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凌修宴回到家中没看到许清如的身影,去问跟随在许清如身边的司机,得知回来的途中被一个穿白色西服的男人拦住了车,他向许清如发出共进晚餐的邀请,许清如没有拒绝跟着男人离开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凌修宴一下子猜出男人是白若尧,要是别人许清如不会这般轻易跟着走。
他知道许清如的身手,就算失去了记忆鲜少有人能打过她,这么久没有消息一定是出了意外。
想起自从许清如恢复意识后暗地里的一些表现,到底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就真的不怕死吗?
眼下能从白若尧手中救下她的只有罗德。
罗德听到许清如被白若尧带走当即给他打去电话。
白若尧早猜到他会打来这通电话,接起电话时语气轻挑,“你找过来的速度比我想得要快。”
罗德阴沉着声音说,“放了她。”
“我好不容易抓到的人可不是说放就放的。”他冷嘲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人是你用计害死的,居然还妄想用一段记忆让许清如变成她,她在地下知道你做的事该会有多恶心。”
罗德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成拳头。
嘲讽完白若尧不忘提出交换条件,“你想怎么催眠许清如和我没关系,你想办法让先生答应把那批货给我,事成之后我会让她安全回到你身边。”
罗德思考了会,深深呼出一口气,“好,一言为定。”
挂了电话后,白若尧来到关着许清如的房间,她手脚都被绑在椅子上,到了时间会有人伺候用饭,有需要还会帮她解开绳子自由活动一会。
许清如身手不差,做这些是为了防止她逃跑。
不过白若尧看着许清如正在看窗外,没有挣扎,没有大喊,有的只是气定神闲,静静地坐着,没有一点逃跑的想法。
窗外一片黑暗,映在许清如眼中也是一片漆黑,深不见底的。
许清如先开了口,“你看外面像不像地狱。”
白若尧嗤笑,“我看你离去地狱不远了。”
如果地狱里有她爱的人,她会心甘情愿去往,可她想自己爱的人还有凌恩施这样好,他们要去也是去天堂,所以她不要去地狱。
“我已经和罗德达成约定,等我送那批货的时候就会放了你。”
回应他的是沉默。
白若尧忍不住开口,“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瞒住罗德的?”
能不被催眠,甚至以完美的演技骗过罗德,这是有着怎么样坚强的心态和意志力。
和罗德一起为那人办事这么久,多多少少了解他的性格,妥妥的笑面虎一只,不仅有着高于白徽音的智慧,甚至比他以往在白家见到的那些妖魔鬼怪还要狠辣。
他心里由衷地佩服许清如,在这刻打翻了她和白徽音不像的想法,她们终归是有一点极其相似的。
破釜沉舟。
白若尧不知何时离开,许清如却在心里细细琢磨他方才问的那句。
之后几天相安无事,白若尧净等着罗德那边的消息,只要是他答应的就一定会办到,用不着费心。
倒是弗兰克留在他手里没什么用处,白若尧贴心地托人问罗德怎么解决,毕竟这是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侄子,要死要活听他处置,哪知罗德就丢下两个字,“随你。”
呦呵,把事塞到他手里。
白若尧感叹,“还真是冷血。”
不过他早就知道了。
还没等他动手,看着弗兰克的人带回来消息,弗兰克被人救走了。
他安排了不少人在别墅,居然还能把人救走,临走前极其过分地放了一把火,里面没逃出来的人被烈火焚尽,只剩一捧灰。
这件事闹得很大,m国警方派了不少人调查,经过别墅现场残留的枪弹痕迹,最终归结为抢劫案。
白若尧气笑了,什么劫匪,有胆子抢到他头上,他知道罗德看到这条新闻,意外的是没有任何表示,那他大可不必去说自己在‘劫匪’身上栽了跟头。
能做出这件事的不就那么两人,一个在他手上,一个在外面。
……
“救人用不着这么不要命吧,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你死了谁去救她?”
周鸣看着医生给凌恩施包扎枪伤,嘴里絮絮叨叨。
坐在他身旁的弗兰克脸色复杂,脑海中涌现出凌恩施将他护在身后和那些人对抗的画面,有一颗子弹是奔着自己脑门来的,他却用自己手臂硬生生挡下,医生说差一点整条手臂就废了。
从周鸣的话里他知道,一年多前的那天,凌恩施也是这样差点丧命。
被关了这么多天,很多他曾经懵懂的事和摇摆的立场渐渐清晰,父亲真正的死因,方卿远为谁而死以及是谁在背后护着他。
他都看明白了。
可笑他曾经那般坚定不移地相信罗德不会害自己。
真是错得太离谱了。
“谢谢。”
弗兰克抬眸和凌恩施对视,“谢谢你,也谢谢谢她。”
周鸣拍了拍他肩膀,“这话你还是亲口跟姐说吧。”
他看向凌恩施,笑了笑,“跟姐夫说也行。”
西蒙脸色凝重地从外面回来。
“联系不到她。”
凌恩施和许清如约定,营救的结果第一时间会告知她,然而到现在许清如没有任何回应,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不是出了意外。
周鸣一下子站起涉,“我去查……”
“站住!”话还没说完便被凌恩施打断,几人齐齐看向他,像是等候主心骨发下指示,“救弗兰克的事情闹得太大,罗德和白若尧会有所警惕,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三人不再说话,事到如今只能这样。
周鸣和弗兰克默契地对视,没有觉得凌恩施的话有任何不对,许清如没有音讯,说不去查探消息这话他比任何人都要煎熬痛苦。
夜幕深沉。
凌恩施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电话迟迟没有拨出去。
许清如正处在刀尖上,不能有半分错漏,否则后果将会是挫骨扬灰。
他抬头,乌云浮沉仿佛有千斤重压在头顶,这一刻他希望世上有神明存在,能保佑她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