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换了一套运动休闲风，刚好有成套的情侣装，一个灰蓝色，一个浅粉。
但是，他一并买了陶昕然一开始试穿的那件。
“你买这件干嘛？”
从店里出来，陶昕然有些郁闷，难不成真要她穿？
这比内衣还臊人！
“有机会再穿。”
季寒川老神在在，反正买都买了。
他们先下榻了这个地区最好的一家酒店，稍作休息后找了一家很有格调的店吃顿饭。
这里的人文气息很浓，周围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谁也不认识谁，但似乎谁都可以聊上几句。
这是一种很新奇的感觉，至少在陶昕然过去的人生里，很少有这种体验。
她被搭讪的第一反应往往是拒绝，因为大部分都目的不纯。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季寒川陪在身边，开始觉得有些一期一会的邂逅，坦然地去接受也不错。
她的英语本就很好，和来拼桌的一对金发碧眼的情侣很快就聊上了。
“晚上我们要去那家出名的酒吧，今天有露天音乐会，你们要不要也一起去玩玩？”
小美女很热情，一看就是很闹腾的类型，聊没几句就发出邀请。
但不知是不是陶昕然的错觉，对方似乎时不时在打量季寒川。
“要去吗？”
季寒川礼貌地噙了下嘴角，转头问她。
陶昕然想了想，既然是来放松的，好像没什么理由不去玩。
她点了点头，就同意结伴了。
小美女特别开心，很激动地聊起今晚过来的乐队。
音乐节往往会有主队和副队，还有邀请嘉宾，还分了不少的流派。
这些都不是陶昕然平时关注的领域，她一知半解。
季寒川却什么都懂，无论对方说什么，总能轻松接上。
陶昕然不由用余光瞄了瞄他，这人的时间到底是怎么分配的，怎么什么都知道？
“不过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你这么帅我肯定会有印象的。”
聊嗨了后，小美女突然凑近季寒川，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脸。
“没见过。”
季寒川反应很快，即刻拉开了距离。
小美女眨了眨假睫毛贴地很夸张的卡姿兰大眼睛，还有些遗憾。
“这样啊，不过没关系，大家一起玩很快就会熟起来了。”
她的男朋友是个酷boy，全程都戴着耳机，时不时rap上两句，完全不在乎女友在搭讪别的男人。
季寒川却是冷不丁站起来，冷淡地说道。
“抱歉，我们还有事，你们自己玩吧。”
他说完，拉起陶昕然就走。
“哎哎哎，帅哥！”
小美女在后面扼腕叹息，陶昕然有些忍俊不禁。
“咳，我看人家对你挺有好感的。”
“你允许？”
季寒川的脚步骤然一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就在这个时候，迎面走来一位性感女郎，毫无征兆地停在他们跟前。
“嗨，留个联系方式吗？”
对方似乎原本只是路过的，不曾想蹿出来一个大帅哥，满眼的心动不已。
这次季寒川面不改色，还真的给了。
“我等你电话哦！”
女郎离开前，对着自己的手机做了个亲吻的动作。
又放在红唇边一吹，隔空送了个俏皮的飞吻。
陶昕然不由拢了下眉心，以前不觉得，现在莫名有点心里不得劲。
她知道她家大佬很受欢迎，那也不能是美女收割机吧？
“……”
她眼巴巴地瞥一眼无事发生的季寒川，顿了顿，语气有些别扭地问一句。
“你真的给了啊？还要联系？”
“你刚才不是默认了吗？”
“我默认啥？”
陶昕然开始装死，死不承认。
季寒川幽幽，示意了一下街对角的一对姐妹花，平静地说道。
“那俩好像也要过来了。”
陶昕然微微一愣，扭头看去，没错了，就是这种看偶像的崇拜眼神。
她脑海里警铃大作，此时也顾不上其他，抓起季寒川的手赶紧跑。
“我怀疑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提前做过攻略，这里美女多？”
