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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1 / 1)

“非要在这停下吗?等我们夸你吗?”

“你真无趣——妈,您说是这个理吧?——阿雪呢,你的偶像是谁?”

阿鼎母亲回过神,说了些对其肯定的话。

“妈,明理刚叫你什么,第一次听到呀。”

“只是今天听明澄这样叫我也跟着叫了,不然体现不到家庭偶像的作用;没有‘母亲’的点睛之笔又怎能体现所要诠释的道理呢。”

“嘴硬,你就是想叫;明澄叫不叫都一样,你就是因为要叫才确定讲这个故事的吧?”

“没有,就是看他叫了我才叫,你问问他是为什么吧。”

“关我什么事,说到我身上干什么,我一直叫啊,你们没听到而已。”

“这有什么大不了,我们相处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哪里在乎叫不叫啊。明理继续讲故事吧,我也想酝酿酝酿。”

“那我继续讲——剧情内容我强调的是人物构造的角色性格,性格有千百种,也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解释清楚的,更因为性格没有绝对的错与对,而是他们内部的思想驱使的。思想与性格二者比较的话,那本质与外表关系又要更改了;思想则占主要,其程度也完全决定一个人的好坏本质。思想是看不到的,只能在人物的性格表现出来,再或就是行为举止了,虽然又加大了区分的信息量,可身为同类也可以同理去想象,再加以学习或摒弃才能达到真正学习的境界。

“时间不早了,阿雪明天要上课,早点睡觉,我明天也要上班。不讲了,差不多了,你们猜一下思想上的问题是什么,是什么思想才能让角色的性格让我们如此一眼辨别呢?”

“晚点睡没关系的,要迟到你就开车送我,反正我上学比你上班早,你再去也不迟。”

“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明澄呢?阿雪也猜猜吧,想一想是什么。”

“我也想好了,就等阿雪你了。”

“哎——我想想——想好了,一起说吗?长辈先说。”

“我的答案是——傲慢与偏见——明澄该你了。”

“还以为一人说一个呢,您这就抢答了两个,我要想想了——无礼、愚昧、愚蠢、未开化、未受教、低能、痴呆、傻子、憨钝,够了。”

“该我了——明澄、明理,就是你们两个,回答完毕。”

“我喜欢傲慢与偏见这两个形容,你们是不是也是这两个词呢?”

“没错。”

“当然啦,不是也得说是。”

“电视演绎的内容不仅是给人提供消遣,某些因果也会潜移默化带给每一个观众,供人参考供人学习。傲慢与偏见会在人际交往中带来负面影响,也就是会给人物形象扣分。在电视剧里应该消解这类负面,而不该在演绎里面提倡;或许本意不是这般,会想着摒弃,可塑造的人物角色反而加剧此类情况,那就是相当于在编写偏执了,因为所给人看到的仅此是如此。尽管在结局里多少能看到改变,可相对于庞大的剧情而言,那一点改变已经是可有可无了,也决定不了定下的结局,就这而言又怎能是起到了教化呢。狐假虎威的成语故事还把那只可恶的狐狸给杀死了呢,杀死它的仍是剧情中的角色,也不见影响了整个大局要体现的观点。爱情也是如此,国情难有西方世界那般……自由也罢,总之在演绎爱情时也是该靠近必经之路的,而不是如上述那般偏见,男做作女矫情。我一点都不觉得不管什么电视剧都要参杂一点爱情进去会有难以启齿的言语,尽管在某些电视里面总是可以看到些令人咋舌的场景,但这也算是为国情做出的一点关于爱情的贡献;就亲吻场面看客内心却躲避而言,足以证明国民对爱情持有不同的偏见。我说完了,不想再说了,就这样结束今天的杂谈吧。”

明理起身伸了个懒腰,随后坐回了沙发。明澄和阿鼎母亲说着些该如何安置阿月的事。

“她俩都睡着了吗?”

明理问坐在中间的二人。

明澄拍了拍阿雪的脸,发现没反应便回答了他。他将阿月抱到为阿雪准备的房间,让阿鼎母亲留在里面宽衣。

“哟,醒了,还吃呀,这次醒了怎么不闹?”

“走开啦,不是被你吵醒就是被他吵醒,烦死了。”

“精神挺好,就睡饱了呀,看样子可以熬夜到天亮了。”

“烦人,我就是没睡多久,还没进入深睡状态就被你们吵醒了。”

“睡到什么地步都能清楚,厉害,那我刚打你脸有没有感觉?”

“去死!”

“火气真大,你坐明理的车回家,别挨着我。”

“坐你车怎样,我就坐。”

“睡饱了啊,回家后要不要打一架再睡觉?”

