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站在象牙塔的顶端，永远看不到他背过身去的样子。
但眼前的这个活生生的人，才是她真正的爱人。
陶昕然微微凝眸，心疼极了。
她不是说季寒川脆弱了就不强大了，相反，正因为有过这种时候，人才会变得更加强大。
她只是希望对方能在这种时候适当地放过自己，因为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这么想着，陶昕然很轻地叹了口气。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又有些欲言又止。
她突然很感谢带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推她到季寒川身边的人。
不管是好意还是恶意，现在她能拥抱着他，一切就已经足够了。
思绪万千中，陶昕然也逐渐进入梦乡。
她最近总是睡得很沉，一旦睡着，就不容易醒了。
而在她呼吸变得均匀的瞬间，她怀里的季寒川缓缓睁开了眼睛。
“……”
他也许是睡着了，但此时意识很清晰。
抬手轻轻碰了一下陶昕然的后背，确认她真的睡熟后，季寒川小心地抽离。
他坐起来，起身前又回头看了一眼陶昕然的睡容。
他的目光柔和而深邃，看了又看，突然倾身回来，在她小小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之后，便走出了房间。
季寒川去了隔壁，换上他许久不穿的那套衣服，在夜色中驱车离开。
他要去查c是谁。
f的那个秘密基地现在乱成一锅粥，上峰已经下达了撤离的命令，那边很快会被弃置。
但不可能这么不了了之，上面准备怎么做季寒川无权干涉，但他有自己必须去做的事情。
ab是最高权限者，他是清楚的。
可这个c是谁，不止他不知道，似乎原本知道的人就少之又少。
字母是体系里的执行者，26个字母，就有26个人，或者更贴切地说，是有26批次的人。
一个字母陨落，很快就会物色新的人选补上。
而排名越靠前，权利便越大。
f为什么单独提到这个人，那个计划后面跟着c这个字母，可能性太多了。
这也同时意味着当时的情况已经紧急到f无法留下更多的信息……
想到这里，季寒川眯起危险的眸光。
也许，他得跟其他字母们会会了，尽管这是一个极为冒险的举动。
第二天早上，陶昕然醒来的时候，难得看到季寒川也在被褥里。
她心情就好了，忍不住笑了笑，主动亲了他一口。
“我去做早餐，你多眯一会儿吧。”
“好。”
季寒川拂晓前才回来的，只睡那么一小会儿，根本不够。
不过他没有继续睡，等陶昕然出去后，便查看手机新收到的信息。
结果不那么如意，季寒川眸色沉沉地皱起眉头。
他倒是没有多余的举动，换了身衣服便直接下楼了。
今天的他完全恢复了平日的样子，和陶昕然一起吃了早餐后，各自去公司。
陶昕然到底还是偷眼观察了一下她家大佬，为了让他开心点，还做了点小饼干塞给他上班打牙祭。
一切似乎无事发生，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两天。
没想到第三天，小陈回来了。
“什么情况啊，这会儿不应该度蜜月去了吗？”
“怎么的觉得a市风水好，又度回来了？”
部门里的人看到小陈无不震惊，纷纷上来跟他开玩笑。
小陈手里还分着喜糖，一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直接一句。
“没办法，没钱度，我这不回来打工了吗哈哈哈！”
他笑得一脸坦荡，小吴刚好从外面回来，一个勾脖就把人拉过去。
“你们都别说话，我们小陈肯定是想我了，你们懂不懂什么叫坚定的革命友谊！”
“切，你自己单着吧，小陈有秋秋呢！”
小吴一出现，就代替小陈成为炮火中心。
路过的陶昕然差点没一口水笑喷出来，小陈看到她了，立马挣脱小吴的爪子朝她走来。
“组长！”
“你的婚假还没结束，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陶昕然也有些疑惑，这俩的假是她亲自批的，自然很清楚时长。
“嗯，回来了，只是这几天我让秋秋继续在家里休息。”
陶昕然点了下头，在乡下估计也休息不舒坦，回来也好。
“组长，晚上我想邀请你和姐夫去家里吃顿便饭，老实说，上次的道谢感觉太草率了，我还是觉得吃顿饭更有诚意一些！”
小陈说着突然有些紧张地抓了抓自己的工作牌，不太确定这个邀请是否能被接受。
“或者，等有空的时候，时间你们来定？”
他赶紧又补了一句，毕竟季寒川的时间不是那么好约的。
陶昕然看着他，稍微想了想。
吃顿便饭不至于没时间，只是单独私下里吃饭就基本没啥影响。
她一想到季寒川前几天的失常，说实话，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调节好了。
有点事情转移注意力也好吧。
这么一想，陶昕然便打定了主意。
“没事，你想要感谢的这个对象，我去搞定。”
她说着拍了拍小陈的肩膀，扬起一抹笑容。
接下来，就是去搞定季小朋友了。
陶昕然先发了一条信息，只是这条信息不像之前那样被秒回。
过了大半天，才迟迟等来一个“好”字。
季寒川其实在看到陶昕然发来信息的当时，就给了回应。
只是因为集中精力在处理其他的事情，注意到的时候比较晚了。
此时他面前摆着好几摞小山一般高的资料，这些文件原本应该要作废处理的，是f的秘书冒险送来的。
而那个地方已经清空，最后连一张纸屑都不会留下。
季寒川看了很久，一份一份地去找蛛丝马迹，试图从这些庞杂的信息中找出f最后可能去执行的是什么任务。
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唯一知情的数字7在张若凡那里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但并没有完全脱离危险，也始终醒不来。
秘书通过加密频道给季寒川留了一条讯息，很遗憾地表示他只知道f独自离开是接到了最高级别的指令，他也习惯在结束工作后再很不负责任地差遣他写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