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家世的势利眼。”
“但是做人父母的,总想给女儿找个好的归宿,她家的公子,别说她家只是副都御史了,便是有金山银山我也不敢嫁啊,那小子只知玩乐不知上进哪堪为夫。”
楚夫人一向端庄持重,便是周杳儿与之相交这么些年了也少见对方有这么大情绪起复的时候,她看先先到可能是为儿女婚嫁的事,但却不知其中还有许多隐情。“就是这样也不至于叫你变了脸色吧。”
“只是这样便算了,本来结亲这种事,在举行婚宴之前都不好说白的,谁知这位王太太居然到处说要和我家结亲,这不是败坏我家姑娘的名声!”
楚夫人气结,都欺辱道自家头上了如何能不气。“这是真的?可是这位王太太也是簪缨世家出身,不会不知道其中深浅的吧,而且我先前不是听说这位王太太不喜欢女儿家的暴露太多,才不喜欢苏家姑娘的,会不会是误会了。”
周杳儿不是真的要替王氏辩解,只是这件事确实不是简单的,现在女儿家的名声虽然不像以前看得那么重了,但是却也还没到可以忽视不看的地步。那些年纪小的姑娘们还是在传统下长大的,名声这种事对她们来说看到还是非常重的,一个弄不好,又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没有了。“我也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这件事外人知道的并不多,可是也不算少了,那天在阳辰伯夫人的宴会上有个交好的夫人问我是不是好事将近了我才晓得。”
“回去之后又左右问过才知道是那王夫人在外头说她家和我家有亲,她相互走动的夫人家里都歇了和我家议亲的事。”
说到这楚夫人又是一阵生气,觉得王氏简直就是个害人精,自己明明拒绝了却还在外面说这种话。“好了你也别生气了,左右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少,以你们楚家的门风何愁姑娘没有好人家。”
周杳儿也不知道改如何评价王氏了,先前觉得她是深受封建思想禁锢又固执不愿意改变的那类人,才会盯着苏羽破坏她的名声,但是现在看来也不是这样的。真正的贵妇来往之间都是礼貌疏离的,多听少说,像她这样张嘴就是诬蔑败坏人名的做法,实在称不上是磊落。“唉,不说她了,幸而我是想给姑娘寻个可心的人,这样也算可以挡掉一些不诚心的,说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是这样的,知道她心不好以后来往谨慎些就是了,嗯,你应该不会这么久算了吧。”
周杳儿说着突然想到什么,再抬头看向楚夫人的眼神已经带上探究的笑意。“外头都说我是难得一见的清醒人了,我看你才是,任谁都得叫你看的透透的,她害我姑娘差点名声尽毁,还不许我小小的回报一下了,不过我也不是那么狠毒的人,去封信气气她也就完了。”
楚夫人略带狡黠的说,那封信估摸着能把王氏气个倒卯,她还是很期待,周杳儿认识楚夫人很久了,自然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平时是个温和守礼端庄大气的夫人,从不在背后小话旁人,劝人都说好话的,贵门之间也多有美誉,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这样的前提是没惹到她。像这次王氏的事,要说起来已经算是她收敛多了,要是放在以前,估计能把人挤兑的几个月都不敢出门,不过她心胸开阔,很少有能让她生气的。说起来王氏也算是个人才了,能把这样的人气成这样,还不顾往日名声的专门去信发泄,不过这件事看着是不太好,不过王氏也不会出去乱说毕竟也是她自己做的不对。“不说她了,反正以后我家和她不往来就是了,我今天来是有其他的事情想问你。”
楚夫人摆摆手一脸晦气,随即换上一脸正色,周杳儿看她突然严肃起来的神情,也放下手中的事,认真的听她说。“你老实何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以前我劝你那么多次你都不愿意听的,只说不合规矩,怎么现在又想开了,居然还带起徒弟来了。”
楚夫人是周杳儿最早先的闺中密友来的,也是少数知道周杳儿就是周大师的人。以前听说她要放弃自己的追求时她还劝过她的,但是人没听,说什么一个人力气太小撑不起这么大的非议,现在怎么力气大了,不仅自己开始活泛了,还替别人撑着。“你要还当我是好友就别拿那些鬼话来唬我。”
“果然还是青筠懂我,以前是年纪小不敢冒头,哪怕周大师的名气颇大,也还是担心曝光之后回给家族带来非议,但是现在嘛却不怕这些了。”
青筠是楚夫人的闺名,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她的了,有些瞬间的怔忪,她看见周杳儿长舒一口气直起腰身,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挺拔有力。她虽然不明白对方这番变化是为何,但是还是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青筠自幼也是饱读诗书文采斐然的,要是有一天女子也可以出去做事,不必困在后宅,也不再有诸多忌讳,你想做什么呢。”
周杳儿反问,楚夫人被问的一愣,看起来像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样,不过当她触及倒周杳儿的眼神和整个人都开朗起来的样子,像是被打开了什么一样。“如果真的有这样一天,我想做老师,将我所学到的授于学生,然后名满杏林,以后提起颍川陈氏也有我陈青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