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遥脸不受控地微微一热。
她放下手机，眨眨眼，对四周看了一圈。
确定没人，这才松口气，下一秒，又一阵无语。
怕什么，又没人看她手机。
屏幕上，薄司衍那条消息还在，她想了下，回复一个字。
“嗯。”
挺高冷的。
她很满意，不等对方回应，就把手机给收了。
从学校离开，她早早回了院子，依照卡蒙教授发来的清单，挑选筛查问题。
七点十分，外面就响起了动静。
她拉开窗户一看，果然是薄司衍回来了。
拿上打印好的文件，她穿上拖鞋就跑出去了。
夏夜里，外面花香四溢，清月高悬。
她推开篱笆走出小院，薄司衍正拿着西装外套下车，他大约是喝了点酒，风吹过，带过他身上的气息，秦颂遥闻到一点淡淡的酒气。
对视一眼，他看着她穿着居家的睡裙，手里拿着笔和纸，像是乖巧等家长回来检查作业的小鬼。
“一直等着？”
秦颂遥点头，“我以为你还要晚一点回来呢？”
薄司衍一边开院门，一边说：“喝了一肚子酒，懒得再呆。”
“西方也有酒桌文化？”
“红酒不是只有助睡眠一项功能。”
也对。
秦颂遥跟着他到了别墅门口，等他开了门，没立即进去。
薄司衍见她不动，站在门内看了她一眼，“请进吧，秦小姐，不用太矜持。”
秦颂遥：“……”
她清了清嗓子，走进了他的别墅。
薄司衍开了灯，她这才发现，室内空荡荡的。
“家具呢？”
“来的匆忙，这边的人来不及布置成我要的样子，就让他们把原来的丑东西都搬空了。”
眼不见为尽。
秦颂遥想了想，在调查表上备注。
——讲究。
未免教授看不懂，她都是用意思相近的单词。
拉开椅子坐下，她询问薄司衍，“现在能开始吗？”
薄司衍靠在椅子里，懒洋洋的。
“有点渴。”
秦颂遥二话没说，给他倒了杯水。
薄司衍喝了水，缓和胃里不适，随即放下酒杯，说：“问吧。”
“最近一次听的歌是哪首？”
薄司衍想了下，回答：“外婆桥。”
秦颂遥：？？？
她抬头看他，敲了敲桌子，“认真点行吗？”
薄司衍：“闻语唱的。“
秦颂遥摇头，“不行，换一首。”
薄司衍又喝了口水，想了半天，说：“speak.softly.love.”
秦颂遥诧异，“你还有这品味呢？”
薄司衍凉凉地看了她一眼。
“棒！”她给了他一个大拇指。
“最喜欢的颜色。”
“黑色。”
“水果呢？”
“没爱吃的。”
“必须说。”
“苹果。”
秦颂遥说：“换一个。”
“苹果惹你了？”
“你这是撒谎，以前给你切果盘，你碰都不碰苹果。”
薄司衍啧了一声，“梨。”
“换。”
“……香蕉！”
秦颂遥白了他一眼，“这三样你哪个都不碰。”
她在答案那一栏填了一样：蓝莓（甜的）。
薄司衍瞄到答案，思索片刻，他好像是不讨厌蓝莓。
他坐直了些，忽然开始反思，她知道他爱吃的，他却不知道她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