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没开玩笑。”
江辰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回答道。
“外国的东西，再好也不能用来制造本国的武器。倒不是怕他们动手脚，而是不想形成依赖，你明白吗？”
“任何武器，都是要用在战场上的，要时刻准备应对战争，你明白了吗？”
江辰的话让介绍员有些尴尬，他看起来像是没听懂。
不，与其说他没听懂，不如说他听懂了，但不认为江辰说得对。
“大家都称您是军工天才，我也在电视上看过您，说实话，我是您的粉丝。”
“不过，您在军工方面确实很天才，但在原材料方面可能就不太了解了。”
“我们龙国的铁矿品位低，平均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而且还是复合矿石，提纯冶炼都很困难。
再者，铁矿类型繁多，很多矿脉都难以利用，想要利用，就得赔本。”
江辰还是没有听从他的建议，坚持自己的意见。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吗？”
“我要国产的！”
旁边的叶晓勇也一头雾水，不明白江辰为什么这么坚持。
原材料只是原材料，又不是成品，最后都要扔进熔炉里。
现在的任务是赶紧完成工作，用一用进口矿石也没什么问题吧？
“沈小友，你是打算建个聚变反应堆吗？”程老难得开起了玩笑。
“不建个稳定聚变反应堆，可提供不了这么多能源哦。”
江辰点点头，正是这个意思。
“可以的。”
江辰用简短的三个字回答。
一瞬间，所有人都震惊了。
介绍员、叶晓勇、程老，还有一直跟在身边的好兄弟高龙山。
“喂喂，你是来真的吗？”
“那可是号称永远只剩五十年的稳定核聚变，现在都没人知道能不能成功！你是想造那个反应堆吗？”
高龙山惊讶地说。身为军官的他，本不该如此惊讶，但江辰的话实在太超乎常识了。
江辰点头，正是如此。
疯狂！狂妄！
如果旁人听到，哪怕江辰是英雄人物，也会把他当成疯子吧？
但大家都见过江辰的手段，如果真能做到，那又是多么令人期待？
如果真能成功，人类在地球上的无聊纷争，说不定都能彻底结束了！
这时，介绍员突然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盆矿石。
那盆矿石看起来是细碎的粉末状，就算大一些的颗粒，也乌黑黯淡。
而另一盆矿石，是大块的不规则碎片，带着些许反光，看起来漂亮多了。
不管是谁，都能一眼看出哪个好。
前者是国产的，后者是进口的。
“朋友，你这样不太地道吧？”
高龙山站在了介绍员面前。
“外国进口的你拿好的，国产的你就拿差的，你是不是有意引导我们？”
高龙山气势汹汹，身为高层军官，他有着不怒自威的气质。
只是靠近，就让介绍员腿软了。
“不。”
江辰开口，并不是为介绍员辩解，但也让介绍员如释重负，赶紧远离了高龙山。
“这些矿石本来就是这样的，没必要拿高价的和低价的比。”
江辰用手指摩挲着矿石粉末，指尖不断磨擦。
“系统，分析这些矿石！”
江辰心里大喊，很快就得出了结果。
铁、碳、硫磺、铜……
“需要花些时间，但完全值得。”
江辰回头说。
“就这样吧，就选这个了。”
“您，确定吗？”
“再确定不过了！”
江辰坚定地回答。叶晓勇赶紧过去，想拦住介绍员，换成另一种矿石。
在他看来，用品质差的矿石就是吃力不讨好。
“放心吧，江辰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程老拉住了叶晓勇的衣角，让他冷静下来。
“可是，他一来就改了那么多规矩，几乎是全都改了。”
“有改变才好嘛，不改变，永远也不会进步。”
以前，工厂考虑的一切都是以利益和效率为重。
为此，什么都选最好的，却忽略了本土矿石的发展。
虽然天生有缺陷，但并非无法避免。只是资金的流向，让这些矿石没有发展的机会。
但这其实也是一种态度表明，如果所有原材料都采用国内的，无异于告诉世界我们现在在整军备战，战争随时可能发生，你们等着吧！
