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见状，脑门上的汗都能反光，擦了擦额头赶紧询问一句陪同前来的金牌律师。
“陈律啊，这是……”
“季总很生气，您看着办。”
律师耸了下肩膀，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陶昕然，但他的老板显然比上一次上火多了。
“都傻愣着干什么，做事！这个混球干了什么通通写下来，是不是有前科啊，一条都别拉下！”
局长瞬间就听懂了，指着记录的警员，吼得义愤填膺。
警员们不敢怠慢，能把局长吓坏了的人，咖位得有多重啊。
“这么多人证你还想辩解，给我老实点，自己招还是想尝尝厉害！”
办案的警员说话间抬手就拍了一下男人木掉的脑袋，默默多拿出一张记录纸。
看这情形，不把这男人上辈子犯的错误也记录下来是不行了。
“那个，季总……啊不，季先生，很快就能处理好了，要不先喝杯茶？”
局长战战兢兢地凑过来，用眼神示意赶紧给这伙祖宗们看茶。
在场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轻心，就是秋秋他们都感觉到空气中的紧张，大气都不敢出。
乖乖，季总心情不好绝对不是传闻啊……
季寒川沉着脸，扫了局长一眼，只是冷冷给了一句。
“照章程办事。”
他说完，又给了律师一个眼色。
“剩下的你处理。”
“明白。”
律师恭敬地行礼，轻车熟路地走过来。
局长默默掏出方巾再次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忙不迭应道。
“那是必须那是必须！”
季寒川收回视线，看向陶昕然时，冷凝的眸底才微微有一些松动。
“我们先回去吧。”
他低声说着，语气轻了很多。
陶昕然有点尴尬，默默瞄了一圈周围，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看她的脸色。
重点是，她又不是受害者。
“……秋秋，这里交给你们了。”
她只能头皮发麻地叮嘱一句，根本不敢继续停留。
到了外面，陶昕然才觉得能喘口气了，忍不住瞪了季寒川一眼。
“你不觉得有点太小题大做了吗？”
刚才就连局长都害怕得像一只鹌鹑，那个猥琐男直接一个面如死灰，跟当场判了死刑似的。
“不觉得。”
季寒川平静地给了三个字，要不是被跟踪的不是陶昕然，里面那个人得死一万次。
陶昕然有些无奈，她发现这个男人刚才是真的生气了，嘴上抱怨着大惊小怪，其实心里很暖。
“好啦，我是见义勇为的那个呢，气不过给我颁个奖章？”
她眨巴眨巴透亮的眼睛，可可爱爱地小心拉一下季寒川的袖子，开了句玩笑。
季寒川原本还有些气不顺，看到她这可爱的模样，直接被逗笑了。
他也有些无奈，怎么这个小女人就不怕的。
“颁，回家就给你颁。”
他宠溺地说着，便把人拉进怀里，先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一口。
剩下的当然不想在警局门口进行，恨不得一秒飞回家。
陶昕然舒心地笑了笑，晚上这事就算翻篇了。
只是她回到家之后，却没发现黑夜的深处还有暗涌。
在她没注意到的角落，有个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但一切又都无事发生。
第二天，是照旧上班的日子。
陶昕然没让季寒川送，但一路上她莫名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到公司楼下，她一下车就往周边张望了一下。
她感觉到了视线。
有一道视线自她离开家门开始，似乎就一直盯着她。
可左看右看，她也没找到这视线的源头。
“……错觉吗？”
陶昕然有些纳闷，她不会是有应激综合征了吧？
等上了楼，那种被监视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可每当她认真地去注意周遭，又会发现没什么奇怪的人存在。
陶昕然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神经兮兮的，只能安慰自己也许是精神有点紧张吧。
她工作间隙去给自己冲咖啡，就听到茶水间八卦组今天也一样开张着。
“你们知道吗，我们公司又来一位大美女了！”
“虽然是娱乐组的，但看着就大饱眼福，超级好看，比之前社会新闻部的萧菲还要好看呢！”
“嗯？那和陶副编比起来呢？”
有人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陶昕然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好家伙，敢情她已经是凌云的某种评判标准了？
“嗯……还是差点意思，但是！是真的好看！你们见到就懂了！”
陶昕然听着还有点好奇了，她运气也挺好，第二次去倒水的时候，就碰到了这位传闻中的新员工。
唇红齿白，顾盼生辉，确实很好看。
就连陶昕然都忍不住把她和萧菲对比了一下，这个女孩子更年轻，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灵动感，很抓人眼球。
她不由多看了一眼，毕竟美好的事物谁都喜欢。
只是这一眼，陶昕然又发现了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情。
她默默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余光再次微妙地扫过去，果不其然，这个女孩子又躲闪了她的视线。
陶昕然有些不明就里，难道对方怕她？
她默默收回视线，看向金属反光面中人畜无害的自己，不至于吧，也许是新员工有点认生。
虽然不是同一部门的，但本着友好相处的原则，陶昕然就想礼貌性质地打声招呼。
可她刚动了一下，对方就如惊弓之鸟立马跑了。
被留在原地的陶昕然微微一愣，简直风中凌乱，难道她是魔鬼吗？
她有些哭笑不得，她也不认识对方啊。
陶昕然正疑惑的时候，接到了秘书处的电话，说他们公司的美女总裁国外出差回来了。
她反应了两秒才好笑地记起是程晓，所有人盯着这位新官想看看第一把火烧在哪里，结果她倒好，一转身先来了个金蝉脱壳。
别人以为的出差，实际还不知道是和黄山在异域怎样的甜甜蜜蜜呢。
知道内情的陶昕然忍不住想叹气，但同时又有点奇怪，她没记错的话，季大佬放给黄山的假期明明是一个月。
“程总已经在了，请陶副编现在到办公室，有工作要谈。”
这位由黄山安排给程晓的秘书，秉承了一系的严谨和认真，上一句强调的“美女总裁”是程晓要求的，他虽然觉得烫嘴，还是一字不落地说了。
“哦，好的。”
陶昕然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她早就习惯了，收起手机便上楼。
在等电梯的时候，她下意识往娱乐组的方向张望了一眼。
刚才那个新员工的反应莫名让人有点在意，不过对方又不是她部门里的人，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