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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1 / 1)

时光转瞬快到清明时节,明澄准备在此时节前一天回家。在此之前的日子他每日的行程便是:早起,弄早餐,与夫妇告别后出门;去父亲指定的地点一趟,或待一会或打个照面,不想去的时候便坐地铁,感受嘈杂带来的一丝清醒与迷失之间的感觉;中午归家吃饭,而后与正文婶同行出门,再做选择去上述二者之间;夜晚,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家,与夫妇二人说些当下的话,而后洗澡躺床;周末随和。

阿月在某个星期不再回家住,因归家后不能像住宿那样的学习作风,难免课程有耽误,所以只有周末才归家。自那以后她每个周末都邀明澄去运动与游玩,而他在疲惫与满足之间感受余下的欣喜。

自元宵那段时间寄往静思小姐的信,至现一共七封。元宵过后不久,静思小姐在一周内便回了信,而明澄得知消息时已经过了一个月,还是阿雪告知的。阿雪打电话责怪他粗心,指责他去了南城却不告知新地址,说“要不是我想念静思小姐,特意去看邮筒发现了邮件,不然要酿成了大祸,你这么久没收到信既然也不过问,失责,负心人”。他作自责,在电话中述说自己的过失与失责,并请求她拆开信件查看内容并口述。

封信的内容写的是静思小姐开学后的一些事,讲如何的忙碌;问明澄出差是否遇到问题;还有一些就是追忆曾经品味当下;再有便是夸赞阿雪妹妹的美丽气质;其中也没少问戴眼镜后的事……

阿雪写了回信,过问明澄后在尾部写下“妹妹阿雪凭明澄之意代写”。没过多久,静思小姐回信了,内容大致:理解明澄工作忙碌,不然也不会比以前还要久回信,同时也感谢妹妹阿雪的细心与关照,表明此期间不再写长信。阿雪准时收到这封来信后并不先通知明澄再拆,而是在电话中直接告知以“第三人转达方式的内容”,同样她写的信再以口述通报,内容大致是她自己生活的事,却也写上了“代写”的寄语。

之后至今还有三封信,是静思小姐的两封与阿雪回信的一封,而内容已是她们的交流话了。静思小姐在第五封信内容中少有提及明澄,而是将内容换成了两位陌生人之间友好的见解与交流,他似乎在其中充当例子与助燃剂。第五封信阿雪的告知是在明澄提起关于信件的时候才回想起的。回信内容不再受他控制了,而是在她写完后只存在知情的权力,不再有修改权与内容明细权。他听闻信件中静思小姐的内容也是想要同阿雪交流,逐渐放下内疚心同意了阿雪的执笔。第六封信的寄语已经没有“代笔”字样了;第六封信的内容完全是阿雪的痕迹,少有关于明澄的字样,或许有的只是些反面例子,并加以批评与写下自我的见解与处理方式。第七封信内容明显看出二人的投合,阿雪只是打电话通知了一声,没有把大致内容告知,而这引得明澄不悦,制止她回信,说等到清明时节亲自归家写。阿雪不理会,表示在节气当天不见人将无视主次执笔回信寄往静思小姐,明澄答应。

清明前,明澄向夫妇二人交待了不久后要回家的事,问他们要不要在家那边带些东西;也给阿月说了此事。

“婶子,你们要不要乡下的土鸡蛋?现在也没什么作物出来,我开车回去能带一车东西过来,不要浪费了空间。”

“不用,这里也买得到。开车要好久,你还是坐车去吧,也不要你带东西,舒服些。”

“东西确实不要带,这里什么买不到啊,别麻烦了。这里只有大巴车和火车了,也很累,还是开车回去吧,累了还能停车休息。”

“是啊,叔,坐车可累人了,还是开车好。东西还是带点过来吧,看看有什么再说,我自己看着办好了。”

“那就带点土鸡蛋吧,给你婶子尝尝农家的味道。”

“那你可别吃啊,看着我们吃;说这样的话,真是欠收拾。”

“老婆说得是,我看着你们吃,还帮你们做。明澄你也别忘了带点东西回家,不要只想着带东西来,长大了,这些不多说了。”

“带些什么回去好?乡下的祖辈带些补品回去,这些东西在那边就可以买,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怕要被骗,万一东西是假的那就糟了,就给弟弟妹妹和父亲那边买点东西吧。”

“好,想得周道,好好想想你父亲他们需要什么。”

“别听你叔的,城里什么买不到啊,还要在这买来带回去干什么,你叔他就是老一套。”

“还是要买点礼物提回家的,现在年纪不小了,要懂一点——其实前不久你父亲和我说的,说你过年去做客是空手去的,你父亲还问我你来这里有没有提东西……我说这些也算是你父亲的意思吧。”

