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宋成业我觉得自己的腰,“我只是觉得,这腰有点痛。”
顾玉竹有亿丢丢心虚。该不会是她推的那一下,让宋成业把腰给撞坏了吧?“那个,要不然我拿药油给你揉揉?”
她提议。“谢谢。”
宋成业唇角的笑容越发的深了。吃完晚饭没有多久,魏闲就过来道别。“能够在赶考途中遇到成业兄和宋文兄,实乃我之幸事,我们日后京城再见。”
宋成业颔首。魏闲离开之前左右看了看。没看到那么熟悉的身影,心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她才出红枫苑,一道紫色的倩影就与她擦肩而过,带起阵阵香风。女人走路很快,且气势汹汹。这是,落水的那位姑娘?魏闲瞳孔微睁。她又来做什么?文月清是来找顾玉竹的。她让身边的丫鬟去敲响了红枫苑的门,自己则躲在一边。开门的是苏子奕。“你是?”
眼前这个人,不认识。小丫鬟小声地说:“我们姑娘是知府大人的亲戚,希望能够见一见宋夫人。”
“稍等,我去问一问。”
“等等。”
小丫鬟又叫着她,“我们姑娘平日里怕生,不愿意进去,希望宋夫人能够出来见一面?”
有鬼。顾玉竹听到这个通传时,脑海里面冒出的就是这么一句话。苏子奕也觉得不对劲儿:“玉竹姐,要不然我让那个小丫鬟回去。”
“不用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让我看看这人是谁吧。”
顾玉竹深知一个道理。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一次避开了必定还有下一次。她出了红枫苑。那小丫鬟口中的姑娘,是一个意料之中的女人。文月清。“姐姐!”
文月清掐着嗓子,娇滴滴地唤了声。顾玉竹抖了一身鸡皮疙瘩,道:“文小姐,你快打住,若是让我妹妹知道了,她该又要吃醋了。”
差点让她将刚刚吃出去的饭都给恶心地吐出来了。文月清尖锐的手指掐进了掌心里,眼中狰狞之色差点溢出,但想到来此的目的,又赶紧将这愤怒化为委屈。“我也不知姐姐为何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只是,如今我们都是要服侍相公的人,所以我希望姐姐,能够接纳我,不要让相公在中间为难。”
“哈?”
顾玉竹喉咙里发出一道气音。文月清,疯了?她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姐姐,今日我落水,被相公看了身子。”
文月清柔柔道。她这么一说,顾玉竹就秒懂了。新型碰瓷方法。毕竟在古代,有些苛刻的地方,女人被男人看了脚,就得嫁过去,何况是看了身子。“文小姐。”
宋成业从屋内出来,眼神冰冷,不带丝毫温度。他很少动怒。即便是动怒,也是如现在这样面无表情。顾玉竹在心里默默地给文月清点了一排蜡。可这傻姑娘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甚至还在为宋成业终于肯叫她的名字而沾沾自喜。“相公。”
文月清脸颊带着薄红。“我会去和夫子解释这件事情,也并不会娶你。”
宋成业冷酷而无情地打断了她的幻想。薄唇紧抿,已经在忍耐着面前这个蠢女人了。文月清瞬间如从天堂坠到地狱,摇摇欲坠地问:“为什么?”
“成业哥哥,我已经被你看了身子,名声也毁了,你若不娶我,我便只有一头撞死在这里。”
“等等。”
宋成业又叫出了他。屋里面几人眼中露出着急。连文月清露出些许喜色。她就知道。成业哥哥不会看着自己去死。但宋成业却抓住顾玉竹手腕:“去收拾东西。”
“嗯?收拾东西干什么?”
顾玉竹狐疑看他。这和她有什么关系。难道现在她就要被撵出门了吗?文月清唇角溢出挑衅的笑容。你该让位了。宋成业皱着眉头说:“她都要在这里撞死了,难道我们还要在这里住吗?”
紧接着他冷冰冰的对文月清说:“等我们走了,你随便撞。”
“噗!”
顾玉竹没忍住,笑喷了。宋成业这张嘴可真损啊。文月清大受打击,泪珠刷刷地往下掉:“成业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真的忍心看我去死吗?”
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大的悲哀和委屈。情绪激动,热血上头,居然真的要去撞旁边的柱子。她旁边的小丫鬟都被吓坏了,惊慌失措道:“小姐小姐,你冷静一点,你要是出事了老爷夫人怎么办啊!”
这边动静闹得这样大,甚至有不少的人已经偷偷地藏在暗处看了。发生了什么事?“你先等我走了再死。”
宋成业依旧不为所动,如皎皎月华的俊美容颜之上,没有心疼柔软,只有厌恶。这样的威胁只会让他更厌恶而已。“真走啊?”
顾玉竹拎着裙摆,迈着小碎步跟在他身后,眼里藏着笑。心情莫名好了许多。宋成业并非是在开玩笑,而是回去就收拾东西。有了富锦街的四进宅院,本来顾玉竹就准备在这几天搬家,所以大部分的东西都收好装进箱子里,如今只需要搬箱子就差不多了。大家搬着箱子进进出出。顾嫣在路过文月清时,发出了一声不屑地嗤笑。然后高傲地抬着下巴走了。她什么也没说,却仿佛又什么都说了。文月清的脸上好似被打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周围那些人若有似无的打量目光,更是如刀子一样割在她的身上,将她的皮肤一片一片地割下来,露出了她丑陋的内心。她眼睛红的滴血,恨意在心里面滋生,恨顾玉竹,也恨对她如此无情的宋成业。“小姐。”
小丫鬟害怕得不敢抬头,嗫嚅道,“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若是这件事情传到了老爷的耳朵里面,恐怕,会惹得老爷不快。”
啪!文月清的指甲被狠狠崩断,鲜血从她的指缝里面渗透而出。可这点疼痛却比不得她如今的心痛。“我们回去!”
她一字一字地从唇齿缝里挤出来。今日所受到的耻辱,她会加倍地奉还回去。“阿嚏!”
顾玉竹重重的打了个喷嚏,手一抖,箱子差点掉在地上。旁边伸出一只手揽住箱子,温润的,带着一点老茧的手掌,正好搭在她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