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的动静很大，还留在教室的其他人纷纷奇怪地看过来。
就是陶昕然都被她吓了一条，靠过来想看一下什么东西反应这么大。
结果她还没凑近，程晓就直接将一条朋友圈拍在了她面前。
“我靠，你快看，程严青和女人鬼混去了！”
陶昕然愣了愣，定睛一看，是程严青的朋友圈没错。
只是他发布的这个朋友圈内容，有点少儿不宜。
一看就是私密的环境，而占据镜头一角的，是一个女人在磨砂玻璃里洗澡的香艳影子。
这信息量太大了，陶昕然一时有点没接受过来，这是那个需要人介绍相亲对象的程严青？
在她的印象里，这孩子虽然也有爱玩的属性，但应该不是会乱搞的类型。
程晓看到这个照片，简直快疯了，立马给弟弟打电话。
她虽然自己也不见得是多正经的人，但老程家的人可不兴到处播种。
而且，这厮不回来紧着处理公司的事情，居然在玩！
这次程严青倒是很快就接了，似乎也知道姐姐为什么打这通电话，上来就是不痛不痒的一句。
“我认真谈恋爱呢，要结婚的那种，别打扰我。”
“你……”
程晓握紧手机，气得脸都红了，憋了半天咆哮一句。
“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
她这一声吼，再次吓到了同期学员，几个人面面相觑。
陶昕然赶紧将她拉到外面去，带到一个没人的角落让她尽情发飙。
程严青那边似乎是开了一瓶酒，倒酒的声音都清晰可闻，面对姐姐的怒骂岿然不动。
“姐，经常生气会变丑的，变丑了小心姐夫不要你。”
这一句话出来，程晓气得跳脚。
但她此时难得思路清晰，觉得这臭小子是在转移话题，也不跟他吵，沉声就是一句。
“那好，先把你那不挣钱的项目都给我关了！”
好不容易打通这个电话，她心心念念着这个问题，先把正事说了。
谁知程严青慢悠悠的，似乎不太当回事。
“过两天就去，你别说了，别耽误你做姑姑啊。”
“……你特么！”
程晓实在是忍不了了，怼着话筒喷了一口惊天地泣鬼神的盐汽水。
“我做个屁的姑姑！你小子要是敢乱来……”
“嘟嘟嘟……”
可她还没吼完，程严青那边就挂断了。
程晓差点被气得撅过去，但再打，那边就关机了。
“我靠，这个小逼崽子居然跟我玩这套，是不是那些钱都拿去养坏女人了？”
她又气又担心，整个人心神不宁地走来走去。
走了几步，又猛地停住，哭丧着脸看向陶昕然，一脸欲哭无泪。
“昕然，我想回家，我觉得我是上不了这个课了……”
“你说这个臭小子怎么突然这样，是被下了蛊吗！”
说着说着，她又义愤填膺，大有要去手撕带坏她弟弟这个坏女人的气势。
陶昕然微微拢起眉心，现在还不好评判什么。
但抿了抿唇，依照她对程严青的了解，还是安慰了一句。
“你先别急，这么杀回去也已经晚了，况且程严青不是愣头青，他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
程晓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用的劲儿大了，自己疼得嘶哈嘶哈的。
陶昕然在旁边陪着，拿出自己的手机，二次看了看程严青发的那个朋友圈。
磨砂玻璃是天然的马赛克，里面是人是鬼都看不清楚。
难道之前的反常真的是谈恋爱了？
她不由看了眼气急败坏的程晓，清澈的眸底微微一闪，若有所思。
或许，这边才是真正在接受考验的地方。
程晓到底还是让陶昕然劝回去课堂，这打闹了半辈子，程严青一撅屁股是不是要拉屎，她还是看得明白的。
这会儿杀回去，等踹开门，那臭小子估计早就清理掉所有痕迹了。
虽然愤懑，她也就先咽下这口恶气。
但很快，程晓就更郁闷了。
因为接下去这趟课和昨天的入门不同，老师一过来，就布置了小组作业。
这小组并不是自由组合，而是照着老师给出的随机名单来安排，程晓就和陶昕然分开了。
“战友，如果我能活着回来，请给我一个拥抱好吗！”
在收拾东西要过去小集体之前，程晓一脸壮士断腕的悲情，眼巴巴又水汪汪地看着自己的亲闺蜜。
陶昕然默默看了她一眼，直接过来给了她一个拥抱。
但下一秒，头也不回地转身。
程晓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笑骂道。
“诶诶诶！这啥呀，别给我乱立flag啊！”
陶昕然憋着笑，慵懒地挥了挥手，极为配合地幽幽送她一句。
“放心去吧，我会连带你的份儿继续努力的。”
“……什么哦。”
程晓嘟嚷一句，就见着陶昕然这么把她给抛弃了，走向了自己的小组。
陶昕然目光熠熠，她是来认真上课的。
经过昨晚，她越发意识到，自己如果真的要和季寒川肩并肩站着，就不能止步于眼前的安逸。
他是将她认出来了，所以陪着她玩一会儿。
但似乎在这一系列操作背后，有潜台词。
这种事也许不是他第一次碰到，只是他的洞察力比常人更敏锐，因此能将一切苗头都扼杀在摇篮里。
不知怎么的，陶昕然就是没来由有点不安。
以前被自己注意过，但后来忽略了的“双方之间的差距”，再次涌上她的心头。
她毫无疑问是一个要强的人，也是一个慕强的人，叠加之下就更希望自己能朝对方那个方向更近地迈出一步。
所以，她需要在这里完成蜕变。
“那我们就是一个临时小组了，希望大家合作愉快。”
人员到齐后，一位看着是组里最年长的人说了一句挺官方的开场白。
说是年长，其实也就三十出头吧。
这是一个五人小组，三男两女。
除了陶昕然，其他几人看着像是来进修，而不是来学习的。
老师给的题目是组建一个公司，组内自由分工，无论是策划，市场分析还是最后的项目确定，都是开放式的。
只是每个小组都需要从暗箱里抽个签，签上有特定的行业方向。
最后的要求是，给出一个投资者一看就会点头的项目书。
“环材方向啊，那我们的市场调查得花费一番功夫了。”
小组约定俗成推了最年长的男性做组长，他将抽出来的结果一放，组内另一名女生就咂巴了一下舌头。
只是她话音未落，旁边的年轻精英男性便淡定地给了一句。
“那也不难，有成熟的市场，分析就不会是问题，最近在隔壁市有一个同业大展，官网公示了过去三年的一些数据，可以拿来做参考。”
“你是做这行的？官网发我一下，就由我来做市场分析吧。”
女生自告奋勇，男人也不吝啬，但没有过多透露自己的情况。
组长沉思了一小会儿，点了点桌子说道。
“那市场调查和数据分析这一块就交给你们两个吧，有你们的报告基础，策划的方向更好找一点……”
他说着看了看陶昕然，以及她旁边大学生一样的男孩，忽然笑了一下说道。
“你俩来做策划，觉得可以吗？我会协助，最后标准项目书由我来制定。”
对方都已经这么说了，分工也合理，陶昕然没有异议，点了点头。
旁边的男孩比她兴奋一些，开心地应允。
“包在我们身上！”
“那好，大家先建个群，互相认识一下。”
组长拿出手机，很熟练地操作一番，将所有人拉进去。
群里的昵称直接用名字备注，五个人都冒个头当作打招呼，结果，做策划的两个名字挨到了一起。
“哈哈，陶昕然，陶墨白，你俩别是姐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