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也配?”
江充啐了一口唾沫。
直接吼道:“不缴费,就滚出去,医院可不收留你们这些癞皮狗。”
“没错,小伙子我劝你还是识相一些,就算是缴纳费用也不保证留下来,还是赶紧卷铺盖走人吧。”
白大褂附和道。
眉角闪过一抹异色。
病房内。
张母听着外面吵吵嚷嚷,一双干农活而枯瘦的双手,抱住儿子的手。
叹了口气:“儿啊,咱们走吧,妈已经没什么要紧了,就别让你尘哥为难吧。”
说着,脸上默默然的流淌下两行泪水。
“妈别哭别哭,尘哥很有本事一定会解决问题的,咱们就好好看着。”
张子凡宽慰了一句,朝门外扫了一眼。
走廊上围观的人更多了。
隔壁床铺的中年男人,此时也是一脸担忧的走过来。
“小兄弟,这次你们的麻烦可不小哟,不过不要紧,大不了咱们转院就是了。”
“转院?”
张子凡微微一愣,看着中年男人几秒钟。
随即快速摇摇头,不认可的说道:
“大哥,我妈这身体刚刚得到一些恢复,这要是转院那么折腾,我怕她会受到影响。”
听到张子凡这么说,中年男人也是长叹一声、
他在江州市生活了十几年,从女儿出生后就一直留在这里工作。
生活给了他很多磨难,他心里面对人情世故自然非常明白。
只是,在有权有势的人面前,再苦再难也没有人同情。
一切只能靠自己咬牙挺住。
就如他老婆这一次生病住院,那群本来和和睦睦的亲戚。
一听到他家有困难要借钱,都是有多远跑多远。
根本不带搭理他的。
到现在为止,原本允诺借来的钱,也是寥寥无几。
好在他老婆身体状况还好。
不算很差,否则他真不知道怎么度过这一难关了。
“爸,我也去外面看看。”
小姑娘忽然开口说道。
随即不等爸爸点头同意,直接就走了出去。
走廊上,站着不少人。
小女孩勉强从人群中挤了过去。
站到了陆尘的身旁。
“小妹妹,你怎么也出来了,这里人太多,小心着点儿。”
陆尘一脸关爱的转头看着小姑娘,伸出一只手护住她。
小丫头倒很是懂事。
点点头。
“大哥哥,别担心,这些坏家伙要是敢伤害你,我会保护你的。”
听到小姑娘纯真的话语。
陆尘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来。
虽然只是童言,不过,能被人这样关心,心情还是不错的。
陆尘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好家伙,愚蠢的下贱货,还好意思咧嘴笑,你缴纳得起费用么,赶紧从这里滚出去。”
江充最见不得陆尘得意了。
顿时又吼了一句。
“缴纳过费用了,至于这白衣乞丐说的,又怎么能算数。”
陆尘不咸不淡的说出这句话。
让白大褂脸色都气扭曲了。
好歹他也是吴家的掌权人之一。
吴家投在江州第一医院的百分之五股份,就有他的一份。
“滚,马上滚出去,缴纳再多费用,这里也不欢迎你。”
白大褂的话语,几乎是从牙缝中迸出来的。
完全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没错,赶紧滚蛋吧,蠢货。”
其他几个吴家高层,同样是手指陆尘,下达命令般的喊道。
在他们看来,对面陆尘根本算不得什么。
荣誉院长江别鹤父子两人,脸上已经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得意。
等着陆尘带着张子凡及母亲,灰溜溜的在众人嘲笑声中逃出医院。
陆尘却是出人意料,一脸淡定。
从口袋之中掏出手机来。
拨出了一个早就保存在通讯簿中的电话号码。
“陆尘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吩咐?”
电话被接通后,里面传出了中年男人带着磁性的声音。
对方接听电话如此的快速,陆尘感到很是满意。
点点头后,将这边的情况简短的说了一遍。
电话里面,中年男人沉吟了几秒钟。
立马回答说:“好的,陆尘先生我明白了,您等我几分钟。”
陆尘说一声好的,然后就一脸惬意挂掉电话。
“你找谁来都没用,无能的家伙,以为认识几个熟人就能说服我们么,无知。”
江充阴阳怪气的说道。
刚才陆尘动手教训五个保安的画面,此时完全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根本无法忘记。
此时。
陆尘打电话找人疏通关系的做法,也是让他很不屑。
只是。
下一秒。
他父亲这个江州第一医院荣誉院长的口袋,响起了手机铃声。
江充脸色顿时有些惊奇。
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什么人打来电话。
何况他父亲的地位和特殊身份,一般人根本不会打电话进来。
江别鹤已经接通了电话。
“江先生吗?”
“是我是我,林先生,不知道您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江别鹤听得明白,确实是林氏集团现任董事,林德明打来的。
刚才手机屏幕上出现对方名字的时候。
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你在医院吧。”
林德明连客套和寒暄都节省了。
单刀直入般的问道。
“嗯是的林先生,我这老头子现在不就只能呆在医院吗。”
江别鹤强装出一副淡然轻松。
实则内心里面开始打鼓了。
也不知道,这位林氏赫赫有名的二爷,打电话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而旁边他儿子江充脸色却是再度一变。
刚才陆尘打过电话,现在父亲直接有电话打进来。
很难说两者之间没有联系。
“是这样的,你们吴家在江州第一医院的百分之5的股份,按照先前的规定。”
“我们林氏集团将按照市场份额和价格,一律收进,请你知悉。”
听到林德明这番话。
江别鹤整个人顿时都愣在了原地。
不知道,对方忽然间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这,这。”
江别鹤顿时慌了。
结结巴巴的话语都说不完整。
也瞬间失去了先前的镇定和大局在握的轻松得意。
此时如同落入了陷阱中的猎物。
脸上止不住的冷汗流淌下来。
“怎么回事,我爸怎么这种表情。”
江充也立马意识到了情况不妙。
心内不停的揣测起来。
“怎么样,知道该怎么做了吧,那就按你自己说的去做。”
对面,陆尘的话语,却像是一支利箭。
更是趁人之虚般,让江别鹤身形晃荡不稳,几乎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