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夏季,身上的薄被很单薄,加上两个人靠在一起,更不需要什么薄被。
体温就够了。
此刻,两人凌乱的大床上,他看见了床单上的红。
这是……
血迹。
血……
她的。
赵所宣怔住,他手指插进发丝间,燥燥的揉了揉头发。
所以昨晚她是……
她和贺厌棕在一起那么多年,贺厌棕都没有对她?
男人怎么可能忍得住?
难道,贺厌棕不行?
有这个可能,因为自己不行,所以才会用暴力发泄?
“唔……”
苏烟微迷迷糊糊的醒来,腰好痛,腿好酸。
可是心里好满足,好舒服。
一想到昨晚的热情似火的画面,她就从脸红到了耳根,整个人蜷缩。
膝盖抵在了他的身上,她立刻缩了回来。
“阿宣……”
嗓子好哑。
她闭上嘴。
昨晚连窗外的雨声和雷鸣的声音都听不见。
原来是因为……
被自己的声音也掩盖,全身沉浸了。
赵所宣躺下,将她圈进怀里,才呢喃的问了一句,“醒了?”
“恩。”
她轻声应,“可是好累……”
“只有累?”
“不,不是……”她微微摇头,“也很开心。”
喜欢和他黏在一起。
喜欢和他这样过日子。
她身体往他面前凑,“嘶……”
“怎么了,痛吗?”赵所宣紧张起来。
昨晚是有点不知分寸。
他也控制不住。
莽撞至极。
会不会伤了她?
“不,不痛。”
心是软的。
热的。
开心的不行。
以前,想和他躺一张床都困难。
没想到两年后,进步神速。
这么快就……
“饿不饿?”
是有点饿,可是她更不想让他离开。
苏烟微埋在他怀里摇头,“不饿。”
想和他腻歪一会儿。
赵所宣也不急,等她靠在怀里睡着之后才离开。
她醒来后,香喷喷的食物味道放在床边。
她双手在床上摸了摸,这么大的床,她跪在床上,忽然摸到了一丝丝硬块的地方。
赵所宣进房间的时候,就看见她手里扯着床单,白色的床单上红色的印记十分明显。
她揉着床单,“阿宣,脏了……”
“恩,一会儿换洗。”他有些僵硬的走过去。
他们两一起弄脏的。
她看不见,但是应该也知道是什么吧?
磨人。
第一次在床上用餐,苏烟微靠在床头,软软的使不上劲。
饭后,她站在床边,感觉到赵所宣一把扯开了床单。
她又往后退,“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
赵所宣面无表情的收拾,其实他们想走,随时都可以走。
之所以留下是因为她的眼睛。
更是因为贺厌棕这个定时炸弹,应该拆除。
否则,他时不时搞一波,很烦。
最近那家伙,应该日子不好过。
“不急,休养休养,好不容易放假,就当陪我度假。”他回头,“可以吗?”
“可以啊!有你陪着,我在哪里都可以。”她笑,“只要你不嫌弃我什么都帮不了你。”
她现在看不见,自己都没有适应,的确是帮不上他。
“不需要帮我什么,别跑就行。”
她小声,“我不会跑的,我都看不见,也跑不远,可能大门都出不了。”
她连大门朝那边都不知道。
赵所宣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这几天都待在房子里,今天带她去外面转转的。
与此同时。
贺家。
贺厌棕穿着黑灰色的睡袍,沉着脸,看着平板上的新闻报道。
几百年前的破事也翻出来报道。
就算把他在国外做的那些事情都曝光又如何,他怕什么?
他一纸鉴定书,暴躁症,控制不住,打伤几个人,又如何?
他们是不会敢把他软禁苏烟微的事情捅出来的。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爷。”阿厉低着头跑进去,“刚刚我接到老爷那边的电话,新闻上的报道他很生气,明天就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还能把你怎么着?”贺厌棕懒洋洋的,“放心,只要我死不了,你也死不了。”
“少爷,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我?”贺厌棕觉得有趣,“什么问题?”
“你是……真的很喜欢苏小姐吗?”
可他觉得喜欢不是那样的。
他也看过很多电视剧电影。
喜欢应该两个人好好在一起,而不是强取豪夺,霸占软禁。
或许,少爷只是一时生气。
“如果少爷不喜欢她,因为她一个女人,和乔家,还有盛家闹得不愉快,不值得。”阿厉始终保持着垂头,鞠躬的姿势,“少爷,为了你的前途想想。”
“想什么!你以为老二会和我争?”
他那个弟弟,就喜欢从政,对商业上的事没兴趣。
贺厌棕黑着脸,“有这个闲心,不如去准备下午的招标会。”
“是。”
阿厉离开后,桌上的平板啪的一声重重的盖在桌面上。
他手指按在桌上,喜不喜欢?
喜欢?
她哪里配得上他的喜欢?
是长相,还是身材,还是乖乖听话,还是风情万种?
都不是!
她不配!
一个离开他,就马上嫁人的女人,配吗?
贺厌棕猛地起身,一边走一边脱下了身上的睡袍。
下午两点。
京都某招标会现场,贺厌棕一出现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这次的招标会,他志在必得。
除了半路冒出来的南山,还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乔家也不是搞房地产的,这一出,属实……是个人私怨!
他和赵所宣之间的是,和他南山有什么关系?
南山穿着黑衬衣,短寸的头发,左手插在裤兜里,袖口挽起,露出黑色的钻石表,身边乔妤织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包裙,踩着高跟鞋,面带微笑的向一众人打招呼。
两人站在一起,看起来还蛮般配的。
进入敞亮的大厅坐下,南山和贺厌棕的位置刚好挨在一起。
南山搭着长腿,双手环胸,黝黑的目光冷暗。
贺厌棕坏笑,“伤好了?”
“区区小伤,不碍事。”南山微微侧眸,“多谢关心。”
“那是自然,毕竟是我的人伤了乔大少爷。”他轻嗤,“这么些天了,大少爷也不给我一个说法,你把我的别墅,损坏成那样,是不是该给赔偿我?”
他的别墅里可都是好东西,别墅的灯,家具,摆件,壁画,没有一处不是他精心设计的,造价不菲的。
却被无情的损坏了不少。
“贺少爷不缺钱,又向来大方,怎么会索要屈屈一点点赔偿。”南山面无表情,“若真要赔偿,我弟妹精神损失费,也不少。”
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