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窗明几净,晨光挥洒。宸烨看向身边的凌波觉得如梦似幻,手抚过她光洁的面颊。凌波皱了皱眉,渐渐转醒,看着宸烨那放大的俊颜,又想到昨晚的……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头顶。“轰”的一声,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儿。宸烨看她那害羞的样子,忍不住想逗逗她说道:“还疼吗?要不要我给你揉一揉?”
说着手缓缓向下探去……凌波媚眼含羞,身子往被子里一缩,只露出个小脑袋,不知该如何作答。最后哼哼唧唧地说了句:“不……不疼了……我没事。”
宸烨看凌波那羞涩的小模样,又想起昨夜的温情,身子不由地发胀了起来,可宸烨知道这是她的第一次,承受不了他过多的疼爱,强忍着欲火先起了床。“我先去书房,和父皇还有要事相商,昨晚把你累坏了吧?多睡一会儿。”
……啊啊啊!太害羞了,身上到处都是欢好的痕迹,真是没眼看了。凌波在床上躺了躺,眼眸中那幸福的神情渐渐黯淡了下去。心里一边甜着,一边苦着。她想到了一件事,必须要马上去做的一件事……凌波再次来到仙风道人之处,在门口顿了下,然后毅然决然地朝里面走去……“凌波拜见仙风道人,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求……”凌波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凌波仙子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帮你。”
仙风道人知道凌波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有多少时间了,不禁对她也多了几分怜惜。“那个……我想……请道人给我一些避子的丹药,我这个样子绝对不能怀上宸烨的骨肉,那样他就会有羁绊会拖累了他,仙风道人无论如何也要帮帮我。”
仙风道人长叹一口气。一个女子能为男子做到这个地步,怎能不让人动容?她全心全意都是为了太子,没有为自己考虑半分,真是个傻孩子啊!……“你真的考虑好了吗?不告诉太子殿下你的病情?不要怀上你和他的孩子?也许给他留个念想也好啊!”
凌波咬了咬嘴唇,坚定地说道:“我已经深思熟虑过了,我最多只是他的一个过客,注定不能长久。珍惜现在这仅有的时光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想给他增加任何负担,更不想用孩子束缚了他。他应该拥有更完美的幸福,他值得更好的。我已经拥有了宸烨的爱,非常的满足。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我拥有过,这就足够了。请仙风道人帮帮我吧!”
仙风道人见凌波心意已决,只得答应了下来,给了她一瓶避子丹,并告知了服用方法。“凌波仙子的心情,我多少都能够理解。难得仙子能如此豁达,有这样的心境,让老臣也十分佩服。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女子,不想跟心爱之人长相厮守白头到老呢?仙子能看得这般透彻,是个有大智慧的人。老臣也祝愿仙子能得偿所愿,幸福快乐地度过余下的日子。”
“多谢仙风道人成全,凌波无以为报。若有来世,凌波定当结草衔环。”
凌波向仙风道人行了礼,然后默然离去。……回到毓庆宫,凌波找了一处隐秘的地方,将丹药放好,并拿出了一粒服下。“宸烨,对不起!你不要怪我,对不起……”凌波的心像刀绞一样,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在宸烨面前压抑的悲伤,一下子倾泻而出,凌波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把内心的伤感都发泄了出来……擦干眼泪,收拾好心情,凌波又一如往常。不久,宸烨兴冲冲地回来了。凌波笑颜一展,迎了上去。“宸烨,你回来了,累坏了吧!快歇着……”“我一点都不累,今天带你出去玩,准备些吃的和水,我们就出发吧!”
宸烨兴致勃勃地说着。“好呀!我这就去准备。”
“真乖!”
宸烨宠溺地摸一下凌波的头,就像摸个小猫咪似的。凌波做了个鬼脸,就去收拾东西了。……再出来时,就看见宸烨手上拿了个两只蝴蝶风筝。凌波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哇!真漂亮,你什么时候买的?”
“不是买的,是我亲手做的。怎么样?喜欢吗?”
两只风筝一蓝一红,颜色很是艳丽。翅膀周围是黑色的斑纹,尾部还有四条飘逸的彩带,迎着微风徐徐飘起,煞是好看。“喜欢呀!你什么时候做的?我都不知道。”
“当然是背着你做的哦!我想给你个惊喜呀!做了好几个都失败了,不过终于做成了这两个最好的。走,我们把它放飞吧!”
凌波用力地点点头。“嗯嗯,我们走吧!”
……来到宽阔的院子里,迎着阵阵清风,很容易就把风筝放了起来。凌波拿着红风筝,宸烨拿着蓝风筝,一蓝一红在空中翩翩起舞很是好看,就连鸟儿也被风筝所吸引,在它们周围萦绕。浮云飘飘爱人意,蝴蝶风筝飞满天。温馨漫漫何处有,唯在晴天白云间。凌波手牵线绳,抬头仰望着那飞舞的风筝,心仿佛也跟着飞了起来。宸烨见她出神的样子凑过去说道:“凌波,我们也像它们这样比翼双飞可好?”
凌波眸如秋水,嫣然含笑,看着如阳光一般的宸烨说道:“好呀!我愿意与你比翼双飞,双宿双栖。”
宸烨的笑意如清泉的波纹,漾及满脸。……一阵乱风刮过,两只风筝被缠到了一起,风筝打着转,急速地往下落。凌波慌乱地连忙收线,可收线的速度哪里比得上降落的速度呢?没几下风筝就落到了地上。凌波满脸黑线,可宸烨却笑意盎然。“喂,我说你啊!风筝都掉下来了,你怎么还这么开心?”
“因为我和你缠绕在一起,缠缠绵绵到天涯,永远都不分开了啊!我怎么能不高兴呢?”
怎么听着这话怪怪的?凌波感觉和他压根儿就不在一个频道上。凌波上前把缠在一起的风筝慢慢地分开,并收拾好了线绳。“你的思维果真和我不一样,明明是一件灰心丧气的事情,可到你眼里就成了好事一桩了。”
“可能是我们的心境有所不同吧!世人不都说‘相由心生’吗?那‘情’也是一样,有什么样的心情就会说出什么样的话啊!凌波,你就是我最美丽的心情,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很幸福。”
凌波拉起宸烨的手。“我也一样开心幸福。”
……就这样,两人过着甜如蜜糖的日子。时光荏苒过,落叶随风飘。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两人如胶似漆,琴瑟调和,可是宸烨却渐渐有了心事。凌波见状询问道:“宸烨,最近总看你愁眉不展,可是有什么心事?”
宸烨手肘撑着脑袋,若有所思地望着凌波。“我只是在想……我们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有动静呢?”
“动静?什么动静?”
凌波一脸茫然,不知所云。“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你可别想糊弄我啊!”
宸烨好似有些委屈一般,闷闷不乐。“我确实没明白你的意思啊!”
凌波很是无辜。宸烨的手抚向凌波的肚子。“我是说这里,它怎么没有动静?你看我如此辛劳,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啊!”
凌波的脑子“嗡”地一下,这才恍然大悟!感觉自己摇摇欲坠了起来,连脚都有些站不稳。这是她心里的痛,不敢去触碰的痛。如今让宸烨这般直白地放在自己眼前,有种避之而不及的惶恐。……宸烨能这么问自然是有他的“小算盘”:如果凌波有了他们的孩子,就以此顺理成章地向父皇母后提出立妃之事。父皇母后那边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而凌波有了孩子,肯定也会就此妥协。我怎么可以让她不明不白地跟在我身边?她必须是我的王妃……只是宸烨想不到的是:无论他怎样辛勤耕耘,都无法开花结果。这仅仅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