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裴子安气急,仿佛被戳到了脊梁骨,揪住沈修宴衣领,“你得意什么,凭人脉凭能力你一个下层贱民拿什么跟我比!”
“小少爷。”
庚兴言出手,握住裴子安的手腕,沉沉地提醒:“这是夫人葬礼。”
裴子安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松开手,跑到灵前放声大哭:“妈,都是儿子不孝,没见到您最后一面!”
沈修宴整了整衣领。放眼整个大厅,人来人往,各个戴着虚伪的面具,或谈笑风生,或痛哭流涕,但没有一个,是真心为陈意远的死感到难过。“姓江的呢?”
庚兴言说:“按照您的吩咐,在屋里,另外,您让我调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现在要知道吗?”
“说。”
“商署接到的实名举报是一份账单,上面主要记载了这十年间闻天逸买通商署人员的详细信息。”
闻天逸就不是圆滑的人。甚至因为直来直去的性子在商界吃过很多亏,贿赂这种事他做不出来。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账单要么是伪造的,要么,就是有人顶用闻天逸的身份。庚兴言继续说:“根据线人消息,举报的人叫陆凌,也就是闻天逸的现任妻子。”
他脚步一顿,“没查错?”
“千真万确。”
怪不得万云被暗算的这么彻底,谁会想到居然是闻天逸最亲近的人?“她一个女人为什么要想尽办法把丈夫送进去,还有,凭借她的能力不可能让万云两天内瘫痪,还有谁在帮助她?”
“不好了少爷!闻小姐自从进了商署,已经一晚上没出来了!手机信号也断了!”
沈修宴看向庚兴言。“您别着急,我先了解下情况。”
过了两分钟,他回来禀报说:“有人想让闻小姐坐牢。”
沈修宴深吸口气。他现在在灵堂,众目睽睽走不开,再被人知道他去救闻茵,恐怕要把闻茵也牵扯进来。但从裴振山裴子安那一老一少,就能看出水有多深。“你现在带人把她接出来,刚才你没说完,谁在暗中帮助陆凌?”
“华亿宝。”
并不意外。庚兴言却没有说完,“还有,裴二爷。”
他想到今天晚上与裴原山的一面之缘,比起裴三爷的针锋相对,裴二爷的态度则很友好,仿佛把他当成一家人似的。沈修宴讥笑,吩咐下去,“找人把线索往陆凌身上引,至于江家,江篱在下面,是吧?”
“是的。”
“行了,你去接闻茵,对了,不要说是我让你做的。”
庚兴言愣了下,好奇地说:“您不打算让闻小姐知道?”
他知道,沈修宴对闻茵可是格外的上心。他眉间闪过一丝不耐,“让她知道,又要没完没了地缠上来,好了,你去吧。”
“是。”
……闻茵在小黑屋里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她立即惊醒,就看见门口站着管滢。“呼,看起来还好,真怕你被他们吓到。”
闻茵:“你怎么来了?”
管滢说:“陈津告诉我的,他好像有个粉丝是商署工作人员,一开始他说你被关在这我愣是没信,这是快过年了,商署忙着赶业绩吗,这么拼,大半夜十一点不睡觉,我动用好一番关系才进来。”
陈津是管滢那个演员小鲜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