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黑色的背包!里面有一些纸巾、唇膏、儿童水壶,还有一个蓝色的绒布盒子!
这是江际白和糯糯的东西!
她们真的在这儿!真的在这座大山里!
他双眼通红地盯着那个盒子,呼吸急促,手指颤抖的轻轻打开。
里面空无一物!
那颗宝石不见了!
宝石被她们带走了!这个包也是被她们扔下的!
为了什么要扔下这些东西?
几个手下打着应急电源,将瀑布周边照的如同白昼。
他们一寸一寸搜寻着瀑布周围的所有区域。
但是除了那个包外,再无所获!
难道她们跳进瀑布里,试图游走?
这个想法一出现,阿普就摇头否认了。一个成年男子都不一定敢这么做,何况还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弱小女人。
她们要是真跳下去了,那可真的就完了!
可是看着她们留下的背包,所有负重多余的东西都被留下。
他又觉得有这个可能。
几只警犬也被牵上来了,闻了背包等物品,然后疯狂地跑到瀑布旁边的树林狂吠。
阿普和苏今昱都觉得,她们应该是从这个树林的方向跑了。
连续三天三夜的搜寻,苏今昱和阿普就没有出过山。
最后有个私家侦探来报告。说是有人见着长得很像那对母女的人。
这个消息终于让两个疯狂的男人从山上下来。
两个男人一脸胡渣,满眼疲惫,看对方更觉得不顺眼。
他们飞奔去那个有线索的地方。
但,幸运之神不再降临,
这一次又是失望而归。
几日后。
之前查崔扬的私家侦探带回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他们查到江际白失踪前一天的行踪了。
而且还黑进了对方的网络系统,成功调取了当时的监控视频。
书房里。
苏今昱坐在椅子上,阿普站在窗前。
私家侦探查到的资料和监控视频都放在在桌上了。
阿普拿起其中一份,打开。
图片上的人物很好认,文字说明也很详细具体。
他看着,眉头皱起,越翻到后面,他的眉头锁的越紧,直至全部看完,他的手指已经不受控制地将指间的纸张捏皱,牙关也因为愤怒咯咯作响。
苏今昱也同样脸色极其难看,右手剧烈抖动。
还没看视频,单单看这文字说明,他就无法控制住自己想要杀人的心。
两个男人显然都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怒意,他们嘴角绷成一条直线,眼神愤怒的想要喷出火来。
苏今昱将u盘的内容投影到屏幕。
视频一片雪花后,逐渐清晰起来。
在一个挑高的客厅,一个女人抱着孩子站在门口。她的身前是十几只用锁链绑着的藏獒!
……
一个男人出现在视频中。
女人抱着孩子向他下跪磕头,头用力的敲在地上。
阿普眼睛尽是血色,他的心像被人撕成了两半,潺潺流着血。
竟敢!竟然有人敢这样对他的女人!
他的拳头捏的死死的。
女人磕了几十下,但男人不为所动,还是放开锁链,十几头藏獒瞬间扑了过来。
那种濒死的体验,任何人都不会想再体验一遍。
即便是视死如归的死士,要亲眼看着自己被野兽一点点啃食,也会颤抖几分。
何况是一个弱小的女人、一个年幼的孩子。
女人显然被吓傻了,开始崩溃的尖叫大哭。
那张清秀的小脸上满是眼泪和鼻涕,整个人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充满了绝望,崩溃和恐惧。
她怀中的孩子也害怕的大哭起来。
……
视频终于结束。
阿普额头后背全是汗,他伸手想擦掉额头上的汗珠,却碰到了脸上的泪痕…
他一把擦掉脸上的水迹,转头瞪向苏今昱,红着眼,滔天的怒意一触即发。
“你他么就是这样照顾她的?”
阿普双手握拳直接拎起坐在椅子上脸色一样阴沉的男人。
苏今昱似乎也没缓过来。
他从来不知道,自从那次监狱事件后,江际白还遭到了这样的威胁!
那天…她头上的伤痕…原来是这么来的!
他曾经说过,要护住她的。
可是他完全没做到。
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让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欺负她。
阿普拳头挥过来的时候,他躲都没有躲,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他满脸都是血,身体上的疼和心上的疼比起来,一点也不算什么。
他吐了一口血,毫不在乎地对阿普笑了笑。
“嘿,你和我比,也就是50步和100步的区别。”
阿普的拳头停住了,后退了一步,眼中翻滚着无以名状的痛苦。
他确实也没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
“有烟吗?”
阿普问。他几乎不抽烟,但他现在需要它。
苏今昱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丢了一根烟和打火机过去。
啪嗒一声,火光点亮。
阿普狠狠吸了一口。
“这个人是谁?”
阿普靠着墙,背脊弯了几分。
“崔扬,省委书记的大公子。”
“他为什么要威胁白白?”阿普紧盯着苏今昱的每一个表情。
苏今昱自嘲的笑了笑,“崔家想和我联姻。这人护妹心切,已经不是第一次针对江际白了。”
“不是第一次?”阿普转过头,斜觑一眼。
“之前把白白搞进监狱过,白白被打的保外就医。”苏今昱平静的说,可是这平静就像深海的表面,内里其实早已惊涛骇浪,也许下一个浪就是灭顶之灾。
阿普冷眸瞬间锋利起来,身侧的拳头动了动。
“你想打我可以,但我们先想想怎么处理崔扬。”
“还用想?你有顾虑?”阿普吐了一口烟。
“我自己无所谓。主要是我爸妈,他们主要业务还是在本地。”
“我来动手。”阿普扔了烟,站起来,“本来就是我的家事。”
苏今昱眉梢挑起,嘴角勾了勾,没有应声。
他暂时不想和他讨口头上的便宜。
先处理崔扬是重点,他早就想揍他了。
之前没有正面交锋,也是考虑到他爸妈,总不能让父母苦心经营三十年的事业被他捅出篓子。
他是精明的商人,习惯性的权衡利弊,他心里有一杆称,即使是感情,也有它相对应的价值,性价比高的事,他更乐意做。
即使是对江际白也是这样,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只是,和她结婚的性价比显然不如直接包养来的高。
他朝着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走,没有考虑身边人的想法和处境。
一段感情的失去,从来都不是突然的。那些隐藏在细枝末节里的犹豫、冷漠和放任都加速了感情的流逝。
也许人就是如此,拥有的时候不珍惜,真正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