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我那些突如其来的情敌一个比一个离谱,需要我去和黄山好好说道说道吗?”
“哎哎哎!那可不行!我要保住这最后一点天真烂漫的形象!”
程晓赶紧叫停,不过回忆的匣子一打开,似乎就没办法马上关上了。
她忽然看了看陶昕然淡定的侧脸,再提了一句小时候的事情。
“感觉时间真的过得好快,那会儿小学放学我还拉着你去玩操场的沙坑呢,不过你总是在旁边看你的书,结果我玩了一身的沙子,走路都漏呢,没少被我妈打屁股哈哈!”
“你还想学别的小朋友和稀泥,还好我把你拉住了。”
陶昕然有些无奈地看了程晓一眼,她当时就悟了,原来大小姐还有这一款的。
“嘿嘿,好玩嘛!还有我们回家路上的那个小溪,好可惜现在脏了,以前好多小鱼呢!”
程晓笑眯眯地俯身撑起自己的脸,夕阳西下那波光粼粼的水面,存在她记忆里好久。
陶昕然不由也笑了,好心地提醒她一句。
“所以你就把程严青丢进去捞鱼,好在水位很低,不然你就没弟弟了。”
“我是锻炼他的勇气好不好,水都不敢玩,叫什么男子汉嘛!”
程晓强行给出一个解释,而后突然往天空一指,大喊了一声。
“快看!是流星!哇,运气真好!”
陶昕然抬眸望去,天边刚好划过一道短暂的亮光。
程晓已经双手合十了,见她没反应赶紧拉了拉她。
“快许愿!”
陶昕然忍俊不禁,就配合着做了十字,她还没睁眼,就听到耳边的絮絮叨叨。
“我们三剑客高中那会儿周末晚自习结束,总是会先送你回家,路过那条没什么路灯的巷子,就时不时能看到流星呢,我青春时期的愿望算是都在那交代了!”
“你今天许什么愿啊?“
程晓说着八卦地探过身来,眼睛狂眨。
陶昕然像以前那样高深莫测地扬了下嘴角,给她两个字。
“秘密。”
“干嘛咯,我许的愿望是我们仨的友谊永不褪色!”
陶昕然清澈的眸底微微一闪,恬淡地说道。
“那你要浪费一个愿望了,不许愿,三剑客也会一直在。”
“那这个愿望就算是我替沈大少许的,不算我的!”
程晓嘻嘻哈哈的,酒也是喝得飞快,走回去要再倒一点。
陶昕然看着她活泼的背影,眸光柔和。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爱玩沙子,会下水捞鱼,还想带头逃课,给个小零食就能在球场边上无差别助威的小捣蛋鬼,明天竟是要嫁人了。
看着看着,陶昕然喝光了手里的葡萄汁,这酸甜的口味,似乎就是人生的味道。
不止是程晓,她也被命运无形的手推到了这里。
再回首去看自己的前半生,恍然若梦。
“我们一样,但又好像不一样了。”
她低声呢喃了一句,秋风渐起,飒飒盈耳。
天边又落下一颗流星,就像是要补给她一个愿望似的。
陶昕然低声说着什么的时候,程晓刚好走回来,奇怪地看着她。
“自己嘀咕什么呢,好啦,我不打听你的愿望!”
“没什么。”
陶昕然接过程晓顺便带过来的一整瓶果汁,放到栏杆上,忽然轻声说道。
“我所许的愿望,是希望大家都能团圆。”
听到这句话,程晓不禁看了看她,不知是有点醉意了还是故意的,立刻抬手在陶昕然面前捞了捞。八壹中文網
“退散退散,说出来就不准了,赶紧抓住吃回去!”
陶昕然一下被她逗笑了,两人闹腾了一会儿,程晓就说要给黄山打电话。
“我看你不是想看他在干嘛,是要查岗。”
陶昕然淡定地说出程晓的真实意图,后者吐了吐舌头,还直接承认了。
“我俩这么乖在家里开单身趴,如果他在外面,我不能受这样的委屈!”
说着,程晓直截了当地给黄山弹了个视频。
这个视频接起的速度比沈晏行还要快,黄山一丝不苟的脸在镜头里似乎有些失真,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有点好笑。
“山山子,你在哪儿呀?”
黄山似乎是在外面,程晓倒是一点不悦都没有,脸上的笑容推叠得都要溢出来了。
“我在……”
黄山正要回答,程晓的镜头忽然跳了一下,陶昕然就入镜了。
他的表情瞬间有些不自然,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和程晓之间的昵称。
“……啊,陶小姐,晚上好。”
黄山先打了声招呼,陶昕然点头致意,却是看到黄山背后闪过去一个身影。
她微微愣了一下,扭头去看一脸狐疑的程晓,显然她也发现了。
“他咋在你那?”
程晓直接问了,脸都快怼到镜头上,想要确认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黄山给了程严青一个镜头,不苟言笑道。
“他说要灌醉我。”
程晓其中一边眉毛立刻挑到印堂上面去,突然把手机递给陶昕然,低声说道。
“帮我拿一下。”
“……好。”
陶昕然便替她拿了,只见程晓双手解放出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撸袖子。
“灌醉了明天结婚不得出洋相,把电话给程严青,我要骂他一顿!”
程晓作势要发飙,她的嗓门也是真的大,不用喊已经听得见了。
程严青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便径直走过来。
面对镜头里张牙舞抓的亲姐,他一个字都懒得说,直接摁掉了姐夫的手机。
“嘿!反了他还,不行,我要去抓他回来!”
程晓当场就想冲过去,陶昕然连忙拦住她。
“行啦,就随程严青去吧。”
“要真的把黄山灌倒了,明天还怎么结婚啊!”
程晓有点急,但也没有上手推陶昕然,只是在原地抱怨。
“我说程严青这小子这几天咋这么任劳任怨,搁这想给我来波大的呢!”
陶昕然有些哭笑不得,默默说一句。
“你还知道你弟弟这几天为你跑前跑后呢?”
“再说了,他俩不定谁灌谁。”
“啊?”
程晓懵懂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她眼里,她家山山子就是一只陷入狼爪的小绵羊。
陶昕然有些没脾气,把手机塞回给她,摊了下手继续说道。
“你也不看看黄山是在哪里工作,就程严青那还没出过社会的纨绔公子哥样,十个程严青都不一定能玩过一个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