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寻找生机(1 / 1)

韩涛赶忙将套在手腕上的镣铐拿下来,使劲地活动着自己的手腕。

因为长时间戴着镣铐,他的手腕已经被磨破了一层表皮,现在镣铐拿下,他只觉得手臂无比的轻松。

韩涛活动了一会儿手腕,将冰溜子小心地从锁芯里抽出,用布条将冰溜子表面磨出的一些槽痕,小心地磨平后,又一次伸到窗外,重复着将冰溜子冷却冻硬的程序。

片刻后,韩涛将冰溜子收回,开始如法炮制地去撬动脚镣上的锁。

尽管有了打开手镣的经验,韩涛依然不敢大意,小心地慢慢转动,终于将脚镣的锁芯也拧下来,打开了脚镣。

取下了所有的镣铐,韩涛已经是满头大汗。

他瘫坐在地上,一边用手使劲地揉动着自己的脚腕,活动着小腿,一边抬头看着头顶的横梁,开始计算该如何爬上横梁,以及从房顶逃脱……

韩涛站起来,尝试着起跳,伸手去够头顶的横梁。

但他的大脑和身体显然没能形成一致。

在他的大脑中,觉得自己可以轻松抓到的横梁,可真正跳起用手指去够的时候,还是差了很大一段距离,没能抓住。

韩涛抬头看着房梁,又看看自己的手脚,只能感叹这个富家少爷的身体,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实在是太过羸弱。

既然直接跳跃无法够到横梁,他也唯有去想其他的办法。角落处的马桶,成为了他理想中的垫脚石。

韩涛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提着马桶,将马桶放到了墙边,然后双手扶墙,摸索着墙壁上石块的缝隙,脚下小心地踩着马桶边,往上爬着。

韩涛小心翼翼地向上爬,他的手指努力地向上够着,摸到了头顶的横梁。

他继续脚下用力,向上攀登,手上也使着劲,终于是用一只手臂环抱住了横梁,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上攀爬,终于是爬到了横梁上。

韩涛趴在横梁上,双腿努力地夹紧横梁,双手则抓住旁边的侧撑的支梁,保持着身体的平衡,然后开始仔细观察着头顶瓦片的排列方式,寻找着开房顶开洞,爬出去的方式。

韩涛知道,汉代的房屋,主要是靠木质的柱子、横梁和横梁上的各种侧梁来支撑,墙壁只起隔断的作用,而不是承担房屋重量的结构部分。

所以,找到墙体和屋顶斗拱托座的衔接点,破坏这里的瓦片,然后掏开洞出去,是最简单也是最安全的方式。

韩涛坐在横梁上,一手扶着支架,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另一只手小心地撬动着托座上的瓦片。

慢慢地,一块瓦片被他撬了起来,慢慢地推到了旁边,房顶上出现了一个小洞。

韩涛找对了方法,嘴角露出一丝欣喜的笑容。

但他并没有因此过分加快速度,依然是有条不紊地小心地撬动着一块块的瓦片,有规律的将让他们向旁边推动的同时,也保持着其他相邻瓦片的稳定性。

他心里清楚,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小心,万一失手让瓦片松动掉落,发出响声惊动了外面的狱卒,或者是隔壁被关押的犯人,都有可能导致他前功尽弃。

在韩涛的努力下,头顶的洞口越来越大,终于到了可以容留一个人爬出的大小。

韩涛扶着支架,慢慢地将脚踩在横梁上,先蹲好,等到身体找好了平衡,才慢慢地向上直起身子,将头和肩膀,伸出了自己刚刚在房顶掏开的洞。

屋外的风雨立刻席卷而来,让韩涛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稳定住自己的身体,探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发现自己,这才小心地用手撑住房顶,手脚一起用力,爬出洞口,坐到了房顶上。

韩涛按照之前看好的方向,小心地趴在房顶上,挪到了屋顶靠近小窗一侧的边缘。

现在,如何从将近两人高的房顶下到地面,是韩涛面临的又一个新的问题。

从地面积雪的厚度来看,至少有一尺的厚度,跳下去倒是可以起到一定的缓冲,但也不一定可以保证不受伤。

而且落地时如果发出响动,还是有可能惊动其他人。

无奈下,韩涛顾不得寒冷,将自己的囚服外衣和外裤脱下,只穿着贴身的水衣。

他将外衣外裤撕开系成一条“绳子”,一头绑在了房顶的支架上固定,另一头捆在自己的腰上,然后小心地拽着“绳子”,顺着墙边慢慢滑落在地。

韩涛的双脚终于落在了牢房外那条小道的地面上,他地解开腰间的“绳子”,低头猫腰,让自己的身体低过其他牢房的小窗,然后贴着牢房的墙根,避免被其他牢房的犯人看到,快速向远方逃去。

韩涛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行走着,现在他已经逃出了牢房,暂时安全了。

但他接下来应该做?

找人帮忙?显然不切实际,谋反可是头等大罪,这个时候,过去的朋友、亲戚、宗族肯定都是避之不及,谁还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趟这种浑水……

逃跑,显然行不通。

就自己现在这小体格子,估计跑不出几里地就没劲儿了。何况官兵都是有马,自己只有两条腿,被人家追上那是分分钟的事,回头还要加上一条畏罪潜逃,那死的会更瓷实。

可不跑,又该怎么办?

