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了,劳烦仙子受累!”
见重华收下,朝露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雪白的枕头,交到她手中,她颇感意外的一愣。 “这是我做的枕头,里面加了‘不知归’,安眠最好!”
“我……”她一脸为难的样子被重华看在眼里,正要开口却被重华抢了先。 “这‘不知归’原本是花丛伴生之物,原本唤作‘休辞花’,不过唯有长在九重天的‘休辞花’才能唤作‘不知归’!”
听重华这一顿解释,她更加困惑不解。 朝露笑呵呵的继续道:“因这‘休辞花’是被我带到九重天的,故‘不知归’之名也是我起的,本意是朝露终易逝,望君速知归。”
“速知归,怎又不知归?”
她始终皱着眉头,想不出个所以然。
朝露并未再多言,重华叹了口气,念道:“反言恰似含情语,你啊,终究少了一点情智!”“你还说我?我替你牵了多少红线,你可都是义正言辞的说自己不通情事,也不想与俗事过多纠缠。如今反倒说起我来了,重华,看来下次我得更卖力才行!”
重华身子一怔,立即拱手,态度恳切道:“我错了,今日之言语确为过失,哪日得了好东西,自当相送赔罪!”
“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格外大声,许是牵动了伤口,她脸色微变,一手拍着胸口,一手紧紧的捂着腰腹。 “罢了罢了,我今日也来看过了,也能放下心来好生筹谋明日之事,你先歇着吧,我就先走了!”
重华转身就走,朝露将其送至门口,待他走后,她才回头过来叹道:“尊者待你真好!”
“药王待你如何?”
朝露的脸色黯然,她似觉不对,又急忙道:“我本不该问的,对不住!”
“连我自己都分不出,他到底是待我好还是不好,他向天君请封我为仙子,助我跳出轮回又不被他人所伤,当然是好。可他对我从始至终都是冷冷的,我带着热情奔赴于他之时,就宛如抱着一个火炉掉进了冰窟,内心火热四周却冰凉入骨。我总是在想他对我不喜,又何必大费周章带我入九重天。”
她目光中带着一丝悲伤,语气轻柔而肯定道:“他与你身份悬殊,你可以是九重天自由烂漫的散仙,他却要以此生守护着天界的安危,连天君的安康都系于他一身。他这此生都出不了九重天,可你是唯一能够在九重天光明正大陪伴他的仙子。”
“你可知,我在‘休辞花’上下了咒术,只有他来之时,休辞花才会开,我之所以会将其改为‘不知归’,是想提醒他别不知归。”
她叹道:“朝露,你可真是用情至深呐,可我来此之前他曾说‘不知归’一年只开一日,今日正好是花开之日。”
朝露的眼中多了一丝倦怠,无奈道:“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与他休戚与共千年,他的气息我自然熟悉,他何时来的我自然能感觉到。”
她瞧着她的脸,忍不住劝道:“朝露,得不到的莫强求,否则只会自寻烦恼!”
“你不明白,拿得起放得下的,唯独不是情爱,倘苦真正的能放下,必有心有大爱之人,而我恰好不是!”
“我的确不懂情爱,若是情爱要自苦,为何要自讨苦吃?”
她面色纠结,一阵腹诽。
“战神,你明日去了紫华殿还回来么?”她瞬间回过神来,一脸正色道:“许是不回来了,我在天界行走颇为注目,倘若连累了你,便是大大的不该了!你放心,倘若有机会,自会相见!”
“好!”
朝露眼神虽有不舍,但并未多加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