不过随着江辰的到来，这一切或许会迎来改变。
几乎把所有问题都解决完后，江辰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闭门思索，不见任何人。
地上到处都是图纸，一个又一个的机械和原料被线条连接起来。
“太好了！我终于明白了！”
过了整整一天一夜，江辰终于停了下来。
完成了，工程的所有计划。
废寝忘食了这么久，终于完成了。之后的事情就只需要按照计划执行，不用操心了。
“沈总，有个人想访问我们这里。”叶晓勇向江辰报告。
“哦？谁啊？只要遵守规定，就让他来吧。”江辰打算把这里打造成科技界的璀璨明珠，自然需要广纳贤才。
对于来访者，江辰总是持开放态度。
“不过，这个人有点特别。”叶晓勇补充道。
“特别？怎么特别了？”江辰好奇地问。
“是比亚森，那个美国佬，您之前应该见过的。”叶晓勇解释道。
江辰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叶晓勇有些担忧：“这家伙不怀好意，我们本来不想让他进来的，但他提交了正式申请，最后踢皮球踢到了我们这里。”
“没事，让他进来吧。”江辰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叶晓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江辰在烟京大学的演讲中，可是对美国的威胁强硬回击，怎么现在却轻易答应了敌人的要求？
“放心吧，叶哥，我们会给他一点‘惊喜’的。”江辰笑得神秘莫测。
比亚森想在这里搞鬼？哼，只要他敢来，就别想轻易离开。
江辰刚同意访问，不到五分钟，比亚森就独自一人走了进来。他放下身上的电子设备，从容地通过了消磁大门。那扇门会摧毁所有电子设备，确保这里的安全。
“江辰同学，哦不，现在应该叫你沈总了。”比亚森夸张地打招呼。
“随便你怎么叫，成为总工程师可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留在这里，因为有人需要我。”江辰淡淡地说。
“那你说说，你这次访问到底是为了什么？”江辰直截了当地问。
“喂喂，别这么严肃嘛，就不能当是来交个朋友吗？”比亚森试图打哈哈。
“恐怕不行，你如果没有利益驱动，是不会轻易过来的。”江辰摇了摇头。
“那好吧，先陪我到处转转吧。”比亚森开始在工作区闲逛，时不时做出夸张的动作，分散工人的注意力，引得众人不满。
“这美国佬在干嘛？”
“手舞足蹈的，像个小丑一样。”
工人们心里暗暗嘀咕。
这时，比亚森抬头看到了悬挂在上方的一台单座战机，外形酷似鸾鸟。
“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太震撼了。”比亚森感叹道。这台战机可是空军装备比赛的冠军，实力碾压群雄。
“东西确实不错，但制造出来的就未必了。”比亚森指着旁边的一堆设备，一边摇头一边说，“就这？真是让人失望。”
他的态度高傲得像是个家长在看孩子不及格的试卷。
“你说什么？！”旁边的工人怒了，“别在这里嚣张，美国佬！这可是世界顶级的机床，你又不是这个专业的，你懂什么？！”
比亚森摇着手指，一脸不屑：“我不懂？还是说，在你们的认知里，这就是世界顶级水平了？真是可笑，坐井观天。”
工人们纷纷围拢过来，要求比亚森拿出证据。
“月光1140a九轴机床，精度可以达到3nm，我没说错吧？”比亚森的话让众人震惊不已。这么精密的数据，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这不可能！那些数据是保密的！难道我们内部有叛徒？”工人们议论纷纷。
比亚森露出满意的笑容，转向江辰：“那我就给你们泄个密吧。我们最顶级的dmi机床，精度可以控制在1nm之内！如果不是电子隧穿效应无法克服，这个精度还能更高！”
众工程师和设计员闻言大惊失色。1nm之内？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别在这里唬人了！”空军总负责人走过来，试图戳穿比亚森的谎言，“你是随便编了个数字吗？1nm？我都替你觉得搞笑。”
