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光悠悠,画面一转。
来到侦查科营地。
一份审讯资料被放在了桌上。
“初步审讯结果出来了。”
“这支特遣队,就是渗透到我军后方实施破坏。”
“目的,就是冲着指挥部来的。”
“他的负责人,我们俘虏的那个米军上尉。”
“他的名字叫迈克,参加过二战,原隶属于一八七空降团。”
“这支特遣队的成员一开始全部由米军组成。”
“后来加入了部分李伪军。”
在摇晃的灯光中,秀才又掏了掏文件袋,再次取出数份文件:
“其中,负责这次行动的李伪军情报队队长,名叫白昌镐。”
“前曰本总督府警务部高级督察。”
“现在是南朝第二师情报队队长。”
“这个人,有点东西。”
“精通四国语言,汉语非常流利。”
“擅长化妆、暗杀、追踪。”
“之前人民军的很多地下组织都是栽在他的手上。”
“军里已经留意他很久了。”
“这一查,资料全都出来了。”
科长梁辰翻着手里的资料,波澜不惊地平静说道:
“正好..”
“新账旧账一起算...”
矿洞营地一侧。
李长明大步走了进来。
他来到桌边,拿起开水壶往搪瓷杯里倒了倒,接着话问道:
“怎么?”
“有新任务?”
梁辰看向李长明点点头回道:
“团部命令,希望我们配合侦察314高地的兵力火力配置。”
“还有后方的火炮阵地,以及他们的兵力支援。”
“最好,再抓个舌头回来。”
梁辰将手里的文件轻轻合上,皱眉思索着喃喃念道:
“白昌镐...”
李长明眉头皱起,话语一转地追问道:
“是逃了的那一个?”
梁辰感叹着回道:
“擅长四国语言,精通化妆、暗杀和跟踪。”
“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对手啊。”
李长明手捧白瓷杯,冷静地轻轻言语:
“现在我们已经扩大了搜索范围,也加派了搜索人手...”
“假设我们没抓到他...”
“那他一定还躲在铅锌矿区的什么地方,在偷偷看着我们呢。”
“你说...”
“我们去执行侦察任务时候,如果被他看到...”
“会发生什么事?”
梁辰将桌面的文件放个端正,却是眉头舒展地回道:
“如果我是他...”
“我们去执行侦察行动,他一定会跟着我们的后面,趁机离开包围圈,离开铅锌矿区。”
说完这话。
梁辰抬头看向李长明。
李长明端起搪瓷杯,朝着梁辰举杯示意。
两人相互对视一笑,心有默契。
今夜,消瘦月亮隐藏在天空中,消失不在。
一转眼。八壹中文網
天亮了。
阳光悠悠,撒遍青灰交错的矿区。
冬末树枯,初春又新绿。
在灰败与新生交织的山头,有三位志愿军战士警惕搜索而来。
可是他们并没有发现...
就在他们身侧的高树上,躲着一个人。
那个人的身上同样穿着志愿军的军服。
此人,正是白昌镐。
白昌镐死死抓着手里的50冲,枪口牢牢对准树下经过的志愿军战士。
志愿军战士从这头走到那头,那50冲的枪口便从这头移到那头。
白昌镐的一只手,包扎着沾满鲜血的绷带,伤得不轻。
断指之痛,加上一夜逃逸的疲累,让白昌镐脸色多为发白。
只是虽居高临下,枪口瞄准了树下的志愿军战士,他也没有开枪。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开枪,他必死无疑。
枪口牢牢朝着树下经过的志愿军战士,直到他们离开,浑身紧绷的白昌镐这才松气地无力靠在树干上。
他掏出腰侧望远镜,透过密密树枝,眺望铅锌矿区四地。
入眼,是左三丛右三丛的志愿军巡逻小队。
那密密层层的长长搜索线,完全把山头给包了大圆。
看到这一幕,白昌镐心中很是绝望。
白昌镐知道,自己暂时是逃不掉了。
只能等。
他收起望远镜,却不小心牵扯到断指之伤。
“唔!”
面容痛苦的白昌镐伸出手,小心地摘去断手上的绷带。
他的一根手指被炸断了,还有一根手指满是伤痕。
白昌镐脱开血粘干涸的绷带,痛得嘴皮子直颤。
旧绷带取下之后,白昌镐谨慎将肮脏的绷带收好。
他掏出新的绷带,为自己重新包扎伤口,以保持伤口的干净。
可由于手中动作不便。
那原本包裹手指的沾血绷带掉下树去。
血白绷带落在了遍布干枯杂草的地面,尤为明显。
白昌镐见此大惊,赶忙环视四周。
眼见四方无人,他一只手摘下那马尾松细细的针叶子,将针叶子朝着地上醒目的绷带撒去。
松树针叶一段一段细碎洒落,渐渐盖在那绷带上。
白昌镐再扯下一枝树叶丢了下去,遮挡略微醒目的绷带。
沾着鲜血的绷带就这么被新绿树枝盖住了。
白昌镐吞了吞口水,看了眼那伪装的地方,再次抓起了手里的冲锋枪开始戒备。
他现在是又困又累,很想好好睡一觉,却如何能眠。
白昌镐在等。
等,就等一个机会了。
画面翩然。
来到铅锌矿区,侦查科营地。
侦查科营地里。
李长明正和指导员陈述民悠悠走着。
两人穿梭在松树之间,话语悠悠:
“我现在是该叫你陈参谋呢?”
“还是叫你陈指导员?”
陈指导员年纪并不大,其实也才二十出头。
他看着老兵李长明,那是羞涩腼腆地回道:
“小陈!”
“你叫我陈指导员,我哪敢啊!”
“就叫小陈,多好!”
李长明笑了笑,却是坚持着说道:
“还是叫你陈指导员吧。”
他看了眼那透过高松的阳光,望了一眼苍天白云后,话语悠悠慢慢地说道:
“你从正治部调到侦察连队呢,也有一个月了。”
“感觉怎么样?”
高高瘦瘦的指导员陈述民斯斯文文,笑着点头回道:
“感觉,很好啊。”
“我一直想从机关到一线部队锻炼。”
“真的不一样。”
“但是...”
指导员陈述民也是难为情:
“当指导员做思想工作...”
“还真是不容易啊...”
“咱们连队里的同志,都有各自的...”
陈述民憋了半会,才讪笑地扭扭捏捏继续说道:
“性格脾气...”
“想要沟通啊,还是不容易的。”
不容易,自是不容易。
许多兵,都是老兵油子。
这新来的指导员陈述民又年轻。
想要融入其中,尚有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