明理说道。

“你俩真吵,快走,我要回家睡觉了。”

到家后明澄去卧室找静思小姐的信,桌上抽屉找了一遍,无果后去楼上问阿雪信件的下落。阿雪告诉他被自己放起了,不想这般轻易交还给他,而他又问之前几封的原件在哪,阿雪仍说收藏了起来。他不纠缠,对她说前几封信可以不看,但最近静思小姐寄来的一定要亲手署名。她想了想,答应了,而后说在写完后要经过自己过问,毕竟自己也要回信,他见其难缠,同意了。

打开过的信封,里面除了有精致的信封之外还有那独特的味道;他对着封口吸了一口长长的气,坐在椅子上把玩起信封来。阿雪走了进来,笑嘻嘻看着他,似乎是有话要说,他疑惑,几句话便试探了出来;她告知静思小姐有寄相片过来,但她并不想给他看,只是告知。

“不看就不看吧,我又不是不记得她。”

“之前还想给你的,没想到你带来了阿月小姐——啧啧啧……”

“不要多想……”

“在我猜想静思小姐时也说让我不要多想,这次又对阿月小姐的事叫我不要多想,这说明什么意思呢,成了口头禅吗?”

“又给你带来个消遣时光的好遐想是吧?”

“负心人哟,啧啧啧,贪心,静思小姐的照片我决定不给你了,再说她也不是寄给你的,更没必要给你。静思小姐真漂亮,太美丽了,气质真好……”

“不要乱猜了,她长什么样我比你更早清楚。别打扰我读信,快回去睡觉。”

“噢,告诉你一声,你的日记我拿到我房间里了,帮你回信我是可做足了准备。”

“随便,就算你住在我房间……”

“咦,发现了呀,我这些天就是睡在你房间,你写的所有东西我都看了,日记我还要研究研究。”

“真不要脸,算了,懒得说你了。日记哪儿不懂我告诉你就行了,拿上去干什么。”

“我不懂你们明明很有默契却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呢?——哦,也不对,你们这样也算是在一起,因为在一起才算有爱,毕竟有陪伴做关系的基础——嗯,对,这就叫陪伴……”

“你在做梦,梦游了吗?自说自话的样子。”

“啧啧啧,真是负心人,不想和你这种人说话了。我走了,也不要你这种人送,更不要和我道别,你这种人太没良心了……”

他眼睁睁看着阿雪这阵举动,莫名其妙已经将他搅得没了心情去看信纸内容。他发了个短信给阿月,告知明早会很早带着行李过来,而后向阿鼎母亲也通知了一声。

次日,到达小区那边时间才过六点,他提着手提箱站在门口打阿鼎母亲电话,没过一会她穿着单衣开门了,招呼了几声又回去了卧室。干坐着无人招待的他终于发现时间过于早了,他躺下沙发静静发着呆。

时间过去许久,阿鼎母亲在厨房做早餐,而他不知何时在不觉中打开了电视。阿鼎自起床便来到了沙发,趴在他身上摸索手机的藏身之处,直至被打了几下屁股才老实端坐起来晨读成语故事。二人相互打扰,于是他关掉电视去阿月房间。见阿月还在睡觉便又退了出来,转身去了厨房。厨房里仍无所事事,直至被阿鼎母亲以偷吃夹心肉片与荷包蛋的名义赶了出去,这才露出了笑容,那颗无聊的心多少容纳了一丝惭愧。

阿鼎与他母亲同行出门,明澄开着电视看起了成语故事。阿月从房间走出,听到动静后他迎了过去,告诉她卫生间里有新的洗漱用品,但她说包里有带,并询问手提箱在何处。

洗漱后阿月拿着一身衣服回到洗手间,在门口问明澄浴室的浴具怎么用。他告知了左右冷热后将暖灯都打开了。浴室中出来的他手上叠着几件浣洗过的衣物,问晾挂在哪。他领去了杂物房的烘干机面前,而后去洗手间的柜子里拿出了吹风机,并放在了餐厅桌子上。

父亲从卧室出来后打了声招呼便去阳台吐故纳新了,而后便被一阵铃声催促着下了楼。阿月吃着阿鼎母亲准备好的三明治,茶几上放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同明澄一齐看着电视。

“穿这么点不冷吗,加一件外套吧,明天要去乡下踏青,感冒了就不能出去玩了。”

阿月听后觉得有理,在衣架上取下了外套,而后用一只手披了在身上,手上仍拿着三明治在咬。面对明澄的眼光,她微笑,看似发现了自己不合时宜的英姿。

“好傻啊,拿着面包傻笑也傻,口里面还没咽下去就说话也傻,整体上看就像个傻子一样。”

“就你聪明,讨人厌。”

“这东西好吃吗,我觉得是酱料的味道满足了胃口,其实一点都不好吃。”

“吃菜还不是要加调料,你嫌不好吃不要说给我听,特别不要在我吃的时候说。”

“看你吃得这么香我怀疑你伯母是不是特意给你加了什么好吃的,惹得我都想吃一口了——给我咬一口行不行?”

