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那样的,无法改变的现状。闻茵:“你来,没狗仔跟着吧。”
陈津:“今天没活动,还好。”
闻茵:“你们两个小心些吧,滢滢交给你了。”
……她喝的很醉,四肢都不听使唤,躺到车上,歪歪斜斜的,像个撒泼打滚的孩子,完全没了平日高高在上的样子。陈津盯着她的脸,她现在没有一丝防备,只要伸出手,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掐死她,不用什么力气。多容易。他低着头,照想象那般伸向她。“唔……”管滢粉嫩的唇微张:“陈津……我好想你……”她声音很小,像莺的啼鸣。眼尾落下滴泪来,陈津一愣。他本来想先送她走,他再跟上的,可听到她的哭声,他就不知所措了,改为抱她。陈津把她抱在怀里,不解地说:“你哭什么啊,被甩的人不是我吗。”
管滢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这个触感太真实了,她仿佛梦见她还在陈津的怀里,还和曾经一样,他们相偎相依,那是独属于陈津的温度。于是,她的双手搭在陈津的肩上,就这么抱着他呜呜咽咽的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哭的陈津心里也难受。他一边拍着管滢的后背,一边把她放到自己的腿上。狭窄的空间,管滢贴着他的胸膛,随后被人挑起下巴,陈津含着她的舌头,用他霸道强势的力度权,车内瞬间传出一阵隐秘的交吻声。陈津:“味道可真不怎么样。”
他有点嫌弃的说,但是面上却没做出任何嫌弃的表情,反而把她抱的更紧。静谧的车厢内,只有他们两个的味道。彼此交织着,就好像纠缠的藤蔓一点一点地往上爬,一点一点螺旋着开花。她根本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只当作是一场梦,梦里她不用考虑任何的东西,所以她变得胆大起来,她捧着陈津的脸静静的看着他,然后问他:“别走了好不好。”
陈津没有回答。她想,他怎么在梦里都还在怪她,于是变得更加小心翼翼。管滢:“以前都是我不好,我也不想的,带我走吧,咱们去找一个别人不认识的地方,然后我和你结婚,但是我没有户口本啊,我的户口本在我爸爸那,那我们就不结婚也行,反正我也不跟别人过,我们就在一块儿,我去找一个工作,你别当明星了,你也去找一个工作,或者我养你啊,我养你也行。”
她碎碎念的说着。他都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听她说。管滢:“你应该也用不到吧,其实你挺有能力的,不做明星,也可以做别的,工程师?老师?司机?呃……歌唱家,都行吧,反正你什么都可以做,你也能照顾好自己,不像我,我和你在一块的时候总是折腾你,你倒是没有烦过。”
陈津:“那只是因为是你罢了。”
管滢:“没见到你对别人那么好过,所以我才难过啊。”
陈津:“可是赶我走的人是你,说要我的是你,赶我走的也是你,我就是你眼中的垃圾,不用了就丢掉,不是吗。”
她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不是的,不想丢掉你。”
她迷茫的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陈津,那只是一个模糊的脸型,有着和陈津一样的轮廓,她看得极为认真,说的也很认真。管滢:“我要是有的选,我肯定选你,我舍不得丢掉你,你明白吗?”
陈津:“我看你挺舍得。”
管滢:“……”她长了长嘴巴,似乎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最后犹豫了良久,还是颓废的低着头,一把将他推开:“……我知道你不信我,不信就算了。”
下一秒,她被陈津压在身下,整个人天旋地转,一时分不清方向,只知道面前的人似乎生气了。陈津低声:“那你要怎么样,你想我怎么样?我带你私奔,你敢吗。”
她就是个不服输的脾气,哪怕在梦里也要占于上风。“有什么不敢的,你敢我就敢。”
他笑了,笑得很狂妄。她身上多了个什么东西,是绳子。她不知道陈津哪来的绳子,长长的绳索一圈一圈绕着她的身体将她绑住,手脚都分别被打上了扣子。管滢皱着眉头:“你干嘛为什么绑我?”
他坐上主驾,启动引擎,车轰地一声,扬长而去,驶离停车场。陈津:“你现在反悔也没用了,跟着我跑吧,你不是说我敢你就敢吗?”
管滢靠着后面的椅子,静静的看着逐渐浮现出眼前的蓝色天空。“打开车窗吧。”
他回头看了一眼,她很平静,似乎没有想挣扎的意思。车窗缓缓降了下来,冬天的冷空气随着车的行驶呼啸着,刮着她的脸,她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车开得很快很快,好像要逃离什么地方一般,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到处都是,挡住了眼前绚丽的景象。她看到了海,一望无际的海洋。旷野的长风,飞翔的鸥鸟,一切动态的东西,一切远离她现在生活的东西,都是那么的鲜活,那么的栩栩如生。她眯起眼睛,竟忽然觉得此刻活过来了。这些天来一直压抑着她的东西突然消失了。她穿着衣服的,却好像是光裸着身体,没有一丝负担。她缓缓凑近了车窗,近了又近了一些。唇角勾起个微笑,那是真心实意的,她这些天来一直不曾有过的。陈津从反光镜中看到了她的样子,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他仿佛又看到了从前那个管滢。很多年前,很多很多年,他们都不知道彼此叫什么的时候。在一个幽深的森林中,在茫茫的人群里,她是所有人中最耀眼的一个,但是她身边还不是他,是别的男人,他们一起出游,去一个户外运动爱好者喜欢去的丛林里面扎驻野营。结果遇到了暴风雨。天气预报失灵了。大自然总是那么的变幻莫测。他们在出山的路途中,迷失了方向,管滢和其他人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