“胡说什么,干儿子来家里我可不管提没提东西,我都是欢迎的,高兴还来不及呢,还管你说的带什么礼物。明澄你别听你叔说的话了,他就是个蠢才,总以为有那么一套。”

“哎,说得我脸都要红了,等会我就下楼去买;叔您要什么就买什么,可不要再暗示我了。”

“开玩笑的,刻意做的话就是叫虚假了。你做得很好,空手来,不做作,真诚,还要夸你呢,再说了你不也买了菜弄饭吗,也是表达了心意,这样才符合生活中的关心嘛,不要那一套刻板的俗气。”

“没事开什么玩笑,平时怎么不见你开玩笑,冷不丁地你以为很好玩吗,今天要不是干儿子在,你看我……”

“婶子,叔也是和我玩嘛,小时候不也经常活跃气氛吗,还请不要说叔的不是了。爱意不就是在默默之中吗,哪有将爱只说在口上的呀,即使到了要说的地步也不会时时挂在口边嘛。我猜叔就是偶尔向婶子您说些情话,平时只是默默的好。想一想还真让我脸红害羞啊,你们要克制一下不要显露给我,不然我会挖个缝钻进去的。”

“你不懂,我和你婶子是谁都不服谁,是对手的关系,可是少了谁都会让另一方感觉失去了存在。”

“不小了,也该懂了,不是听别人说就能懂,要靠自己领会,你也要在这方面注重一下哟,不要疏远了对方……”

“哎,不要说远了,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我捅了马蜂窝吗,说这些话干什么,又要被你们羞了一遍吗,我又干嘛要招惹你们的恩爱呀,又要被取笑……”

“看看脸都红了,还是脸皮薄,这可不是好习惯啊,要厚一点才好办事。”

“就是,工作的时候也得果断一些,做事麻利你父亲才会喜欢,同事之间也会得到肯定。”

“不要合伙说我了,欺负我嘴巴笨。”

“那不说了,这不是在教你要脸皮厚一点吗。”

“行,那我脸皮厚一点——其实我来的时候不提东西是故意的,就是不想买,这次问你们也是心里想着不要带,连鸡蛋也是想好到了南城买当地超市的——哎,说出来就是好,心里舒服多了,够诚心了吧。”

“一本正经在这胡说八道,是不是脸红了学阿月说气话……”

“不教好的!——不要学你叔的不正经,要学好的。”

“不开玩笑了,胆量小,不敢说你婶子。”

“好了,大家都不开玩笑了,说回买什么礼物拿回去的事吧。你弟弟明理按照你的想法买;你妹妹阿雪就要去问问阿月了,问了别忘了也给她送,不然是要惹女孩子生气的。”

“明白,会的,问了就不能忘,那我父亲那边就要问你们了。”

“刚说的会不会让你也以为问了我们也要给我们送礼?——那可不必。”

“您又说了这话,像是在作补充,好似为了提醒我一样。那我不问您了,我问婶子好了——婶子您等会说的时候不要提到叔喜欢什么,我不想给他买了,感觉是在故意向我索要。”

“对,不要给他买,以后买给我们让他看着干着急。我们女人嘛,就喜欢些精致的东西,口红这种小巧的东西最适合了,你后母也一定会喜欢的,像你叔嘛——不对,你爸要看他喜欢什么了,他以前不是会去钓鱼吗,送渔具好了。”

“还说不给我买,你倒是在忽悠你干儿子帮你买。明澄你别给她买,她会要你买好几千一支的那种,纯属是浪费了。”

“我不用买,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倒是开始着急了,真不害臊。”

“你们不要打情骂俏了,可把我先急死了。我爸现在很少钓鱼了,而且我送的他估计也看不上,他也没什么兴趣爱好,过年的时候倒是说让我孝敬他点钱,不过我没给……”

“那你就给他钱好了,还有说上“自己想买什么买什么”,这样才算尽心。你父亲上次说让你每个月给我们些生活费,说让你拿自己的钱给;我是说不必,说你刚出来也没多少钱,所以你没多少钱的话……”

“啊,我忘记了,他也没提醒我一下——给多少合适呀?”

