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好像还没有呢……”赵初绵微微偏头,靠向盛西舫。
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在笑,眼底却泛起淡淡的冷意。
贺厌棕两年前啊!
他还挨了盛西舫的一刀。
现在腹部还留着伤痕。
但他倒不会因为这个生气,这点小事,不至于。
贺厌棕眼眸幽深了几分,坏笑起来,“人妻是不是更好玩?”
闻言,赵初绵手里的刀叉直接扔了过去,“卑鄙无耻下流混账!”
她好少骂人的,有了孩子之后,更不能在小孩子面前说脏话。
可贺厌棕实在太让人生气了。
贺厌棕身体一片,那刀叉从他身侧擦过,落在了地上。
他锃亮的黑色皮鞋轻飘飘的踢了一脚,“盛太太,火气有点大啊……”
“我……”赵初绵紧握着手。
她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种话,是怎么说出口的?
和燕繁州那人没什么区别!
不,燕繁州比他稍微好些。
至少,还懂得询问意见。
贺厌棕算什么垃圾玩意儿!
太过分!
太混蛋!
赵初绵气的身体微微发抖。
盛西舫将她圈住,握着她的手指,让她放松。
刚刚走过来的沈从今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退,本来还想来打个招呼的,“盛太太”三个字在嘴里打转。
这架势……
先走为妙啊!
沈从今不但自己走了,揣度着沈颜一起走了。
远离是非。
宴会的气氛忽然变得低压起来。
贺厌棕常年嚣张跋扈惯了,贺家的人宠他,一直以来都是京都的土霸王,居高临下的气势,走哪都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
鲜少能有人让他吃瘪。
盛西舫是一个。
赵所宣也是一个。
一个是商场上。
一个是感情上。
苏烟微和赵所宣有感情吗?
没有!!!
“贺先生已经丧失了基本为人的道德了。”赵初绵平静下来之后,缓缓开口,“你以后的妻子,也是人妻,你也想让她被类似你这种人玩弄吗?”
贺厌棕不以为然,冷哼,“谁敢动我的女人?”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那我就换一个老婆。”贺厌棕吊儿郎当的倚着,“又不是什么大事。”
啊啊啊!
好气啊!
她第一次觉得伶牙俐齿在贺厌棕这种人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老公……”
赵初绵委屈巴巴的看着搂着自己清俊的男人。
“恩。”盛西舫淡淡的应,目光从未从她脸上离开。
“你帮我打他!”
“好。”
贺厌棕:“……”
有病啊!
赵初绵从盛西舫身上瞬间起身,“老公加油!”
贺厌棕猛地站起来,他不是怕盛西舫。
这里人多。
踏马的有损形象。
“姓盛的,你丫妻管严啊!她让你打你就打!你以为老子怕你吗?”贺厌棕眼看着他过来,抬手,“等等,你就这样动手?这西装革履的也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
盛西舫慢条斯理的解开西装紧绷的袖口,“随意。”
赵初绵跟在两人的身后,她抱着盛西舫的西装,领带,握着手表。
从明亮的别墅出去之后,又有点担心起来。
出气是一回事。
可……
她开始担心盛西舫会不会打得过。
万一……
把老公打伤了怎么办?
“老公,要不,我们回去吧?”
“别怕,没事。”盛西舫宠溺的摸摸她的发,“就当给大舅子出气。”
手下败将而已。
他无所畏惧。
贺厌棕的话,的确挺让人恼。
不止老婆想揍,他也想。
别墅里觥筹交错,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而别墅后院,两个英俊帅气的男人出手一格比一个狠。
贺厌棕手机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他刚拿出来,盛西舫一脚把手机踢了出去。
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手机飞过铁艺围栏,落在了别墅外。
“艹!”
贺厌棕暗骂。
忽地,后院的灯大亮。
来参加宴会的不少人挤在后门,“发生什么事了?”
盛西舫摸了一下嘴角,慢条斯理的整理着皱着的衣服,“贺少想和我切磋切磋。”
京都的世家少爷,名媛千金,没几个人不知道贺厌棕那点暴戾的性子,平时就喜欢练练拳脚。
倒也没往其他的方向想。
不过倒是有不少人看见贺厌棕倒在地上的时候,心里有一丝的窃喜。
有人能打得过贺厌棕那变态的体力和拳脚,真厉害啊!
佩服佩服!
赵初绵扑倒盛西舫的怀里,刚刚看的心惊肉跳的,“老公,你好厉害!”
“喜欢?”
“恩恩!老公你太厉害了!那种人渣就该……”
赵初绵看见贺厌棕站起来,她不敢往后看,“他站起来了。”
盛西舫不紧不慢的将她的西装披到赵初绵的身上,拿起手表,“不用管他,我们回去。”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估计那边也差不多了。
贺厌棕盯着两人的背影,唾了一口唾沫。
唾沫里杂着淡淡的血。
以后不踏马能一个人出来了。
他这两年没少锻炼,这盛西舫的体力是变态吧!
艹!
比他还狠!
他的手机!
贺厌棕从后门出去,骂骂咧咧的捡起地上的手机,身上的衣服也松松垮垮的,站在高大的树木下,路灯也也没有照过来。
他这副败北的模样和平视高高在上的表情,全然不同。
任谁看了,都会惊诧不已。
贺厌棕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拨了回去。
听到手机里传来的消息。
啪的一声。
手机被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刚刚之裂了一点的屏幕,此刻彻底的碎了。
“盛西舫!”
“你踏马的敢算计老子!”
他家居然被端了!
艹!
那么多人守不住一个眼瞎的女人!
要他们有什么用!
一群废物!
——
京都某别墅笼罩在夜色中,周围寂静无声。
赵所宣小心翼翼的将苏烟微放在床上,目光就定在了她的眼睛上。
那双初见时怯生生,却特别纯净的眼珠此刻被蒙上了白色纱布。
她说:她看不见了。
多残忍的男人,才会对女孩子做出那种事情来。
简直……
丧心病狂。
幸好,他没有被表面迷惑。
苏烟微感觉到他的气息,两年多了,依旧那么的清晰,可她不敢张口,不敢说话。
害怕一开口说出来的声音,是破碎的,带着哭腔的,甚至是思念。
“好好睡一觉,其他的先别想,至于眼睛,我会请专家给你医治。”赵所宣拉过床上的薄被,“晚安。”
他起身,准备离开。
还没彻底站起来,手腕被她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