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桑葚场(1 / 1)

桑叶拿着药,拽着蓝天勤回座位,笑得特别鸡贼:“那些人要完了,我老哥生气了,走走走,咱们坐着慢慢看热闹。”

蓝天勤看了眼台上挺拔的小少年,嘴角微扬,顺从的被桑叶拉回去。  榆枝瞧着看不出原本长相的少年,无奈一叹,一个个的,都不把自己当回事。  拿着湿帕子给蓝天勤清洗干净血迹,再把没涂完的药都涂上,亏得伤口都不打,要不然还得去医院缝针。  就是眼睛这里的伤得注意一些。  “过去给你爷爷报声平安,再过来吃些东西,能吃吗?会不会很疼?要不去趟医院吧?基地里应该有医务室才对。”

蓝天勤心头温暖,他爸妈不常在身边,即便在,他妈也不是个会温柔呵护他的性子。  她妈只会看一眼,死不了,然后就丢一瓶药过来,让他自己处理。  他爹就更不会了,他受伤只会骂他丢人。  不像叶子的家人,桑家叔叔会教他怎么制敌,桑家阿姨会温柔的给他处理伤口,给他上药,问他疼不疼,替他担心。  小葚会生气,替他报仇,叶子会哄他高兴。  笑着摇头:“谢谢榆姨,我不疼,没有大事,不用去医院。”

榆枝摇头失笑:“傻孩子,怎么可能不疼,快去你爷爷那边吧。”

台上,桑葚黑白分明的眸子平静的落在孟家人身上。  他身上那股淡漠平和的气息,使得几场打斗下来,已经火热的现场,跟着降了温。  刚刚还讨论得热烈的众人,都逐渐安静了下来,等着小少年开口。  莫老爷子瞧着桑葚小小年纪,竟有掌控带动全场的气场,酸道:“你个老痞子,也不知道几世修来的福气,这几个小崽子,各个都比你个老东西强。”

桑老爷子自豪的扬起下巴:“没办法,种好。”

莫老爷子喷了他一脸,扭开头,不搭理。  桑葚目标很明确,孟家人。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眼神也落在孟家人身上,暗叹桑家小辈倒是好胆,直接找孟家人挑战。  以他十岁稚龄来看,这不像是挑战,更像是挑衅。  孟添寿维持的温和无害,大度慈爱的人设,都有些碎裂。  小畜生,第一次见就知道是个心眼子多的,这样的场合竟也敢和孟家叫板。  桑葚开口:“孟老,您不会介意我一人挑战你们家两人吧?小子初出茅庐,未吃过苦,受过难,不懂收敛,不知高低,就想做些别人不会做的事。”

“都说您老大度慈和,不会和小辈计较,希望您能成全小子的任性妄为。”

“因为您大度慈和,我想着您家人若是输了,在您这样的大度之下,也不会被责备,如此小子才能安心。”

众人齐齐吸口气,人不大,胆不小,还敢一人挑战两个,这真是初生牛犊能做出来的事?  不是故意下孟家人的脸面?  还自贬断孟家退路,桑家是要和孟家开战了?  胡思乱想下,众人忍不住把视线投向桑家人。  桑家人个个平静淡然,完全看不出什么心思。  众人又只好继续看向孟家人。  孟家众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只有孟添寿能努力维持着平静的笑容不变。  “少年出英才,桑家的孩子,真是名不虚传,有胆识,有冲劲。”

孟添寿话里那一丝丝威胁恼怒的味道,桑葚假装没听懂,拱手行了一礼:“多谢孟老夸赞。”

孟添寿暗自冷呵:“行啊,难得你有如此胆魄,这点小要求都不应,显得老夫不近人情。不过是切磋比试,两人三人都无妨。”

“不过,擂台之上,拳脚无眼,你这孩子,瞧着文文弱弱的,可得当心了。”

桑葚面容不变,好似并没有听出孟添寿话里的含义,低垂着眼眸淡声道:“多谢孟老提醒,小子没有妹妹的天生神力,但也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两个人,还是能应付得过来。”

孟添寿勾唇,不知死活:“人你自己挑吧,你初来乍到,就当是尽地主之谊,陪你玩一玩,输赢不必当真。”

桑葚微微垂眸,地主之谊?当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帝都,可不是你孟家当家做主。  “不知这位孟同志,可还能战?”