“这老头,老糊涂了吧,都说了不要什么生活费,还去说,这让人听了能不心惊胆颤吗。”

“我不也说不用了吗,再说了,我和明澄说话你插什么嘴,把我表达的意思打乱了,这样最会让人听了不舒服。我的意思也是不要钱,这多客套啊,但是我说的是你要给你父亲孝敬一些钱,而且你父亲都说出来了想要的礼物,你还装作不知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知道了,回家孝敬我父亲五千块钱,之前还想赖账不给呢,这次多亏叔您的教诲啊,使我明白了。您这边的话我也是要给的,当然给钱多俗啊,我会表达心意的。”

“这样就对嘛,没钱也可以少给一点,最主要还是个心意,何况你爸还暗示过你的。其实我早就在电话里听说了,这次就拿这事说一说而已,也不为过对吧,至于……”

“少在这说教,明澄这么大了能不懂,他自己会看着办,还用你来教吗,做什么事不要先计划吗,现在你这就算催,打乱人的计划,惹人厌。”

“你也少说教,明澄小时候也不见和你玩,他什么样我了解,我说的话他会听,不是因为是长辈的话才听,还有部分是合适才听,这是因为什么?是我们的默契,靠的就是相互信任。明澄是很优秀的一个孩子,识大体,懂礼仪,现在长大了会比以前差吗,轮得到你说吗,连我还要斟酌一下才说呢,我也知道是多说的,但能起到个提醒的作用就好。”

“知道多说那还提什么醒,记性会比你这老头子差吗,多此一举——你现在什么意思?一本正经样子哟,是想要讲道理吗?那你说说我让你闭上多说的嘴有什么问题,我是看在明澄在这我才不和你争,你倒好,一张嘴不停说。”

“怎么没问题,打断别人说话就是很失礼,你还当面质疑我说的话有问题,这给人造成了多大的负面影响啊,你有没有想过?你都不知道我要表达的意思为什么要打断质疑呢,是想表达自己的看法吗?那你为什么又不说,觉得我抢了你的风头吗?不可理喻。”

“老头子,今天我倒是要给你好好上一课……”

“哎哎哎,婶子,别和叔吵架,当着我面不好,我知道这也怪叔,他反对是给自己找面子,理解就好,慢慢地还给他就好了——叔也是,我知道您好面子,我的脸皮薄就是学得您的,现在要以身作则呀,这才是教中之上教啊。”

“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人,当以反思,我不讲了,就看你婶子的了。之前的话还没说完,还好我记性不差;我之前说的那个心意的事,就是——至于我们这边,你已经在买菜买零食里面表达了,不用再刻意……”

“死老头算是说了句人话,我不和他吵了;不好好给他上一课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消消火,注意言辞,不然又要吵起来了,我觉得是叔讲话慢了的错,没您直爽简单。”

“我句句有理有据,如春风细雨;斯文人何惧之有?”

“叔再这样等会被揍了我可不帮了。你们说话我都插不上一句嘴,是不是经常这样啊,真恩爱。”

“问你婶子吧,我‘之死誓靡它’。”

“哟,叔的爱含蓄呀。”

“早在几十年前就说过这话,他就只会这句。”

“这不才显得专一吗。”

“你可别学你叔那不正经的样子,有时候说的话都要把人给气死。”

“老婆,我当着明澄的面给你认个错——我不该顶嘴。不早了,都休息吧,不要影响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记得的那就算了。”

夫妇二人吃了点剩下的水果,剩下几块给明澄,让他吃掉。他们没事人一般相互搂着走向了走廊。

“你们和好了?”

“我和你叔又没吵架,你也早点睡觉吧,不要多想了。”

“你不懂的,年纪小正常。”

明澄跟在后面,走廊里夫妇二人说着些悄悄话,忘我的悄悄话里悉悉索索拼凑起来些“不小了,不要再说小了”,“还小,脸皮薄”。他在后面猜得清楚,脸面有些挂不住了。

“婶子,叔用一句话骗了你二十多年,不值得,让他送你贵重物品才能显出爱你的心。”

说完后他便穿过他俩,将门关上。过瘾后他嗤嗤笑着接不上气,趴在房门上对着外面断断续续说着些取笑话。

门外传来了笑声,相互耍了会嘴皮后正文婶说:

“傻瓜,就算他一句话骗了我几十年,那我不也是用一句话同样骗了他几十年呀。早点睡觉,别取笑我们了。呵呵,那就把这份开心带到梦里吧。”

还没来得及回应,那边便传来轻轻的关门声,他只好开门出去对着房门问是什么话。里面传来“进来”的应声,他说不进去;里面又传来“不进来不告诉你”。他在门外闹了会,正文婶才扭开了门,对他说:“你一定要知道吗?这个是专属于女生的词汇哟。”

“不知道就睡不着觉,我倒是想知道还有什么话能让人心甘情愿去相信。”

“告诉你吧,只要是同样类型都算哟,是——‘我愿意’。”

稍加思索后明澄说:“不懂,不懂,我回去睡觉了。”

躺在床上的他想象着正文叔与正文婶说出此类一对一和的话,却怎么也感受不到属于他们之间的神秘。当他把主人公换成自己,又把女主人公换成所有认识的女人时,只感受到了来自观众席的取笑声。他越想越精神,很快给这件事下定了一个结论——“他们在耍我”。