他伸着头探入了阿月的区域,她扭开手拒绝了他,又坐开了几步,一脸嫌弃的样子鄙夷着,随后才表露出了取笑。

“喝一口牛奶总是可以的吧。”

“只能喝一口。”

他端起杯子往嘴里送了一口,结果被烫到吐舌头。一丝便宜都没占到的他不攻自败,倒是感觉有些不爽了,笑嘻嘻望着她想打三明治的主意。

“给你吃好了,哪有你这样看着人家吃饭的。”

“别人手上的才香,我只吃一口。”

“昨天为什么骂我?”

“啊,有吗,忘记了……”

二人驱车向大道那边住宅去,快到时阿月的话变得多了,左顾右看与曾经做着比较。

“公园一点都没变,那座雕像,这块大石头……晚上我们去公园散步吧。”

“多无趣啊,等明天他们放假一起去吧。”

“中午只有我们两人在家吗,你能搞定午饭吗?”

“我给你打下手,让你表现一下,时间还早,我们可以慢慢做。”

“你又不会做饭,在我家你不过是洗洗菜而已。”

“是啊,我只会蛋炒饭,你呢?”

“你很想吃我做的饭吗?”

“我只想中午该怎么填饱我的肚子。”

“去买面粉,我给你做包子。”

“不了,洗米煮点饭吧。”

“我不想做菜,你要吃光饭吗?”

“煮好了放鸡蛋炒了吃。”

“好吧,看你做的有没有包子好吃。”

“教我炒菜怎么样?”

“我不会做菜。”

“什么?”

“我说我不会做菜!”

“那要不要尝尝我做的菜吗?”

“你早知道我不会做菜,干嘛要故意这样说。”

“是你说你会的,现在知道要挨饿了吧。”

“这一排新建的建筑占地不小啊,还有直升机的落地标志……这些窗户全都闭着的,看上去还真像没人,昨天说晚上只有三盏灯开着,现在近距离看,太少了。”

“傻瓜,你见你爸晚上有上过班吗。”

“这里白天也不像在上班啊。”

“无为之治懂不懂,没几个地方比得上这里。”

“文化馆找不到门也是这样吗,你们都是本行走的历史书吗?”

到家后,他将车停在了院外,打开后备箱让阿月拿昨日买的礼物。他在前方开好门,躬身抬手请她入门。进入家后他便去了客厅,而阿月则继续去车上拿礼盒。

“车钥匙呢?我帮你锁车。”

“在鞋柜上,花瓶边上——啊,不用锁,车自己会锁。”

她还是将钥匙拿了出去,走近用手拉了拉门把手。一会儿,他在门口喊她不必再去拉车门。锁车事情作罢,她没有进到院子里,而是在看墙上刻印的字迹。

那一个个豪放的名字仿佛是众多笔画里拆出来一样,再拼出快要散架模样的字体,摇摇欲坠挂在墙上。除了文字还不乏图像,有头上三根毛的丁老头;有额头上挤出四条纹的三颗牙老头;有花了三块三买了个大皮球的老头;有花了七块七买了个大西瓜的老头;更有花了一块一买了串糖葫芦却没要签子的老头……红色油漆看样子被翻新了数遍,在笔划的周边处还能看出旧岁月的痕迹;粉笔写的字经过风吹日晒也散了开来,模糊了岁月留下的具体故事;红砖头写下的像是在玩九个格子的游戏,那局胜负永远定格在了今日,直至以后。阿月从自家墙看到明澄家这边,仿佛追忆回不去的时光;墙面不只有孩童写下的誓言与承诺,还有些曾经存在过现在会应景的东西。“张三爱李四”“王五喜欢赵六”“陈七与刘八永远在一起”,有抄写的名人名言,却在右后写下为“黄九”而作的署名。靠近院门口的砖块上写着“我会一直等你”,署名清晰得不用特意贴近去分辨,工整棱角分明,像是用刀刻上去一般,然后又用钝器圆润了字迹;只见那一条破折号后面写着两个字,第一个字轻易可以看出是两个紧凑的木字,后面那个字则由于笔划较多的原因多了些模糊,更像是经过反复雕刻而使得外表脆弱而崩。

门的另一边,剩下的都是些被顽劣驱使的孩子所为,其中不乏下流之话。她回到院内,将门关上了,驻足于观赏。走上土壤,闻了闻桂花香,又站在灌木外往里探了探头——摔了一跤的她终于想到要回室内,她在门口大喊着明澄,让他来处理衣服上的泥水。

“衣服裤子是阿雪的,你的肯定不好洗了,恐怕洗衣店都不会收了。先手洗一遍,再送去洗衣店去看看。”

“你帮我洗吧,要不放洗衣机里。”

“你就泡在浴缸里等他们回来看到吧。”

“外套怎么刷啊,会不会把衣服刷坏……”

“你在学校是怎么洗衣服的,不会是带回家让你妈妈洗吧?”

