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
苏朵每个月都会来中心医院一趟。
“朵朵，又来给你弟弟开药吗？”
“嗯。”
“最近怎么样，没再犯病吧？”
“嗯，这一个月还挺好，张医生，我想咨询一下，如果我弟弟做手术的话，是不是能好一些。”
“朵朵，换心不是小手术，风险是很高的，我还是建议保守治疗，等实在不行，我们再考虑那一步。而且，手术费用和后期长期服药的费用也都很高。”
张医生了解苏朵的家庭情况，苏朵爸妈还在的时候，他就给何慕看病。
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孩子，张医生也是觉得可怜。
“如果不考虑费用，就手术的话，成功率高吗？”
“现在医疗越来越发达了，五年存活率已经提升到百分之八十了，你别太担心。”
“嗯，谢谢张医生。”
苏朵走出医院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五年存活率的声音，她不能想象以后没有何慕的日子。
何慕总是和苏朵说，自己是个累赘，但何慕不知道，他更是苏朵的精神支柱，只要他在，她就能好好的。
*
周六，萧时松的车准时到了，这次萧墨倒很配合，直接坐进副驾驶。
萧时松和蓝淑窈坐在后排，萧墨不仅没打招呼，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们。
看着一言不发的萧墨，蓝淑窈又想发疯，谁知还不等她说话，萧墨率先开口。
“你最好闭上嘴，别刺激我，不然谁请我，我也不会去。”
“你！”蓝淑窈感觉自己胸口憋了一口气，简直要气死了。
“行了，孩子已经来了，你少说点吧。”
萧时松对蓝淑窈早已没了年轻时的那份冲动，更别提爱了。
他们现在人前恩爱，人后就是各玩各的，所以萧墨才会那么厌恶他们。
*
“阿墨哥哥。”曾阮阮老远就看到萧墨，一路跑向他，整个人贴在萧墨的一条胳膊上。
“阿墨哥哥，我好想你啊。”
曾阮阮喜欢萧墨，从很小很小就开始喜欢，她这辈子最期待的应该就是和萧墨结婚。
“阮阮，你羞不羞，赶紧过来。”曾父看着女儿这个样子，都觉得丢人。
“哎呀，两个孩子亲近，这样多好，反正早晚也是一家人，曾老哥，入座吧。”
萧时松看萧墨也没什么抵触表情，稍微心安。
“阿墨，好久不见。”曾嘉树和萧墨一样大，初三那年，曾母出国治病，两个孩子便一起陪着去了。
上半年曾母去世，曾父是当过兵的，爱国情结很重，便决定让两个孩子回国。
“嗯，不走了？”萧墨抬眼看着曾嘉树。
“嗯。晚点一起喝一杯？”
“行。”
*
“哥～我晚上要和你们一起去。”吃完饭，曾阮阮一看自己亲哥要带着萧墨一起走，直接赖上了。
“不行，我们去喝酒，你去干什么？”曾嘉树对于曾阮阮黏人这个事情也是十分无语。
“我不管，阿墨哥哥～你和我哥说说，求你了。”
“随便。”
萧墨直接长腿一迈，根本不管跟在身后的曾阮阮。
最后曾阮阮靠着软磨硬泡的功力，还是跟着来了。
王洋知道曾嘉树回国了，直接喊了李航和楚辞，在ktv等他们。
“呦，阮阮妹妹也来了？”
“王洋哥！”
“我阮阮妹妹就是嘴甜，选歌吧，等唱够了，晚上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德行！”萧墨一来就窝在沙发拐角的位置，好像都习惯了。
他拿出一包烟，撕开包装，抽出一支，递给曾嘉树，又给自己拿了一支。
“转学办好了吗？”
“嗯，呵，后天，就又是同学了。”
*
苏朵今天来和ktv老板说离职的事情，老板同意了，还额外给了她500元的酒水提成。
打算走时刚好碰到了出来买零食的曾嘉树。
“苏朵？”
苏朵看着眼前的男生，寸头，戴着细金框眼镜，一米八几，斯文帅气。
不过不认识，苏朵不记得自己认识过这样的男生。
“你是？”
曾嘉树嘴角上扬，“我们初中同校，很久了，你不记得我也正常。”
“不好意思。”
“曾嘉树。”八壹中文網
苏朵看着曾嘉树伸出右手，有那么一时的迟疑，但毕竟是同学，对方也很礼貌。
苏朵笑了笑，轻轻握了握曾嘉树的指尖，“你好。”
曾嘉树看着苏朵，有点出神，比初中漂亮了，长高了一些，头发也长了，不过眼睛依旧亮亮的，很好看。
“那个，我先走了，你玩的开心。”
苏朵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想赶紧走。
“朵姐！”
苏朵转身，王洋一脸不可置信的的看着苏朵和曾嘉树。
“什么情况，你们俩也认识？”
苏朵特别想说不认识，但当着别人面这么说，应该不太好。
“嗯，初中同学，你们也认识？”
谁知道曾嘉树回答的倒是自然。
“当然了，我们熟得很。”
……
苏朵感觉心塞。
“朵姐，一起唱歌啊？”
“不……不用了。”
“你见什么外啊！”
苏朵是被王洋连拉带拽拖进包间的。
苏朵看到萧墨也在，直接撇开眼，挑了一处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
萧墨低笑一声，没有动，这次倒挺乖。
“哥，这姐姐是谁？我嫂子？”
曾阮阮一看自己哥哥坐在苏朵旁边，马上明白他什么意思。
“不……不是。”
“别胡说，我同学，一边玩去。”曾嘉树把刚才买的一堆零食塞给曾阮阮。
“不好意思哈，我妹妹不懂事。”
“没事。”
李航和楚辞一脸懵逼低声问王洋：“什么情况，朵妹子到底是和墨哥熟还是和嘉树熟啊？”
“鬼知道，别问我，你们就当乱炖吧。”王洋也不懂了，爱怎么滴怎么滴吧。
苏朵如坐针毡，她不看萧墨，但依然感觉自己快被萧墨的眼神穿成了筛子。
曾阮阮坐到苏朵旁边，揽着苏朵的胳膊，笑嘻嘻地问她：“姐姐，你和我哥是怎么认识的？”
“啊……就是同学。”
呵，同学？曾嘉树从幼儿园开始都是和萧墨同班，他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个这样的同学。
“滋啦”，桌子滑动的声音有些刺耳，苏朵皱眉。
萧墨抬腿，把桌子踢得离自己远了一点，冷笑道：“抱歉，挡腿了。”
“曾……曾嘉树。”苏朵站起身，“不好意思哈，我还有事，得先回去了。”
“那我送送你。”
“不用，这里我还挺熟的。”
曾嘉树笑笑：“我知道，我只是想送送你，走吧。”
他转身对着萧墨一挑眉，“我去送送，你们一会儿把吃饭的地方发给我，我直接过去。”
萧墨随口应声：“她自己没腿吗？还用的着你送！”
苏朵愣了下，回过神后和王洋他们说了再见，转身出了包间，曾嘉树跟在她身后。
“阿墨一直这样，不太会说话，但心眼不坏，你别放在心上。”
曾嘉树声线很柔和，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苏朵攥了攥斜挎包背带，“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