陶昕然也是无语，怎么还都这么生猛。
季寒川差点笑出声，但很好地忍住了，无辜地说道。
“帅哥也多。”
听到这句话，陶昕然脚步一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忍不住揶揄一句。
“对，像你这样的帅哥……啊！”
但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反被对方拉过去，一下拉进旁边不到一米宽的窄巷里。
身体刚贴上，耳边就落下暧昧的一句。
“吃醋了？”
低沉的嗓音带有一丝低低的笑意，弄得人心痒痒。
陶昕然清晰地听到自己咚咚响的心跳声，脸瞬间就红了。
她有些词穷，但不妨碍她抵赖。
“谁吃醋了……”
“那这么酸，是该回酒店洗澡了吗？”
季寒川轻轻蹭在她的肩膀，这句话目的相当不纯。
陶昕然直接打了他一下，这里还是大街上，旁边还有人经过的。
“别闹。”
“那是承认了？”
但这次轮到季寒川耍无赖了，抱住她的腰就不撒手，一定要她承认吃醋才肯罢休。
开玩笑，可能这辈子就这么一次难得的机会。
要让他家这只小兔子吃醋，那是真的太不容易了。
陶昕然又好气又好笑，但她根本推不开。
登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是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你喜不喜欢女孩？”
季寒川顿了一下，有点懵，感觉是个送命题。
但没等他回答，陶昕然破天荒主动贴过来，环抱住他的脖子。
清澈的眼睛里那层薄雾消融了，取而代之的是闪闪发光的小算盘。
瞬间意识到什么，季寒川分分钟表现出克制。
“我们，再逛逛吧。”
他一把拉开两人紧贴的身体，差点起反应。
但心跳不会骗人，擂动如战鼓。
他有些没想到，这只小兔子竟是想再要一个孩子。
陶昕然却是有些困惑，感觉他家大佬应该不会拒绝她才对。
微微眯起眼睛，她猛地一把抢过装着那件裙子的袋子，拉上季寒川就要回酒店。
这件衣服，她还就穿了！
“在这等着，我洗洗就来。”
硬是回到酒店，陶昕然多年耳濡目染下，也是有点霸总气质了。
将季寒川摁坐在大床上，小手若有似无地在他肩膀上施加一点暧昧不清的力道，而后缓缓收回。
笑笑的清澈眸底，隐约闪烁着许久不见的俏皮。
指尖轻轻一提，她便拎着袋子进浴室了。
“……”
季寒川听到玻璃门关上的声音，憋着的一股劲儿才卸了。
他也是心里苦，原本就对这个女人毫无招架之力，更何况这次居然这么主动。
默默看向磨砂玻璃的方向，但只一眼，在刷刷的水声传出来时，他立刻收回视线。
“哈……”
轻轻叹了口气，季寒川抬手扶额，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他居然这么早就要遭遇“中年危机”了吗？
但不是某种力不从心，他深邃的眸底微微一动，闭上眼睛的同时耳边响起那时候医生说的话。
“季先生，尊夫人的情况有点复杂，只能说这种违禁品是一个诱因，在消除接触渠道后并不会对她本身有太大影响。”
“你的意思是，即便不是这一次，以后也可能有其他物质会诱发吗？”
静谧的办公室里，季寒川紧蹙着眉头，概括得一针见血。
医生有些无奈，点了点头说道。
“对，但也是一个概率问题，并不是百分百，这和陶小姐早年间长期的营养不良有一些关系，但也不是直接成因……”
“请问，她的工作压力大吗？又或者日常生活中有没有会给她制造巨大压力的事情？”
医生想了想，陡然问了这么一句。
季寒川微微沉眸，没来由烦躁。
似乎是重重吐出了一口浊气，才低声回道。
“压力源很多。”
“那就难怪了，长期的压力会导致免疫紊乱，她现在仍旧算是产后恢复期，请适当让她放松一下吧。”
医生有所了然，但一点不意外，因为不少精英女性都有这类问题，他们能给的建议也是见仁见智。
但他又思考了一下，记起什么似的，递出一个检验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