但比亚森不为所动，继续对江辰说：“只有我们的机械，才能配得上你的智慧结晶。你何必在这里浪费天分和才华呢？”
说着，他掏出一个像钻戒盒子一样的东西，里面的物件被重重保护。他甚至不敢用手去拿，而是用钳子夹住放在显微镜下。
“1nm？是真的！”
“他没有说谎！”
众人露出震撼的神色。
比亚森得意地笑了：“这是我们实验飞机的一个小部件，随时可以投入量产。而你们的东西，只是一堆破铜烂铁！”
就在这时，江辰从旁边的生产线上也取出一个小零件，同样放在显微镜下。
众人好奇地围过去观看，顿时只剩下震惊和震撼！
“完美得好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简直不是人类能创造出来的东西！”
“沈总真是个天才！简直是全能的神童！”
“有了这样的天才，何愁大事不成？”
比亚森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顿时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不！这不可能的！绝不可能！”他脸色扭曲，大声否决，像个撒泼打滚的无赖。
“这不可能！精度怎么可能达到0.5nm？你肯定耍了手段！”比亚森怒不可遏，失控地一脚踢向旁边的机械，不料这一脚却暴露了机械的内部构造。
“这……这是什么？”里面的管线、结构、空间布局，甚至颜色都与照片上的截然不同。
江辰站在一旁，从容不迫地说道：“抱歉，没告诉你，这台机床不是我说的月光1140a九轴机床，而是我亲手改造的，你可以称它为水天1型。”
他的声音温和而平静，仿佛并未察觉到比亚森的挫败。但在比亚森听来，这却比任何讽刺都要刺耳。
“不可能！没有任何机械能跨越0.7nm的鸿沟！”比亚森嘶吼着。
事实上，他所谓的实验飞机根本子虚乌有，那个零件也只是无数次制造中的偶然之作，量产更是天方夜谭。0.8nm已是极限。
他此次前来，无非是想给江辰他们制造战略误判，顺便挖挖墙角。然而，江辰却随手从量产零部件中拿出一个，精度竟达0.5nm，这怎能不让他震惊？
“0.5nm必定会引发无法控制的量子隧穿效应，电子会穿越绝缘层，半导体变成全导体，失去0和1的功能！”比亚森尖叫着，重复着专家教授们的理论，试图找回自信。
没错，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面露忧色，比亚森的话在他们听来，就是每日接触的常识。无数人为此难题绞尽脑汁，而江辰却突然拿出了解决方案，这不仅未让专家们信服，反而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他真的没作弊吗？克服这个问题，简直就像让1+1=3一样不可能。
就在这时，江辰开口了：“狭隘的知识限制了你的想象力。你有没有想过，量子隧穿效应是可以被控制的？”
短短两句话，却让比亚森彻底崩溃。
“不可能！我们所有顶尖大学都在研究这个问题，难道那些教授都是吃干饭的吗？”比亚森几乎咆哮起来，与之前的自信从容判若两人。
“量子隧穿是可以被掌控的……”江辰缓缓说道。
围观的人群纷纷低头做笔记，仿佛这是即将考试的重点。
“所以，如果能控制量子隧穿，为电子建立一条轨道，让它们冲击指定的位置，就能达到0.5nm的精度。现在你明白了吗？科技最发达的国家的比亚森先生。”
比亚森大喊着，脑海中只有一句话：“这不可能！”从信心满满地进来，到灰溜溜地离开，仅仅几分钟而已。他的表现，简直就像一条变色龙。
“你们看到他那副表情了吗？太逗了！”
“沈总干得漂亮！真是给我们龙国长脸了！”
人群欢呼雀跃，而江辰则催促他们赶紧回到工作岗位。
“是，总工程师大人~”众人以开玩笑的口吻逐渐散去。
这时，江辰才松了一口气，转向叶晓勇：“刚才的视频录下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