次日,明澄游走于各个商场,始终没有见到令他眼前一亮的东西,最终买了个几块钱的铁皮跳蛙给阿鼎当作礼物。夜晚时待阿月下课,他问她要什么礼物,并把要送礼物给家人的想法也告知了。她对家人之礼说了很长一段,物品的名称与品牌,还有的就是他认为的性价比不匹配的贵重物品了,最后她说自己什么礼物都不想要。他不解,可见她对礼物的分析有不可挑剔的信服力便不再追问为什么,而是聆听她所说的一切,并在其中找到相同点。

“我觉得都不好,送弟弟妹妹不该带有这样俗气且现代眼光的东西;我也大概想好要送什么东西了,他们会喜欢的。”

“那你为什么要问我?”

“想给你送礼物呀,说一个吧,大家都表达了情意,不能少了你。”

“想送什么就送什么吧,我都可以接受。”

“都可以接受——听上去不太友好,是带有怨恨吗?”

“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我不明白,怎么了?”

“你这些天和我相处时很是敷衍,表现得很不情愿。”

“是我太累了,说实话这里的环境让我有点喘不过气,也不知是哪儿憋得我喘不过气。我认为相处得很好,就是有时候太累了感觉不愿折腾,和你没有关系的。”

“是我让你太累了吧,直说就好了,还用谎话打掩护做什么。现在连话都不愿和我多说了,也是觉得很累对吧?”

“相见时间只有周末,还要陪你去外面活动,就算是坐一起看书也要安安静静,哪里有时间和你讲故事啊。”

“有什么不可以的,又不是没有休息时间,为什么你情愿发呆也不和我说话,是嫌我烦了?那你为什么不说出口,还要用不搭理的行为来暗示我,觉得我很不可理喻对吧?”

“没有就是没有,我就是感觉很累,所以才显得有些寡言,我在家也是这样的,以前还经常一天甚至一个星期以至于几个月都不愿多说话。不说了,那些事都过去了,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

“你在怕什么,有什么不好讲的,一直很累吗?撒谎能实际一点吗,像今天,既然知道要送什么礼物,还问我干什么,故意讽刺我的存在没有意义……”

“没有,我也没在撒谎,真的是有些不习惯这里的生活,我也是真心要参考你说的话,也是想借着这个问题送你礼物。”

“假惺惺,现在为自己狡辩倒是很有活力,也不像累着了。想送什么就送什么,我哪管得了你。”

“要说一个嘛,万一不喜欢那不就白费我一片心意了呀。还有我真不是狡辩,我以前也是这样的,嘴笨又话少,所以才像是犯了错的样子;在家也是这样,经常被家里人误会,但是他们都知道我只是……”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对吧,那你自己说说看每次我们出门你是怎么样的?走一会路你就要嫌热脱开我手,还有和你说话的时候简直是要多敷衍有多敷衍……太多了,我都说不完了。”

“是,但干嘛老是挑我这些举动啊,都说了是很累,而且我一直是寡言少语的,也不太愿意多动。”

“你是残废了还是哑巴了?我看你刚来我家的时候也不是啊,小时候不也没发现有这样的病症……”

“哎,小月亮,别骂我了,我错了,别生气,还是说回礼物的事——我送你一支口红怎么样?不行,太便宜了,配不上你,送黄金白银怎么样,再来个玉器,永以为好嘛,都是永久品……”

“小橙子,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敷衍了,不要辜负了我这么多年的思念……”

“干嘛老是强调以前以前的……”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都忘记了,所以不提,因为愧疚对吧,你太对不起那些往事了。”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嘴巴笨……”

“不要黄金白银,你想送什么就送什么,我要回宿舍了,你自己看着办。”

车厢内明澄回想不久前发生的事,满脸通红,即便将车窗降下也冷静不了由内而发的燥热。脑海闪过无数个关于她的片段,尽管每个片段中都带有两个人的笑脸,可现实中的他却还是面无表情。脑海的放映机已经显现到了小学期末考试结束的那个夏天——他有意晃了晃头,跳过了这段往事,随即来到了从乡下回到城市的时候——他从方向盘上抬起了只手,往太阳穴上顶了顶——加上阿月的言语质疑,他更加无法面对那段时光了,直到将片段跳过到了元宵过后那日的憧憬与到达后的现实……

车窗不知何时关上了,那一只手也从太阳穴移至到了眼眶——他在拭泪。面对阿月的话,他无敢做出反驳,可当听取后与之在脑海中对峙时却又显得无比委屈,可也不能做出相应的解释。用他的话来说,或许是过于冗长,抑或黑暗压抑,抑或已不必要提起……所以尽管受到质疑,他还是在当时选择了不提。或许阿月眼中的他是默认了她认为事实……二者之间的所谓,令他们产生了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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