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众人侧目倾听麦克的分析,起初他们并没在意,但麦克的话语一直在点子上,让他们不得不重视起来。 麦克在医院门口挨了马克一拳,又亲眼见到马克被击毙,内心受到了严重打击,这摧毁了他的三观,更让他重新审视了美利坚这个国度。 似乎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美好,有钱人想发设法享乐,普通人只能在底层挣扎,幻想幸运女神眷顾迎来翻身日。 麦克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非常可笑,每次在脑海里冒出来,他都能感受到周围人对他无知的嘲笑。 “我们要做好开战的准备,最迟明天中午,塔塔利亚家族就会有动作。科菲特死了不是件小事,正客们会施压的……而关键在于卢卡在何处。”
“塔塔利亚会找到卢卡,并且活捉他,以他为突破口一举打垮我们家。”
桑尼歪头疑问:“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卢卡?”
“不,我们不找卢卡,哪怕塔塔利亚找到了卢卡,他们也问不出什么,能和卢卡沟通的人除了父亲,我没见过第二个。”
桑尼说:“我见过,罗素能和他无障碍沟通。”
“是的!”
克莱门扎点头。 麦克皱起眉头,不知怎么地只要有人提起罗素,他的心就会跟着乱,那是恐惧吗?不,或许那是向往、是目标! “除此之外我们要防备索拉索的突袭,现在没有布其奇奥家族做担保,就不要想着谈判了。汤姆,家族的生意若是停下来,我们有富余的资金撑起这场战争吗?”
“可以,但我们会损失很多。”
麦克果断道:“失去的以后可以拿回来。桑尼,下令吧。”
桑尼摊手:“你都说完了,我下哪门子令。各自准备吧,只有一条不要把战火引到家人身上,希望塔塔利亚遵守规则!”
泰西欧道:“他们不遵守规则的后果就是被全美的黑手党追杀,罗素也不会放过他们。”
众人相视而望,缓缓点头。 破晓之时,桑尼得到了索拉索的死讯,他立刻找到汤姆和克莱门扎商讨,最终认定是罗素做的,也只有他才会做的这么干净,就连食品厂的值班工人和老板都失踪了,现场更是没有一丝线索。 索拉索的死并不是好消息,因为塔塔利亚家族已经挥开膀子开战了。 凌晨两点多钟,柯里昂旗下的私人彩票站被大火烧毁。半小时后,三间地下赌场被扔了炸弹,当场炸死六人,炸伤数十人…… 由于克莱门扎和泰西欧调动钮扣人的时间太晚,在他们集结的时候已经是两点半,明显失了先机。不过克莱门扎指挥得当,派人去宰了塔塔利亚家族的两个家族成员, 黑手党的战争就此开始,于初阳隐现之时,克莱门扎找到了叛徒保利的藏身之所,由洛可·兰坡化身刽子手做掉了保利! 当时保利是死在藏身的地下室之中,且身边没有其他人,原因是塔塔利亚家族的人也在找他,因为他知道柯里昂家族的一些安全屋。 但不止是保利良心发现,还是另有缘由,他并未把这些安全屋地点告与塔塔利亚。 洛可·兰坡是个退役军人,曾在北非战场与隆美尔统领的德国王牌师沙漠之狐交火,也因此负伤跛了一只脚。 却被克莱门扎看重,通过考验之后,发现他是个办事可靠,精明,善于解决麻烦的人才。 也正因为维托被袭击,保利的叛变,才有兰坡的出头之日…… 随后几日,兰坡先后做掉了塔塔利亚家族产业的五位高管,然后他就消声灭迹了,原因是桑尼接受了麦克的建议,找个生面孔去查找菲利普的下落。 麦克说:“想结束这场战争,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做掉敌人的指挥官,只要菲利普死了,塔塔利亚家族就不会存在了。”