面对他的质问,阿月无地自容脸先红了,她如实交代她只洗过单衣,从未洗过外套这类铭牌上写着不建议洗衣机浣洗的衣物。

“那只有等晚上让阿雪帮你洗了。”

“我来吧,告诉我洗衣粉在哪。”

他去楼上拿来了洗衣粉和刷子,准备走时阿月叫住他,但她也说不出话,他只好在一旁拿花洒往桶里装水,提议帮她洗裤子。

裤子洗净,他反复用清水浣洗,等候她将衣服上的泥渍洗干净……电子钟唱起了欢快的小曲,他借此出去煮饭,而后便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直到将饭放进冰箱过了许久,阿月才提着桶子出来,来到客厅问他将衣服挂在哪里。他接过桶子,展开衣服,发现原先泥渍处已经被刷到起了皱。领着她去了二楼阳台,可天阴暗,他又领去了三楼,将衣服挂在了人工搭建的晾衣架上。

厨房中,她跟在他身后,见他从冰箱里拿出米饭,用勺子翻拌打散,也想搭把手。

“打几个鸡蛋,想吃几个打几个。”

按照指示,她从冰箱拿出了两个鸡蛋,问是否够,而他让她多拿几个,一半用来搅拌,一半煎荷包蛋。她拿着鸡蛋往碗角磕下,差点没把碗打到地上,而后才在灶台的大理石角上磕碎掰入碗中。

“把白点弄掉,用筷子拨掉。”

她端着碗用筷子挑,来回数次也没将白点去除,之后只好将碗倾斜,结果倒了部分蛋清,却也不见白点流下去。明澄说不必将白点弄掉了,她才用筷子搅拌,搅拌至和蛋黄成了一个颜色,才发言询问下一步做什么。

“切几根葱,最少五根,想多点也可以;切成小段,慢慢切,不要伤到手。”

她洗了几把葱,放在砧板上一刀刀慢条斯理,而他这会已经开始热油了。

两个荷包蛋盛入盘中,他又加了点油开大了火,而她在旁边看着,端着半碗葱花随时准备就绪。

“荷包蛋看起来不错,只要翻个面就好。”

阿月说道。

“最简单的菜了,我最早会的就是煎鸡蛋。”

倒入锅中的鸡蛋迅速蓬开,翻炒之间切成了碎片,阿月受指示将饭倒了进去,她瞬时如释重负。

“要试试吗?一直翻炒就好,快点慢点都没事。”

她接过了锅铲,学着他翻炒,偶尔还用锅铲压一压结块的饭团……他将火关小了些,提议倒葱。她将葱画着圈圈撒入,翻炒几下后也算是绿意皆融,点缀金银中。

明澄端着碗去到客厅,阿月也跟着去了,脚下一人个一个垃圾桶。

“忘记放盐了,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吃,都怪你没说要放盐。”

“我也不会做饭,我们做成这样已经算很好了。”

“我也觉得很好,不放盐味道也不差。”

“待会你把碗洗了。”

“你早想说了吧,呵,我洗好了。”

饭后待阿月洗碗时,他去房间拿出了那封信,对着小巧的信封又把玩了一阵,似乎酝酿着什么。正准备拆开时阿月却进到了房间。

“这是什么?”

“寄给阿雪的信……”

“你在偷看吗,那可不行,我也不会允许的。”

“没关系的,我得到了她的允许,告诉过了她。”

“那我能看吗?”

“不能,所以我现在要出去……或者你睡在床上休息吧,我不发声吵你,我正好也有事要做。”

“什么事?”

“写点东西,写在草稿纸上。”

追问几遍阿月也没从他口中得出什么,只猜出他是要写信;自讨无趣后便倒在床上,用被子的一角盖过肚子。他默默动这嘴唇,房间里唯一发出的声音便是转换信纸时产生的清脆声。

读完后他靠着椅子发呆,全然不顾边上阿月的存在,仍是对着白色且单调的墙发着呆。

信的内容无有关于自己的事,这让他不知所措。念想着以往的内容是如何,可这次怎么也不知该如何下笔,连一声问候都不能穿插在二位女生的交流之中。他感觉到了在其中自己是多余的,转而又感到连之前也是多余的,曾经的内容无不是变成了她们二人的,而自己反而是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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