问的是孟文超。  孟文超正有气没处撒,当即就要站起来。  结果动作太大,扯到左腰,痛得惨叫,直接扑倒在地,半天起不来,又气又羞。  孟添寿抿着唇,让人将他弄走。  桑葚淡定的移开视线:“看来是无法再战了,那么,就这位孟同志和孟老身边这位警卫员同志可好?”

说的是孟文昌和许三。  孟文昌众人不意外,毕竟前面有个孟文超。  但许三,众人觉得,是不是就有些不自量力了?  虽然桑叶胜了柴林,但不代表同样年岁的桑家另一个孩子,能在一挑二的情况下,胜了许三。  许三年岁比柴林大,身体素质上或许会差一些,但身手,作战技巧,应战经验,绝对不比柴林差。  甚至因为跟在孟添寿手边,近墨者黑,怎么着都学会了些阴招,还会更强一些。  选许三,就有些好高骛远,不知死活的嫌疑了。  众人看戏的同时,也不断感叹,叹桑家人过于自傲了。  对孟家人来说,桑葚的挑战,是对他们的侮辱。挑选对手,更是加倍侮辱。  孟添寿眸色深沉,落在桑葚身上,不怒自威。  桑葚却毫不在意,这样的眼神,并不能对他造成压迫感。  孟文昌看起来略显憨厚的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羞怒。  在场的孟家人不少,但一个毛头小子偏偏选他,是觉得他好欺负吗?  许三抿着唇,心下也是不满。  他跟在孟添寿身边,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但也没让人这么看轻过。  他敬重桑老父子俩,可不代表,他能容忍桑家后辈对他的轻视。  “桑家小子,你确定?”

桑葚抱拳:“请赐教。”

“好。”

许三跃上擂台,孟文昌沉默了一瞬,也跟着走了上去。  “如何打?”

许三问。  “既然说了一对二,就一起上,两位请。”

许三还有些迟疑,他实在不好对一个孩子出手。  可孟文昌却没有任何疑虑,木讷的脸上闪过阴毒:“那就得罪了。”

话音一落,迅速出手,凌厉的五爪,直取桑葚要害,是奔着让桑葚不死也去掉半条命的打算去的。  许三张了张嘴,终是没说出什么,也没跟着出手。  他年龄身份地位在这里,主动出手就落了下成,何况是二对一。  想着就等桑葚出手时,他进行防御就好。  桑葚却不客气,本就是想给孟家一个警告,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哪怕许三这人,还有些正气。  只能说立场不同,注定不能成为友。  孟文昌攻过去的瞬间,桑葚就如一道虚影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在许三背后,屈指一拳,击在许三腰侧穴位上。  痛得许三眉头一蹙,闷哼出声,有些不可置信,他竟没扑捉到桑葚的行动轨迹。  桑葚淡声道:“忘了提醒你们,我的优势,在于速度。”

再一闪身,出现在准备偷袭他的孟文昌身侧,屈指一拳击在孟文昌太阳穴,打得孟文昌头脑发昏,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许三反应过来了,眉目低沉,是他小瞧了桑葚,接下来的应对,变得谨慎起来。  许三的攻击,很是刁钻,有些类似桑叶的打法,让人捉摸不透,还带着股阴邪。  不过他没桑叶的邪气,还有些底线,某些不要脸的招式没有,打起来不至于辣眼睛。  因为作战经验丰富,知道人体什么地方最薄弱,什么方向攻击最难以预料,什么时候攻击,最难以抵抗。  一番打斗下来,桑葚并没有占到便宜。  但桑葚速度取胜,又熟悉人体穴位。  他不能用刀片,就往让人痛的穴位攻击,一时间也没让许三占到便宜。  甚至桑葚还能时不时给孟文昌来一下,打得孟文昌无从招架。  明明是三个人的战斗,偏偏孟文昌插不上手不说,还时不时被桑葚偷袭得蹦跶一下,就跟耍猴一般滑稽,看得孟家众人脸色越来也黑。  台下内行人都看明白了,桑葚就是在戏耍孟文昌。  桑叶龇着小白牙乐,跟大家科普:“你们知道我哥的速度是怎么练出来的吗?”

