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烟扶额,随便找了个理由忽悠过去,从新调整起了安装水管的事宜。如果管道不用埋在地里,那可就简单太多了。只需要按着原本测量好的路线,把水泥水管直接拿去安装就成。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在水管与水管接头的地方,地面需得垫平整,方便两个水管链接的时候用水泥固定。
沈云烟先指挥工人们将水管抬到她测量好地方去摆好。便教大家用水泥,将两段水管连起来。
前两天县令在村里,村民们都有些放不开,想看也不敢凑太近。今儿个县令走了,大家的觉得松了口气,连说话嗓门都放开了一些。再加上听了林海的话,都知道县令走,是回县城办公务去了,和大伙没关系。这心里包袱一放下来,大家伙心里都痛快,不少人都放下手里的伙计,跑到河边来看热闹。
水管摆在村头这些天,大伙早已经看过了。对于那是用什么东西做的,那么硬硬的,圆圆的,还是空心的,村里人早好奇的不行。
大家猜来猜去,也没闹明白那水管是如何做出来的。
此刻听说这管子,就是沈云烟手中那叫水泥的玩意做的,都觉得惊奇的不行。有人看到林海,忙拉着他发问道:“林村长,这个水管就是你手头那个粉粉做的啊?”
“就是,就是,你手头那个明明是粉粉的嘛?怎么做成这样圆圆的,像竹子一样的筒筒来的呀?”
“林村长,你就给我们说说嘛……”
大伙拉着林海,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
林海脸色沉了沉,清了清嗓子道:“问那么多做什么?这是人家的秘方,也是能随便说的?你们要是没事,就赶紧的回去,过两天我有大事要宣布!”
村民们原本觉得他年纪小,这刚当上村长,说话也和和蔼蔼的。便以为像赵大牛一样,有什么事胡搅蛮缠的拉扯一阵,说不定就办成了。更何况这还不是求他办事,就不过问两句话而已。
大伙都觉得十拿九稳,没想到林海却是个有原则的。该他作为村长的责任,他不推辞。但不该说的,却是一句多话都不肯提。
村民们之后歇了打听水管的事,转而问起了过两天会有什么大事。
林海见村里的人到的比较齐,心头默默改了主意。等谢大姐提着茶汤来给大家解渴的时候,便干脆唤了工人们过来喝茶休息。
等人都到齐了之后,林海便大声道:“今儿趁着大伙都在,我说两件事。”
“谢家的地里,从开春之后,便陆续都种上药材,这事想来大伙都知道吧!”
听了他的话,立马有那活跃的妇人道:“怎么不知道?那有的开花还挺好看的咧!”
就是开花又不能当饭吃,大伙背地里都说谢家现在是钱多了烧的慌,可劲儿瞎折腾。要真是钱多了花不完,还不如分点给他们大家呢!分给他们还有个人情,种些花啊草在地里,有什么用。
不过这话,大家背地说说也就算了,可是不敢在台面上说。
林海笑道:“对!就是那些开花的。不过那可不是花,那些都是药材!等药材收割的时候,它们可都和你们地里的庄家一样,都是能卖了换成钱的。”
“想来大家也都找大夫看过病,应当知道看病不光是诊金贵,药钱更贵吧!不是我吹牛,这药材要是种出来了,肯定比大家伙种庄家值钱。我今天在这里要说的第一件事,就是想问一下大家,想不想跟着一起种药材。”
他话音刚落,人群里便响起了阵阵交头接耳的谈话声。有人心动,但更多的人却并不怎么看好。
“说的那么简单,大伙种了一辈子庄家,都知道庄家该怎么伺候,可药材哪里会搞?”
“就是,就是!听说那个药材还要炮制了才能用呢!我们哪里会搞这个。别说炮制药,老头子我连药材都不认识。”
“还有,那药草种在地里,生病害了怎么办?那庄家我们还知道怎么弄,可药草哪里会弄……”
说到药草生病,有人不免想到了沈家。“听说那沈家老大之所以能被谢家请到地里去干活,就是因为会伺弄药材,会给那些生了病虫害的药草治病。听说其实那些药材得的什么病害,其实和普通庄家也差不多,要不然那沈老大一辈子在田地里刨食的,怎么会?要不我们到时候去问问?”
“他能给你说?那可是人家吃饭的本事,能轻易告诉你?那沈老三上回不是被狠狠收拾了吗?听说就和那地里头的活路有关。我看你们还是别做梦了。”
大伙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林海等了片刻,才又继续道:“大家先别急,都听我说。”
“首先,这件事完全看大家自愿,我们并不强求!还有就是,如果今年拿不准,不敢种的,也可以先看人家种了,等看人家种的好了,到明年觉得能接受了再种。
今年想种的人家,我的建议也是先少买一点苗回去,少种一点试试看,等摸索透了,再加大种植。至于大家担心的药材炮制问题,这个就不用大家伙担心了。
想来大家也知道,谢家现在不光在城里开了铺子,还建了作坊。所以这个药材,并不是卖到外面去的。都是在谢家自己的铺子和作坊里售卖的。大家乡里乡亲的,谢家无论如何也要帮大家一把,你们说是不是?
所以这个药材种好了之后,大家也不要担心售卖的问题,自然有人上门来收。不过有一点要说好,上交的药材一定要按我们交代的来,不同品级的药材,价格也是不一样的哦。”
听说不用炮制,还有谢家担保来收,原本不怎么看好的人,心里也都活络起来。
只不过……这个药苗不是白发的吗?
有人立马不满意了,“怎么那药草苗还要收钱呢?莫不是谢家自己种了卖不出去,才想着来坑骗我们大家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