每个家族都有个灵魂人物,柯里昂家族是维托,塔塔利亚家族是菲利普。 报纸上满是铺天盖地的黑手党交战消息,这帮写稿件的人好像就是黑手党成员,写的非常具体仔细,就连某个被杀死的小头目,具体是怎么死的,他们都写的清清楚楚。 纽约警方也忙坏了,报警接连不断,出警却一无所获。 那些黑手党就如同钻地鼠,听到警报声就钻入地下消失不见了,枪声也随之停了,等他们离开后,枪声又再次响了起来。 搞得纽约警局的局长身心疲惫,每晚都睡不着觉,上面的压力,以及民众的声讨,让他坐下之位仿佛生了钢钉,扎得他怎么坐着都难受。 这些时日,罗素每天都会看报纸,瞅着上面的消息,由衷为维托感到高兴,因为塔塔利亚家族死伤很重,而柯里昂家几乎没有核心成员死亡,死的大多数都是钮扣人。 他没想掺和这种事,但纽约许多正客很慌,聚在一块讨论着该如何阻止暴力事件的发生,然而根本没讨论出个结果。 最终,刚上任没几天的纽约市长威廉·德怀尔联络上了前任市长菲奥雷洛,在他的提醒下德怀尔亲自来到半岛庄园,拜访了罗素·柯里昂。 德怀尔确实倒霉,因为在菲奥雷洛即将卸任的最后几日就发生了暴力事件,但是直到1月初才正式爆发,促使刚上任的德怀尔毫无头绪,因为在任的各个正客都充作哑巴,一点建议都不给。 当然,这也是聪明人的做法。一旦采用某人的建议,若是失败了,可是要背锅的,搞不好还要搭上正治生涯,谁敢赌? 此刻,德怀尔坐在书房里,他态度很不错姿态放得很低,想坐在罗素书桌对面的问诊席上,显然是得到了菲奥雷洛的指点。 但罗素拒绝了,既然德怀尔尊重他,那他也会给些优待。 “尝尝西西里的香烟。”
“谢谢,柯里昂先生。”
德怀尔接过香烟道:“市正里有些人都在抽这种香烟,但他们都没有给我品尝过。”
罗素笑说:“等你离开时给你拿一些,这样你就能和他们一块品尝了。”
德怀尔连番感谢,闲聊一阵过后,他说起了这次的目地。 罗素坐在他对面沉默片刻,道:“说实话,我只是有永久居住权,但并不属于美利坚人。纽约黑手党的博弈,我也不想掺和,更别提要我说服他们停战了。”
“柯里昂先生,若是您都没有办法,我不知道在纽约还有谁能阻止……” “你为何这么着急阻止他们?对于你们来说,他们就像是长在鲸鱼身上的藤壶,难道不是死的越多越好吗?”
德怀尔心虚道:“可他们开战的时期与我上任的时间太碰巧了,民众会因此认为我是个走霉运的市长。”
无能市长…… 与菲奥雷洛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正好把菲奥雷洛捧到了顶点。 “不,民众不会记得这种小事,你只需要在他们的战争结束后,对他们清缴打压即可,该抓的抓,该判的判。”
德怀尔疑问道:“您的建议是让我放任不管?等他们打完之后,由我发布清缴纽约黑手党的条文,再联合纽约警局抓捕他们?”
“这样你既有功劳,也有苦劳……对外宣称,正府工作不好干……” 这种虚情假意的话不需要罗素教他,德怀尔知道该怎么做。 “谢谢。”
罗素摇摇头:“我只是给你一些建议,并没有帮上你的忙。”
“不不不,您给了我很大帮助,感谢您,柯里昂先生。”
“我听说菲奥雷洛退休在家没事做,你认为联合国救济署署长的位置怎么样?”
德怀尔一怔,旋即点头:“非常合适!”
两人闲聊片刻,他就起身告辞了。 德怀尔走时只拿了香烟,并没拿公爵黑珍珠。 只因他是个爱尔兰裔。 一月中旬,在桑尼和克莱门扎、泰西欧等人的护送下,维托出院被接回了家中。 如此看来战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因为人手不够用了,保护维托的人也被调离上了战场,所以维托回家是最安全且妥当的做法。 弗雷迪也从拉斯维加斯回来了,但他看向父亲的眼神有些愧意,维托没说什么只是告诉他别担心一切安好。 这让弗雷迪内心更加挫败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父亲安慰自己,这意味着他像个没长大不懂事的小孩。 他在纽约住了没几天,又回拉斯维加斯了,因为在那里他才能做自己。 维托看见麦克后露出笑容,握着他的手怎么都不愿撒开。 “麦克,家族的事情你有没有插手?”
“出了些主意。”
闻言维托的表情有些沉重,道:“你不应该留在纽约。”
“去上学吗?”
维托摇头:“只要你在美利坚就不会安全,塔塔利亚若是被逼急了很可能选择与我们一起掉入深渊……” “您的意思是他们会对我下手?”
“你认为塔塔利亚家族背后是否还有支持者?”
“桑尼说最近出现了许多生面孔,好像是从罗马来的……” “……所以,你更要离开了。”
“父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