桑老爷子,桑老爹都不知道,饶有兴趣的等着桑叶说。  莫老爷子和其他人也凑过来听。  桑家孩子的能力,确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说好是泥腿子出身,可这一身本事,真跟泥腿子搭不上边。  桑叶嘿嘿两声,开始爆她哥的料:“两岁开始,我爸就让我哥赤手空拳去抓猫,抓山上的野猫,抓不到就不准吃饭。”

“刚开始那会,我哥十天半个月也没能抓到一只,就真的饿了十天半月,要不是奶偷偷给灌两口水,我哥就饿死了。”

“后来,我哥能抓到猫了,我爸便丧心病狂的让他去抓山上的野狐狸,野狸猫,反正什么速度快,抓什么,每天十只。”

“每隔两天加十只,抓不到就不准吃饭。一直到可以随心所欲的抓到手了才算完。”

“先不说抓不抓得到,能找到都是万幸。整整三年,我哥饿得跟小难民似得,可好玩了。”

玩?  众人嘴角狂抽,你可真是亲妹。  两岁开始,持续三年,也才五岁。  所以,五岁的桑葚就能漫山遍野,轻松找到野狸猫野狐狸,并且抓到手了?  王新凤瘪嘴,这算啥,桑大壮那个小瘪犊子,还有更丧心病狂的时候呢。  两孩子活到现在,真的是命硬。  榆枝沉默着,这些她并不知道,同在一个屋檐下,她却不知道,说起来也正是讽刺。  呵,这样的母亲,难怪两个孩子以前不愿意认她。  莫老爷子笑问:“那你爸又是怎么训练你的?过不了关,也是不准吃饭?”

桑叶幽幽一叹:“是啊,谁让老桑家的人把吃饭当做命呢,可以不睡觉,就是不能不吃饭。”

“我爸不做人,知道我力气大,说怕我长成一身蛮力的傻丫头,两岁开始,就让我背着近百斤重的石头爬山,和狼赛跑。那么小的娃,他也不怕我被压矮了,长不高。”

“刚开始还有点人性,只放了一头狼追我,后来我能稍微跑快一点了,他不但增加重量,还放一群狼追我,最后他竟然让我从狼窝里,把几百斤的石头举出来。”

“不准用工具,不准借外力,不准想投机取巧的手段,可怜我小小的一个人啊,空有一身武力,不能劈碎石头,小胳膊小腿的,哪能抱得住。”

“过不了关也没有饭吃,饿得哦半夜做梦,差点把我哥给啃了,造孽啊。”

众人齐惊,桑大壮训练孩子,真是往死里练的,够狠。  “那你是怎么弄出来的?”

莫优男急问。  桑叶撇她一眼:“当然是两只手举起来,带出来的。”

还能咋弄,又没有捷径走。  莫优男……白好奇了,原以为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结果,就这?  就这?  说得倒是轻巧,但能做到的人不多。  举着几百斤的石头,从狼窝里出来,如何会容易。  众人没有开口,他们无法评价桑大壮。因为他们做不到,他们身边没人能做到。  老桑家的人,一直都是这般,让人无话可说。  榆枝心口有些揪疼,两个孩子,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她不怪桑大壮狠,她相信,在训练两个孩子的时候,他带着的是慈父的心。  他一定比孩子们更辛苦,更努力。  孩子还有爸爸教,有爸爸护,可他小的时候,只能靠自己。  她怪的是自己,不管是男人,还是孩子,需要她的时候,她都未曾参与,没有起到一个妻子和母亲该有的作用。  伸手摸了摸说得眉飞色舞的桑叶脑袋,视线落在台上的桑葚身上。  小小少年,如青松挺拔,神情总是淡漠疏离,可他的心思很细腻,很疼惜她这个母亲,是个很温暖的小少年。  桑葚好似察觉到了榆枝的视线,往这边看了一眼。  唇角微不可见的扬了扬,榆枝看得分明。  台上孟文昌好似被戏耍得有些暴躁了,嘶吼一声,不管不顾的朝着桑葚扑过去。  桑葚眼眸微动,身形一闪,停在孟文昌身后,一脚踹在孟文昌屁股上。  孟文昌如同一只乌龟,扑腾着四肢,摔下擂台,趴在地上,久久无法起身,惹得众人不断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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