韩涛当然不愿意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穿越命运,谁知道被杀头之后还有没有下辈子,自己还没活够呢。

思来想去,要想活下去只有一个办法,证明自己的便宜老爹不是太平道的同党,没有参加谋反,恢复清白,这样才是一劳永逸……

对于自己的便宜老爹韩顾,韩涛原主的记忆显示,那就是个老实的生意人,也没有什么宗教信仰,只知道埋头赚钱。

以他的身份、家境,他都根本没有信奉太平教,并且帮助太平教去起义的动机。

但官兵抄家的时候,却又一口咬定唐周举报了韩顾,这样说起来,就只有唐周栽赃诬陷这一种可能,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捉贼拿赃,一切要讲证据。

他既然举报了韩顾,以韩顾的身份地位,又真的被打入死牢,即刻处斩,那必定是有很“确凿”的证据证明他参与了叛乱。

要想证明唐周是诬陷,就必须知道他用什么证据证明韩顾参与了谋反,才能找到破绽,证明这是伪证,从而翻盘。

要了解这一切,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到唐周举报时的卷宗,甚至是看到他举报的直接证据。

可自己现在是被追捕的逃犯,就算跑到县衙去说唐周是栽赃陷害,又有谁会相信?又怎么可能让他看到卷宗?

直接潜入县衙去偷?

韩涛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他笔下谍战剧里那些深入虎穴的人,都有着超凡的身手,或能飞檐走壁,或能乔装改扮,掩人耳目。

可现在自己既没有那个身手,也找不到可以施展伪装术的东西。

韩涛一边走,脑子一边快速地转动着,从自己开始掰“冰溜子”开锁到现在,大约过去了一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也就是说,他还有十个小时的时间,去尝试找到唐周诬陷的证据。

否则,拖过了明日正午,韩顾等人真的被处斩了,他即使找到证据,也没可能翻案。

想让东汉末年那些贪污成性,毫无道德底线的官员,承认自己错杀了无辜,尤其是名门望族的近百口人,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对方为了自己的仕途,也会坚持自己“秉公执法”,绝对不会给韩涛翻案的机会,还得追究他越狱的罪名,那就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还是必须在行刑之前,找到证据翻盘……

西街的一处宅院,是山阳县县衙主记室文员刘和的住处。

此时已经是接近四更时分,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街道上寂静无声,一个行人都没有。

一条人影出现在刘和住处外,他正是摸黑而来的韩涛。

因为韩涛是富家子弟,出手阔绰,经常请刘和一起喝花酒逛歌舞坊,所以两人关系不错。

韩涛思来想去,觉得现在唯有找他帮忙,才有可能进入县衙去查看证据……

韩涛仔细观察了四周的环境,刘和的住处这是一间独立的小院,院墙大概有两人高。

韩涛尝试着走到墙根儿下,蹦跳了几次,却都没有够到墙头,只能放弃。

他小心地去查看院门,发现门缝狭窄,若想顶开里面的门闩,必须用极薄的刀片插进去,但他现在的身上,可没有这样的工具。

韩涛尽量让自己的头脑保持着冷静,绕着墙根仔细探查,想要寻找院墙低矮处,却发现一侧院墙的墙根处有个小的狗洞。

韩涛欣喜地立刻趴在了地上,努力地从狗洞中钻了进去……

韩涛进了院子,刘和家他来过不止一次,他先是进了刘和家的厨房,摸到了一把切菜的菜刀,然后才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刘和的卧室。

韩涛小心地掀开窗子,悄无声息的翻窗进入卧室。

床上躺着一人,睡得正酣,还发出微弱的鼾声,正是刘和。

韩涛快速的走到床边,猛地伸手按在了刘和的嘴上。

刘和瞬间被惊醒,惶恐地想要叫喊,却发现自己的嘴被捂住,他刚想挣扎,韩涛已经手握菜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答应我不乱喊乱叫,我就放开你的嘴,同意就眨眨眼。”韩涛低声对刘和吩咐着。

刘和这时也认出了面前的韩涛,赶忙使劲地眨着眼。

韩涛这才松开了捂着刘和嘴的手,却依然没有把菜刀拿开。

刘和惊讶地看着韩涛,惶恐地询问着:“子真兄弟,你,你不是在……“

“我不是应该在死囚牢房是吗?我自己逃出来了!”韩涛直接打断了刘和,“我是不是叛党,你难道不清楚?”

刘和一脸无奈地叹息着:“我的好兄弟,我知道有什么用啊,人微言轻,根本说不上话的。“

“县令大人跟令尊那是好友,现在不也只能是大义灭亲,谋逆是大罪,谁也不敢含糊的。毕竟现在又有人举报,又有证据,容不得抵赖。”

“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父亲是叛逆的同党?”韩涛开门见山的问着。

“那个唐周到县衙举报的时候,拿着一份山阳县内太平教成员的名单,上面有令尊的名字。”

“随后县尉到你家抓人的时候,直接从令尊的书房里,搜出了一封他亲笔写给太平教的书信,声称要配合太平教,在山阳县起义造反。”刘和向韩涛说出了目前掌握的证据。

“亲笔书信?这绝对不可能!”早就对韩顾谋反的可能性做过详细分析的韩涛态度坚决地表达了自己的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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