么说了,阿福定然会许她日后随意进出。
秋月想着,满心欢喜地转身打算离开。
“啊!”
谁知一回头,猛地撞上一张冰山俊颜。
沈行的目光好似淬了毒般阴狠地盯着她,“你在这里做什么?”
秋月赶紧解释道:“今日阿福带我们一道去种半夏,种完回家便有些不对劲,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只是让我去给她煎药。”说罢将身子侧开了些,将放在门外的药漏了出来。
沈行上前一步,端起那药碗放到鼻下一嗅。
“你最好把自己的尾巴藏好了。”留下这么一句,沈行推门而入,再将门轻声合上。
秋月站在门外,身子忍不住轻轻发颤,最后小声啜泣着离开。
入目,阿福烧得双脸发烫,巴掌大的小脸陷在柔软的枕头中。
她睡觉的姿态十分乖巧,双手合十放于腹部,双脚并拢,看上去像一只乖巧的小野猫儿。
忽然,沈行目光一凝,聚集在她小巧白皙的耳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