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霍印没有回头，低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要不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莫子涵歪着头看着他，“我会法语的，我就是没听清楚。”
霍印脚步一停，侧头瞥向她。
也许是阳光的缘故，他的俊容不再冷漠，有了一丝暖意。
男人微微俯身，凑到她耳边，亲密呓语，一个字一个字说道，“那你猜猜看。”
莫子涵蹙眉，料不到他竟然会这么说，她诧异地望着他。
霍印飞扬的唇角，淡笑的俊容。
入夜后，整座城堡除了他们两人，再无他人。
厨房和女佣全被撤走了，只留下他们两人在城堡天台的玻璃餐厅共进晚餐。
烛火闪耀，他在这一头，她在那一头，中间只隔着几盏烛火。
夜空是蔚蓝色的海洋，点缀的繁星闪烁。
这样的气氛，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是静静地吃着东西，也忽然像是一种幸福。
用完餐，霍印抱着她站在天台看星星。
他的气息那么近，从耳后传来，莫子涵被他圈在怀里，感受到他的胸膛传来的温暖。她抬头望向天空，星星一闪一闪，隔了几个光年却那样神奇得同时闪现。
霍印握住她的手，抓到眼前细细地瞧。她的手指十分纤细、白皙，很漂亮。他触过她手指戴着的那枚戒指，沉声说道，“戴着吧。不要摘下来了。”
“又不是结婚戒指。”莫子涵的生硬破坏了两人之间的浪漫和温暖，突然感觉气息降温了许多。
“你还是对结婚那件事情耿耿于怀？”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身边扬起，将她的一双小手包裹在掌中。
莫子涵蹙眉，小声问道，“你知道结婚对于一个女人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吗？”
“可是你利用我，我也没有像你这么不能释怀。”
“我是利用你了，但是我的感情是真的。”莫子涵紧绷着小脸，继续道：“我并没有完全利用你。”
“你的闺蜜已经出卖你了。”
“她在说谎，一定是被陈如花收买了。”
“你是苏启的亲生女儿？”霍印低沉的声音扬起，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莫子涵有些吃惊，抬眸看了他一眼，神情突然有些紧张，反问道：“你的意思不相信吗？”
“当然不是。”霍印皱眉，随之他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许多，声音继续着，“我只是想知道你的亲生母亲在哪里？”
莫子涵轻颤，一颗心也轻轻颤抖，她不知道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告诉这个男人她母亲的事情。
“去世了吗？”见莫子涵没回答，霍印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莫子涵抿了抿干涩的唇瓣，低声回应道：“没有，她还活着。”
“为什么没有跟你在一起？”霍印英挺的眉梢染上一层疑惑和不解，“你为什么会在莫家长大的？”
半响后，莫子涵没有做声。
“你和莫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是不是？”他的疑问继续着。
莫子涵天下眸光，回应道：“这些都是我的隐私，你不是我的什么人，所以我有权保留我的隐私，我不想告诉你。”
“不需要我的帮忙吗？”男人并没有在意她的保留，而是跟着又关切地问着。
“谢谢你，但是暂时不需要了。”莫子涵动了动红唇，回应道。母亲下个月就出狱了，她也用不上这个男人再帮忙了，所以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比较好。
“你经常去看守所去见什么人？”他派人保护她的那段时间，他观察到她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看守所一趟。
闻言后，莫子涵的水眸瞬间瞪大，小脸变得煞白，扬起眸子盯着他，质问道：“你派人跟踪我？”
“不是。”霍印望着她有些微怒的水眸，回应着，“我是派人保护你，不是跟踪你。”
“保护我，哼哼。”莫子涵冷哼了一声，扬起眸子盯着他，“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这是保护吗？我什么时候用你保护了？”随后，她甩开他的大手，愤怒地转身离开。
“你的亲生母亲在那里吗？”身后传来男人低沉醇厚，不紧不慢的声音，他没有去调查，但是凭直觉，那里面的人一定和她有着莫大关系，他猜想也许应该是她的亲生母亲。
听闻，莫子涵转身看向他，冷声道：“跟你没有关系。”说完，再一次转身离开了。
这一次原本是浪漫温馨的场面，最后却还是不欢而散。
第二天，坐着飞机回国，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
莫子涵扭头望向身旁的人，霍印闭着眼睛，睫毛长而密，男人的俊容覆着一层雾气，微微有些冷漠。
她收回视线，低头望向了自己的手指戴着的戒指，昨晚不欢而散，她的气暂时也还没有完全消。
忽然遇上一阵气流，飞机跌宕起伏，她的耳朵隆隆作响，压抑难受，身边的男人却任何反应都没有。
终于顺利返回本市，恰好是下午两点。
“铃铃铃……铃铃铃……”
一走出机场，霍印就接到了谁的电话。
莫子涵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接电话，瞧见他微皱的眉宇，她有些困惑狐疑。
挂断电话，霍印走到她身边，沉声说道，“你自己打车回去。”
莫子涵点了点头，见他阴霾的神情显现出一丝焦虑，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男人冷声回应，口气却冲了些。
莫子涵顿时一怔，表情瞬间变得不悦起来，他这种态度居然还想让她毫无保留地把隐私都告诉他，可能吗？
霍印瞧见她瞬间安静下来，本就微蹙的眉宇这下皱得更拢了。
下一刻，他牵过她的手，大步走出机场。
站在机场出租车处拦了辆车，将她塞了进去。
车门关上，他站在车外，低头望着车内的她，低声叮咛，“不要乱跑。”
“不要你管。”莫子涵按上了车窗。
车子徐徐驶动，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
最后一闪而过的刹那，莫子涵只觉得他的双眸落寞得像是寂夜里陨落的流星。
“小姐，去哪里？”的士司机问道。
“玫瑰……”莫子涵随口说了出来，话说一半，她收住了声音，思忖了半晌，她还是说出了自己住的小区，“湾仔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