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驸马,可有礼数?”
“这才子席,也是你这般人能坐的?”
身为扬州著名才子,薛谦眼睛一亮,挺身而出。
问香大家出自红楼楚馆,这自然没办法辩解的事情。
薛谦倒是聪明,干脆以无礼之名,谴责牛城。
其一,报进门时,被牛城一句怼死的仇;
其二,挺身而出,博问香青睐;
其三,同仇敌忾,彰显自己的本事。
倒是多般算计。
可惜,牛城就不吃这一套。
他连看都懒得看薛谦,随口回了一句:“你算个屁!”
一句话,满堂皆懵。
薛谦眼睛一亮,仿佛抓到人生腾飞的机会。
他伸手一指,义正严词地呵斥道:
“堂堂大明三公主驸马,游手好闲,不学无术,蛮横无理,粗鄙不堪,你有何脸面参加我扬州诗会?又有何脸面坐才子席位?”
“你这般作为,可曾想过崇宁公主颜面,可曾想过大明皇室颜面,可曾想过逝去父母的颜面?”
“你这是不忠,不孝,你……。”
“喂。”
牛城抬眸,望着神采飞扬,准备“倒粪三斤”的薛谦。
随口问道:“我是你爹吗?”
“呃……!”
话到一半被牛城打断,这一问又把薛谦给怼懵了。
他面上神采尽去,激愤地咒骂道:“粗鄙!”
“粗鄙你妹!”
牛城不待片刻停顿,直接反怼。
比骂人,呵呵……。
华夏文化数千年,古人骂人总是大有分寸。
哪比得了后世?
老子堂堂文化大爆炸时期的穿越者,还能收拾不了你个连名留青史都做不到的骚人?
搞笑!
这一句怼,直把薛谦气得面红耳赤。
好半天,方才从嘴里冒出一句:“我~没有妹妹!”
“你有没有妹妹干老子屁事?”
牛城撇了撇嘴,不屑道:
“其一,老子不是你爹,丢不丢父母的脸,与你何干?”
“其二,大明皇室,崇宁公主的颜面与你何干?舔着脸想认亲戚?谁他娘的认识你?”
“其三,扬州知府送的请柬,否则本驸马还真不屑,与你这等傻缺为伍。这搞不好还得传染给本驸马,这不是降智吗?”
说完。
牛城随手拿起一个苹果丢给若蝶。
笑道:“糕点不行,水果倒是不错。若蝶,这个给你了。”
“谢公子赏赐。”
若蝶娇声应来,抱着大大的苹果便啃了上去。
嗯,好甜。
跟公子怼人一样,让人心情愉悦。
“你……你……简直,粗鄙不堪!”
薛谦憋的满脸红紫,硬生生找不到更狠的话。
他一甩手,终是不敌,气愤地转身进了人群。
不知道是不是找个角落,画圈圈诅咒牛城去了。
接着。
却见又一风度翩翩的男子走出了人群。
他羽扇轻摇,颇为儒雅,不带丝毫激愤地,望向牛城。
“驸马爷倒是真性情,言语犀利,真乃我辈楷模。”
“咋?”
牛城抬眸,问道:“你也是来认爹的?”
“噗……!”
男子险些一口老血喷出。
四周才子佳人,再也忍不住,纷纷笑出声来。
不管牛城是否粗鄙,这怼人的戏码是着实有趣,笑点频频,无异于看场大戏。
况且。
又有几个女子不是颜控呢?
听颜值爆表的帅哥怼人,那可是大大的享受。
儒雅男子缓了几口气,本想退回去。
却见四周之人都望向自己,只好硬着头皮,又向前半步。
拱手道:“在下,苏州吴县唐黎。并非针对驸马爷,只是自小喜舞文弄墨。今日有幸得到邀请,见驸马坐于才子席,特想讨教一番。”
“不知驸马专于何道?若是书画,小生想讨教一番,还望驸马应允。”
“苏州府吴县?”
牛城一听这地名,顿时来了兴致。
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唐伯虎,就出自这个吴县。
不过算算时间的话,应该还差一百多年。
牛城皱眉,思索着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儿子,叫唐广德?”
“呃……!”
唐黎为之一愣,回道:“驸马怕是道听途说了,在下尚未娶亲,哪里来的子嗣?”
“不过,唐某下一辈倒是这个‘广’字,或许驸马是遇到了唐某本家吧。”
“哦。”
牛城略微失望,吃了一口糕点。
抬眸,随口问道:“你刚才是想比什么?”
“书画!”
牛城这一问,让唐黎心中一喜,连忙拱手。
他早听闻三驸马不学无术。
这若是一比,自己极有可能坐上才子席位。
虽然自己书画平平,可这才子席哪怕坐上一分钟,那也是一份不小的谈资和声望呀。
“不会。”
牛城不假思索地摆了摆手。
目光扫视死亡,仰头喊道:“还有谁?”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懵逼。
你他娘的不会。
你问了人家半天家谱做啥?
咋滴,你个驸马爷兼职户部?
还有。
你最后那个“还有谁”是几个意思?
咋滴。
我们现在算是群殴你一个吗?
那你他娘的,倒是比试一次呀。
这都怼懵了两个人了。
咋。
咱这江南最负盛名的扬州诗会。
是准备改成怼人大会了?
满院寂然,皆面露敌意,凝视牛城。
突然。
“噗嗤”一声。
首四席末席。
尤物般的问香大家,捂面娇笑,一时间氛围突变。
倒真是。
倾国倾城,不过须臾回眸,引万世天子,爱美人而弃江山。
原本以为这是戏言。
此刻。
牛城算是真正体会到,何为“美人”!
就这掩面娇笑,连他都忍不住失神了片刻。
不堪的才子们,甚至有人鼻血流淌。
吞咽声,也连成了一片。
“真……妖女!”
牛城一声轻叹,拽了块糕点自顾自吃了起来。
却见问香大家起身。
迈步而下,到了牛城桌案前。
娇滴滴的声音,问道:“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不知驸马擅长哪种?”
淡香扑鼻,撩拨心绪。
的亏牛城心绪沉稳,否则此刻便是要出丑了。
他抬眸望,淡然回道:“打架算吗?”
“自然……是不算的。”
问香轻笑,指了指牛城所坐席位,笑道:“驸马可知,何为才子席?”
说话间,问香身子前倾,大有逼迫之势。
不待牛城回话,她再次问道:“驸马可知,何为扬州诗会?”
娇躯再度前倾。
“驸马又可知,红楼楚馆,亦非人尽可夫的女子?”
一连三问。
问香柳腰半曲,狐媚眸中,已是盛气逼人。
“哼!”
凌霜一声冷哼。
若蝶纵身一跃,上了牛城的桌案。
精致的娃娃脸,气愤地回怼道:“怎么,凶大了不起呀?”
一时间。
庭间气氛变得诡异。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问香、若蝶身上。
似在心中审视,评价着。
牛城望着桌案上,那被若蝶踢飞的水果、糕点。
惋惜地摇了摇头
真是浪费粮食……。
他轻抚额头,似自语般回道:“凶大,真的很了不起……。”
瞬间。
凌霜凝望。
若蝶转眸。
问香侧目。
气氛更诡异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