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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楼下来是娱乐区,吃饱的外甥女硬是拉着两个大人去,
半天下来,甜甜已经和上官轻妍混熟,也不管三舅舅了,好吃的好玩的都首先给她,
“轻妍姐姐你快看,这里有海绵宝宝!”
小家伙拿着草莓雪糕指着墙上的动画人物示意她看,
上官轻妍抬眸看过去,那是一个射击拿奖的游戏,这时游戏的老板过来,看她们跃跃欲试的模样,
“这是个限时的射击游戏,在一定距离外射中的气球里有彩色亮片就可以兑换奖品了,但是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射完,如果超时就不算挑战成功。”
小女孩大眼睛漆黑明亮的看着上官轻妍,女人看向站在几步之遥的封庭,后者似看不懂她求助的眼神。
她自己准头不行啊,怎么拿得了奖品?!
上官轻妍也不移开眼,就这么看着他,奈何封庭无动于衷,她一转头对上外甥女殷殷期待的眼睛,
无法,上官轻妍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上官轻妍装模作样的扣发几枪,只中一枪,气球里面是空的,没有彩色亮片。
上官轻妍着急,正准备再来几枪挽救一下形象,身后就靠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握枪的手也被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按住,他的掌心温热干燥,耳边喷上火热湿润的呼吸,
“这样握枪,看前面,瞄准。”
封庭纠正了她的姿势,扣动扳机,
“嘭——”
膨胀的气球下闪亮的碎片纷飞,散落一地,
首发即中。
上官轻妍眼睛一亮,中了!
她转过头去,却忘了自己身后的封庭,樱唇一不小心轻轻擦过男人的脸颊,顿时笑颜僵在脸上,
封庭也没想到上官轻妍会突然转身,当那片柔软印上自己的脸颊时,他只是动作一顿,随即掩住自己的情绪,
上官轻妍立马低头,逃开他的怀中,耳尖腾升起莫名的温度,
接收到他讳莫如深的眼神,头放得更低,“对,对不起。”
声音微若蚊声,封庭看着面前的女人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的样子,眼波微微浮动,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柔和,
“还要不要奖品?”
上官轻妍看着他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事件而尴尬,抬眼看了一下旁边的外甥女,
而甜甜正摆弄着刚到手的玩具,看都往他们这边看,
她避嫌道:“你来打吧。”说着把枪递给男人,
封庭没动,双手抄袋,他垂眸看着玩具枪,没接,
“每人一局打十发子弹,我打的话就要重新计数了。”
封庭抬抬下巴示意她看游戏规则,上官轻妍这才注意到旁边贴着的一张东西,
如果重新计数的话时间不会重新计时,到时候十发子弹也射不出有亮片的气球了。
上官轻妍突然有种被坑了的感觉,她把枪收回来,
两人又恢复了刚才暧昧的姿势,这次封庭没有靠那么近,只是用手托住枪,纠正她的手势而已。
有了封庭的帮忙,上官轻妍发射的子弹大部分打中,其中有两个有彩色亮片,这大大调动了她的激情。
甜甜贼溜溜的眼睛早就注意到甜蜜互动的两人,
“三舅舅我想要那个垂耳兔,你帮我打。”
上官轻妍打完了刚才那局,把枪让给了封庭。
“要哪个?”
封庭问外甥女,视线却是落在上官轻妍身上,仿佛那句发问是在询问她一样,
他的意思是猜哪个气球里有彩色亮片,
上官轻妍撇开头,胡乱指了几个气球。五发子弹打完,上官轻妍指的那几个气球封庭都打中了,只是只有两个有亮片,
上官轻妍都要怀疑自己今天出门有没有看黄历了,运气这么背!
不过游戏结束时还是换下了垂耳兔,上官轻妍把玩偶抱下来给甜甜,怀里突然多了一个东西,
海绵宝宝?
她拿着那个卡通人物的钥匙扣,疑惑的看何某人,封庭已经拎好购物袋,跟上了外甥女的步伐,他说:“送的。”
周末的时光流逝得飞快,封庭抱着睡着的外甥女要送她回家,说是感谢她今天为他姑姑选衣服,上官轻妍坚持自己可以坐地铁,
封庭站在驾驶室的门前看着女人,最后也没说什么,直接上车,路虎绝尘而去。
周一上班时她准时打卡不早退,争取消除掉因那场相亲造成的污点。
下班之后上官轻妍去了趟医院看肠胃,她又出现了厌食的症状。
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上官轻妍都不爱吃饭,常常闻到味道就反胃。
上官轻妍拿着挂号单,到科室前的椅子上等候。
“姐姐。”
熟悉的声音让她拿着单子的手抖了一下,
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如平日一般穿着休闲的男式长裤,银色边框的眼镜架在如峰挺的鼻梁上,医院走廊的灯光打在他俊美的五官上,显得那么温煦柔和,男人身形颀长,端庄挺拔,就这么站着也是一道风景线。
沈沅,首都人民医院的外科医生,也是她曾经的男朋友。
刚才护士站的人说看到他的女朋友在挂号,他把病人交给助手后自己匆匆赶过来,真的见到了她。
沈沅向她走去,目光关切:“姐姐,你怎么来医院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上官轻妍愣愣的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年轻男人,沈沅一如既往的叫着上官轻妍最亲密的昵称,
他其实也只是小自己12天而已,可她就是很无赖,非要霸着这个称呼,好像这样在他那里就能占据一个特殊的位置一样。
上官轻妍发现自己的眼睛又开始发胀酸楚了。
她想起收到分手信息的那天,自己死缠烂打也要见他一面让他当面说清楚,可沈沅一句冰冷的“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把她拒之门外!
沈沅目光扫向那张单子,脸色微微愠怒,语气不自觉的重了起来,
“姐姐,你又不好好吃饭,难道还要我提醒你这样对肠胃的伤害有多大吗?!”
上官轻妍低着头看鞋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被严厉的家长教训,她嗫嚅了一下嘴唇,堪堪收住崩溃的情绪,但还是有泣音:“你干什么这么凶!不是你说不想见到我的吗?我的事不用你管!”
闻言,沈沅垂下眼睫,白炽灯闪烁着他的镜片,无端给他添上一丝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