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希梦双手趴在门上,身体往下滑,“繁州……”
“繁州……”
她嘴里小声的嚷嚷着。
燕繁州头也不回的下楼。
楼下,骆必程接回了慕慕。
慕慕年纪小,此刻已经睡着了。
奶呼呼的小脸好像还哭过,脸上挂着泪痕。
可怜巴巴的。
燕繁州刚刚冷漠的眼神,在看见自己儿子的时候,变得温柔起来。
他抱着慕慕,小家伙好像有感应似的,往他怀里靠。
燕繁州抱着慕慕上了楼。
翌日。
燕繁州和慕慕在楼下用餐,慕慕喝着牛奶,听见楼上传来巨大的响动。
他大眼睛看向燕繁州,“什么……”
什么声音?
“慕慕乖乖吃饭。”燕繁州摸了摸他的脑袋,便走出了餐厅。
楼上,佣人匆匆忙忙的跑下来,“爷,刚刚席小姐在浴室里摔倒了,现在昏迷了。”
“送医院去。”
昨天,就不该把她带回家。
应该直接联系席家的人。
索性,餐厅和大厅并不相连,也看不见。
几分钟后,燕繁州回到了餐厅,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坐在他身侧。
“爹地,怎么了?”
“没什么。有个东西倒了。”燕繁州捏捏他的小脸蛋,“爹地进去就不带你去公司了,乖乖在家,让老师来陪你。”
虽然慕慕小朋友才两岁,但是身为集团以后的继承人,是不能输在起跑线上的。
所以,早早的学习,是他必须要做的。
慕慕乖乖的点头。
他一直都知道爹地很忙。
——
席希梦伤到了脑袋,送到医院治疗。
醒来之后,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病房外,阳光正强烈。
室内却清清冷冷的。
她穿着蓝白条的病服,摸了一下脑袋,指腹触碰到白色的纱布上。
“啊……”
好痛。
疼。
她眼神茫茫然然的看向病床边西装革履的男人,“你是谁呀……”
骆必程面无表情的按了一旁的铃,通知医生,然后拿出手机给燕繁州打电话,“燕总,席小姐醒了,好像有点不对静。”
他跟在燕繁州身边那么多年,怎么会不认识他?
还问他是谁?
“什么不对……”
“我姓席吗?”
她声音轻轻柔柔,唇瓣如纸般苍白。
很快,医生护士就进来了。
对着她做检查。
半个小时后。
燕繁州不紧不慢的来了。
病房外,两个医生垂着脑袋,见他过来,立即直起身体,“燕总,席小姐好像失忆了……”
“好像?”他嘴角微勾,“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好像这个词,你能说出口?”
“不是好像,就是!但是还不确定是暂时性失忆,还是永久。”
医生皱着眉,“席小姐是伤到了脑袋,但是我们照过脑部ct,不严重,不知道为什么会失忆……”
“可能,和她的精神病有关。”另一个医生说。
“能治好吗?”燕繁州冷声问。
“这个要看她自己的恢复情况。”
失忆?
呵。
燕繁州怎么那么不相信她失忆呢?
那么巧,在浴室里摔了一跤,脑袋撞在墙壁上,醒来就失忆了。
他推开门进去,席希梦靠在床头,眼神清明的看过来,眼底还带着几分茫然。
“你好帅啊……”
燕繁州眯起眼。
“你这么帅,是我男朋友吗?”席希梦茫然的眼神变成了期待,“你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和我有关系吧,难道我们结婚了?”
挺会啊!
失忆了,还会乱攀关系了。
“所以,你是我老公?”她仰起头,“老公,我好疼啊!脑袋疼……”
燕繁州俯下身,修长的手指掐住她的下颌。
“老公,我头疼,你可以抱抱我吗?”她声音柔柔的。
和之前嚷嚷着让他滚出这个身体的席希梦,判若两人。
忽地,他笑了,凉薄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你不是我妻子。”
“不是吗?”席希梦面露委屈,“可是我觉得你好好看,长在我的审美点上呢!我一定特别喜欢你吧……”
她问,“你喜欢我吗?”
燕繁州指腹摩挲着她的下颌,“装失忆,好玩吗?”
“装?”
“我没有装……”
她委屈的眼眶泛红,瞬间就开始掉泪了。
晶莹的泪顺着她的脸往下落。
快要落在燕繁州手上的瞬间,他收回了手。
燕繁州站在床边,用手帕擦着手指,“你是我前任,我们已经分手很久了。”
“我怎么可能和你分手!”她急了,“你这么好看。”
“你不是一个看脸的人。”
“我是!”她站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燕繁州看着她露出那种单纯的眼神,“我通知了你爸妈,他们应该就快来了,如果你要继续装,我也不反对。”
“但是,你别以为你这样装失忆,我就能和你在一起。”
他嘴角的弧度冷下来,“席希梦,我不喜欢别人强迫我任何事,也没有人能强迫我。”
“你想和我离婚?”席希梦垂下脑袋,双手握着拳,“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她抽抽啼啼的说,“我不是故意要忘记你的……”
燕繁州:“……”
烦死了!
女人真烦!
“我看电视上,失忆了,再撞一下就能恢复。”燕繁州歪头,“要不要我帮你,正好最近手很痒。”
“撞,撞哪?”她抬起楚楚可怜的小脸,满眼的泪浸湿了整张脸,“老公,我怕疼的……”
她伸出手去抓燕繁州的衬衣。
他躲开了。
席希梦的手抓了个空,“老公……”
门口,席父席母刚好进来。
他们越过燕繁州跑到席希梦的面前,“女儿,女儿……”
“女儿,你怎么了?”
“你还认识我吗?我是妈妈啊!”
病房里一副恩情的画面,燕繁州转身就离开了。
可没走几步,被席父给叫住了。
他停下来,席父走过来,就挥了拳头。
燕繁州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甩开。
“我尊重你,叫你一声伯父,给你点面子,我不尊重你,你打我,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燕繁州说罢,双手插兜,眼底冷漠。
“燕繁州,你对她做了什么?就算你现在对她没有感情了,她毕竟是慕慕的母亲!”
“我做了什么?”他笑,“伯父,你怎么不问问,你女儿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