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檀踩着点到了公司。
全炀今天也回来了，部门里才算是有了愿意跟宋檀说话的人。
陆云琮今天好像没来上班，听说早会都没出现，不知道是不是睡在哪个温柔乡里没起得来。
摸了一上午的鱼，到点宋檀就去了公司餐厅。
全炀端着餐盘过来和她拼桌:“小檀，好久不见呀，我这段时间在学校都忙死了。”
“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吧？”
“嗯！可以安安心心上班了！希望我们都能尽快转正！”
“叮咚——”
宋檀低头摸出手机，是陆云琮。
【聊得挺开心啊。】
宋檀心里一惊，忙扭头四处看了看，但餐厅四周大家都是自顾自地吃着饭，没有发现陆云琮的存在。
即便如此，宋檀也感觉到了陆云琮词句里的不满。
她立马端起餐盘起身对全炀说:“我吃饱了，先回去了。”
“啊？你才吃两口就饱了？”
顾不上回答，宋檀就匆忙离开了餐厅。
比起陆云琮会因为她跟别的男生一起吃饭生气，宋檀更怕的是陆云琮会当着大家的面过来亲自跟她理论。
她在部门里就生存环境已经够艰难了，她可不想以后在公司里走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的议论。
“陆总好。”
刚走出电梯，宋檀就听见这样一声问候。
一扭头就看见陆云琮从旁边另一部电梯里走了出来。
视线对上，宋檀也恭敬地问候了一声：“陆总好。”
宋檀本以为陆云琮会点个头就走开，却没想到他说：“来我办公室。”
他这话一说出来，宋檀就明显感觉旁人向她投来了八卦的眼神。
她就好奇，陆云琮难道一点都没听到公司那些人是怎么引论他们的？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避嫌呢？
心里嘀咕着，行动上还是顺从地跟在了陆云琮身后，朝着他的办公室走去。
她脚步刚迈进去，陆云琮就锁上了门。
“喜欢那种类型的？”陆云琮低头盯着宋檀问道。
他的语气听起来还算平静，但耐心绝对算不上好。
赶在他发火之前，宋檀诚恳地对他解释说：“只是同事拼桌吃个饭。”
陆云琮：“你是不在乎这份工作，但他应该很需要这个实习转正的机会。”
宋檀想了想说：“既然陆总不想我跟他接触，要不你把我调到别的地方吧？”
陆云琮笑了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问她：“你想去哪？”
宋檀心里早就打好了算盘，这下算是终于找到机会跟陆云琮提了：“陆总也知道我是学医的，要不你让我去你的医院上班吧？工资比现在少点都可以。”
这样她不但可以有实践的机会，还能更好的照顾自己的母亲。
而这个美梦很快就被陆云琮一句话打碎了：“你倒是想得美。”
宋檀试图说服他：“反正在哪里都是帮陆总打工，去医院我还能发挥点自己的传长，留在这我也没什么用不是吗？”
陆云琮眼中染上一丝邪气，坏笑着说：“那我让你明白自己的用处在哪。”
不解之际，陆云琮抓着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入怀里，低头强势的吻了上去。
宋檀顿时明白他刚刚那话的意思，强势的吻足以让她短暂的呼吸不上来。
“你上次新学的招数我还挺喜欢的，让我看看这回有没有进步。”
被松开的宋檀连忙喘了几口气，有些傻眼：“你认真的？”
陆云琮已经坐到了他的椅子上，扯了扯领带，姿态慵懒又放松：“我像是在开玩笑？”
宋檀扭头看了看门外，虽说这玻璃门从外面看不见里面，但是她在里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走廊有人路过。
这道坎她还是稍微有些迈不过去：“……等晚上吧，我去你家。”
“我今晚没空。”
“那……”
“别啰嗦，过来。”
……
“她人呢？怎么还没来上班？”叶羽兮站在宋檀的工位旁问道。
周围的几人面面相觑给不出回答，全炀就说：“中午我还跟她一块吃了饭，我发信息问问她吧。”
全炀还没打出字，一个女生就伸手摁住了他的手机。
女生掩着嘴凑到叶羽兮耳边，一副说悄悄话的模样，声音却大到周围的人都可以清楚的听见：“我听财务部的娜娜说，中午在电梯门口碰见她和陆总了，陆总把她叫去了办公室，一直没见出来，在干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全炀愣住，一副不愿意相信，却又无力反驳的样子。
叶羽兮鄙夷地笑了笑：“真是有够贱的，看来我晚上给她安排的工作很适合她。”
“来了来了。”
宋檀刚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众人的视线就齐刷刷地朝着她这边看过来。
本就有些心虚，被大家这么盯着，宋檀更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是她衣服没整理好吗？还是身上留下了什么痕迹？
“愣着做什么？还要我过去请你？”叶羽兮没好气地说道。
宋檀知道自己迟到理亏，忙回到的工位前，轻声细语地问：“组长有什么吩咐吗？”
叶羽兮把手里的文件随手甩在宋檀桌子上：“下午把这些资料看了，下班跟我们一块去谈事情。”
“我？”
“怎么？大家都是拿工资上班的，你怎么就比大家高贵不能干这些活？”
宋檀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外出谈事什么时候轮到她了？
难道又是陆云琮的安排？他刚才也的确说过晚上有事。
“自己好好看资料，别拖我们的后腿。”
“好。”
宋檀沉了口气，资料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每个字她都认识，但放在一块她却有些看不懂，感觉比学医难多了。
加之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刚才在陆云琮办公室里发生的那些事，精神难以集中。
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她变成了连自己都会唾弃的那种人。
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却感觉不到光明。
就算哪天这种阴暗污秽的日子结束了，她的人生还是会笼罩在这些污点所形成的阴影下吧。
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
宋檀沉了口气，端起手边的杯子打算去茶水间煮杯咖啡提提神。
全炀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站在咖啡机前发呆。
冒着热气的咖啡正从出口处缓缓流进杯子。
“……小檀。”
宋檀回过神，回头看向全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