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了半月,心中挂念着重华的伤势,我掏出铜镜,手一拂却无动静。我喃喃道:“这是怎么了,难道他……”手中的铜镜却突然亮起,我迫不及待的问道:“重华,你……”“战神勿忧!”
听着并非重华的声音,我略微一怔,又道:“你是?”
“我是重华殿的仙童。”
我笑道:“是你呀,重华呢?”
他顿了顿,语气严肃道:“尊者已被天君派去了北荒,不知战神有何要事?”
我语气焦急的应道:“他伤势如何?”
“眼下是痊愈了。”
听他的话有些奇怪,不由的问道:“什么叫眼下痊愈了?”
他叹道:“上回去了,拖着一身伤回来。这回去了,还不知怎么样呢!”
“你既如此担心,我必会代你时常去看他。”
他瞬间激动道:“当真?”
我听着他语气变化如此之大,只觉得有些好笑,便加重语气道:“我堂堂战神能骗你么!”
他毫不犹豫应道:“我信战神所言,必不会有假!”
“好,你就等着我给你带好消息吧!”
他连连应声后,铜镜的光亮消失了,我笑着将铜镜放回袖中。吟修不知何时站在我身旁,我抬眼就瞧见了他,心中竟有些心虚。他捂着嘴笑道:“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见了我竟如此心虚?”
我正想着如何开口,他又正色道:“重华尊者又去了北荒?”
我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他坦言道:“天界之内,还能让你如此挂心的,也就只有重华尊者了。”
我一脸愁闷道:“他重伤初愈,难免叫人悬心。”
他沉思片刻,问道:“北荒有异?”
我闷闷不乐的托着下巴,点头道:“的确如此,只是我也十分困惑!”
“那不如你亲自去看看。”
我看着他认真的脸,又瞬间变得沉郁起来。我犹豫道:“你若不放心,我就再等等。”
他指了指我的袖口,沉声道:“若无此物,你根本无法得知他的处境,想是他故意断了你的念想,不想让你涉险,你只有亲自前去,否则别无他法。”
我扑到他怀里,柔声道:“我挂念着他,也知道你挂念着我。我若去了,免不了你日夜忧心,我于心不忍。”
他轻笑一声,叹道:“得知你是战神那时起,这便是不能摆脱的宿命,如今我认命了!”
我微微一愣,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恨不得将他的眉眼镌刻在心上,时时回想、日日不忘。他的手掠过我的额头,停在我耳畔,郑重道:“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与你共进退,这是你许我的,也是我许你的承诺。”
他如此的用心让我感怀,胸口又是一阵闷痛,我怔怔的望着他,竟在他脸上看不出一丝伤痛。“怎么,又疼了?”
他的手抚着我的背,关切问道。我握着他另一只手,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答应你,定会好生护着自已。”
他的眼圈发红,止不住的点头,紧紧的回握着我的手。片刻后他才放开我的手,催促道:“事不宜迟,你就尽快出发吧。”
我望着他,久久未有回应。他侧过身去,如喃喃一般念道:“离初雪还有几日,我等你回来同我赏雪。”
我的眼眶湿润了,鼻子一酸,心口顿时翻涌得厉害。“若无异样,我就尽快回来,不会太久的!”
他并未转身,只闷声应下,径直从我身旁走过。我回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顿觉愧疚不已,却别无选择。正如他所说,我与他身上背负着不同的使命,终究殊途,可心在一处,总会同归。我收回目光,明白此时不是伤感之时,上回的境遇犹在眼前,似乎北荒的情势并不简单。重华此行,暗藏凶险,我绝不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