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檀又气又无语:“我一会就把密码换了，再把你的摄像头也拆掉。”
陆云琮笑笑，不急不缓地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掸了掸烟灰:“那我可真不能保证下次来的时候会不会遇到你妹妹。”
宋檀这才恍然，原来他是通过监控知道她妹妹不在家才来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说呢？”
宋檀看了看墙上地挂钟，说:“我妹八点多就下班了，去你家吧。”
陆云琮却像是故意跟她作对似的:“我今晚就住这。”
“你疯了？！”
陆云琮懒懒抬眼看向她:“什么态度？”
宋檀惹不起，深吸了口气软下语气说:“我真不希望我家里人知道这些事，希望陆总能理解。”
陆云琮没接这个话茬，问她:“怎么才回来？”
宋檀老实交代:“跟我朋友在外面吃晚饭。”
陆云琮:“新组长对你如何？”
话锋转得太快，宋檀愣了一下才回答:“挺好的。”
顿了顿，宋檀补充了一句:“谢谢……”
这两个字让陆云琮吸烟的动作顿了顿，轻声道:“去洗澡吧。”
宋檀转身走了两步，又迟疑地回头说:“……你来我房间吧，我妹妹应该快回来了。”
“抽完烟。”
宋檀心里还是在打鼓，她实在太害怕被家人知道她做了这种低贱的事。
快速洗好澡，宋檀走出去浴室后就看见陆云琮坐在床边，正拉开床头柜子最上面一层的抽屉打量着。
宋檀当即皱眉说他:“你干嘛乱翻我东西？”
但也因为她上次偷偷翻过他的相册而有些许心虚。
陆云琮看她一眼，缓缓合上抽屉:“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这是基本的礼貌！”
“我没礼貌。”
说着，他就拉开了第二个抽屉。
宋檀根本来不及阻止，陆云琮也一眼就看到了抽屉里最引人注目的东西。
陆云琮拿出那盒东西，沉着脸质问宋檀:“给谁准备的？”
那眼神像是恨不得把宋檀生吞活剥了。
宋檀立马变成了理亏的那一方，微红着脸跟他解释说:“之前买的……你说不习惯用就一直放着了。”
听闻此言，陆云琮眼底的怒焰变成了玩味。
他打量了一下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只，像是得到了什么新玩具一般，不羞不臊地撕开包装袋“研究”起来。
宋檀走过去抓起盒子想往抽屉里塞，陆云琮却顺势抓住她的手腕:“试试。”
宋檀顿了顿，心里想，他以后要是愿意用这个，她也就不用吃药了。
倒也是件好事。
“你先去洗澡吧，我把头发吹干。”
陆云琮却缠着她不放:“帮我洗。”
于是刚刚才从浴室里出来的宋檀，又被拽了进去。
他根本也不是想洗澡，只是把“战地”从房间换到了浴室而已。
“咚咚——”
“姐！你在家吗？”
隔着浴室门还有流水声，宋槿的声音其实都算不上清晰。
但意识本有些迷乱的宋檀像是触电般瞬间惊醒过来。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立马推开了陆云琮。
陆云琮皱眉看着她，宋檀什么都顾不上，手忙脚乱地抓起浴袍裹在身上:“……你等一下，就待在房间里千万别出来。”
走之前瞄了一眼陆云琮的下半身，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但敲门声让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一边系紧睡袍带子一边应着门:“我在！”
她开门都只开了条缝，自己侧身挤出去后就立马反手关上了门。
和妹妹一起往客厅走去，下身还有那种黏糊糊的不适感。
这一刻感觉自己阴暗又肮脏，甚至有些难以去面对自己的妹妹。
宋槿并没发现异样，还是和平日一样笑吟吟的:“我还以为你今天又不回来呢，我买了夜宵，你吹干头发我们一起吃吧。”
宋檀注意点茶几上的烟灰缸，飞速转着脑子对宋槿说:“你去冰箱里拿饮料吧。”
宋槿也没多疑，听话地去了厨房。
宋檀忙把烟灰缸塞到了茶几底下。
“姐，你喝汽水还是果汁？”
“果汁吧。”
宋檀自然是没打算真陪妹妹吃夜宵，她多耽搁一秒，陆云琮的情绪值就降低一分。
到时候吃苦头的只会是她自己。
“我就不吃了，只是有点渴。”她伸手接过果汁，接着说:“我明天还有事情要早起，吹干头发差不多就准备睡了，你也别玩太晚。”
宋槿乖巧点头:“知道啦，我看会电视就休息。”
“晚安。”
宋檀回到房间就看见陆云琮大喇喇地躺在床上，什么也没穿，手还有一下没一下地套弄着。
明明是有些猥琐的举止，放在他身上却显得有些赏心悦目。
她反锁了房门，低声说:“以后还是我去你家吧。”
陆云琮此刻显然没心情探讨这个:“别废话，上来。”
……
餍足后，陆云琮下身围着浴巾坐在床边抽烟，宋檀精疲力竭地瘫软在床上，呆滞地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思绪复杂又混乱。
陆云琮似乎没打算现在离开，抽完烟就起身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然后关掉了灯，躺在宋檀身侧。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宋檀竟感到更安心了些。
好像融入这样的黑暗，就看不见她身上的肮脏。
陆云琮伸手将她捞进臂弯:“端午跟我回去一趟，我奶奶想见你。”
宋檀身子僵了僵，犹豫着问:“是只见你奶奶还是你家人都在？”
陆云琮反问她:“有区别吗？”
宋檀:“如果是你家人都在，你就别带我去吧，尤其你妈妈应该不想见到我，大过节的闹得不愉快也不好。”
“你还挺会为我着想。”语气嘲弄。
宋檀便也不再说什么。
端午当天，陆云琮和她约的是晚上，宋檀白天就抽出时间和妹妹一起去医院陪了陪母亲。
自然是少不了询问宋檀和何清川的事，说何清川不能亲自来就算了，过节了连电话都不打。
不停地怀疑宋檀跟何清川是不是感情出现问题。
好在有宋槿帮着隐瞒，这茬才算勉强糊弄了过去。
离开的时候，宋槿就跟她说:“姐，我看你赶紧找个新男朋友带他来见老妈算了，就这么瞒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宋檀随口应了句:“哪有那么好找。”
宋槿立马就说:“那个苏大哥就很不错啊！”
宋檀鼓她一眼:“你又来了！”
宋槿:“我说认真的，你找个条件不错的去见老妈，再跟她交代你分手的事，她应该也不会太难以接受。”
宋檀启动摩托，一边开车一边说:“她早就把何清川当儿子看了，最近好不容易状态恢复了些，还是别拿这些事刺激她了。”
宋槿叹了口气:“唉，其实难以接受的可能不是你们分手，而是想不到何清川是那样的人，我们一家那么信任他。”
“不提了。我一会送你去店里，我也有事要忙，晚上不一定回来，你不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