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那边最近如何了。”
“蒋大公子还是一如往常，蒋夫人情绪不高许久没有离开宅邸，蒋老爷倒是不常见。”
侍卫说完便没有下文，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角落里面的滴钟滴滴答答的声音，连空气仿佛都不流动了。“官府那边现在呢。”
“乔夫人走后乔府附近的人都撤了，只是乔文景似乎不太好，不过几天的时间已经瘦的不成人形了，像是得了什么大病。”
“呵，氏族之中这些人啊，果都是没有什么手足亲情的，你下去吧。”
站在窗边的人嗤笑一声，却不知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别人。“老爷，最近似乎本家听到什么消息了，四下在寻您，您作何打算。”
离去的侍卫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之前出门时听到的消息，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知，只是他话也说完了，屋里的人还是没有反应，他关上门安静的离开。“寻我？有什么好寻的。”
呢喃散在风里，无人察觉。“乔文景或许知道些什么，他不如我们想想的那么简单。”
裴烨轩自然能知道乔府的动静，自乔夫人死后乔文景一蹶不振，晕倒之后便一直没有清醒过，混混沌沌的，不过才几天时间，原本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已经是形容枯槁。顾还月看见站在院门口的裴烨轩，背影似乎有些挣扎。“其实不必忧心，那毒我看过了，虽然害人但是我的解药也是很有帮助的，最多不过会影响人的脾性，不过心性坚定的人也不会被影响。”
乔文景既然没有一直被药物操控，呕血之后反而好些，但是他自己现在精神不济才是造成问题的主要原因，只是刚才裴烨轩的话，似乎意有所指。“难道这乔二也是个深藏不露的？”
顾还月细想了一下这些天来认识到的乔文景，极擅交际，广交好友三角九流都有他的朋友，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表面上看是个纨绔公子。不过似乎也不都是表面上看起来这样的，据说幼时他读书也是极好的，过目过耳皆不忘，的师傅夸奖过多会，在世家之间的名声在乔家是独一份的，且仅次于朱治的。他和沈易白青梅竹马，任谁都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所以两家议亲时也格外顺利，但是那场火灾烧毁了沈易白的容貌，本来渐渐都要走出来了，却听闻这样的恶语。到底是个年纪轻的小姑娘，如何能接受喜爱的人这样的嘲讽。只是作为教育良好，自幼聪慧懂理的乔文景来说，说出这样的话本来就令人生疑的，这中间是发生了什么，朱治还是其他人，顾还月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似乎说到乔家只能听见乔文景的名声，不论是好还是坏的，那，大公子呢？他难道真的没有半点芥蒂吗。同胞兄弟，弟弟胜出自己颇多，父母家族都更看重弟弟，作为嫡长子的光辉全然没有，他当真不会介意吗。顾还月发现了新的华点，或许可以细细探索一下乔文景性情大变的原因，不只是现在，更还有之前。“你不是说用满一月就能归西的吗，怎么现在他还活着！”
黑夜里，看不清巷子里面人的样子，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形站在马车外面，压低的声音带着些急迫和恐惧。“你要是框我，小心你自己做的那些事还能不能藏得住了。”
威胁的赤裸裸，不过听到这话本来没作声的的马车上的人，轻笑了一声，像是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笑得有些无奈。“干净的，我没时间和你干耗，乔文景什么时候能死。”
“他死不了了。”
站在外面的人四周左右的打量一番，看起来很是警惕，皱眉满脸不耐的问，车上的人答得漫不经心。“我们不是说好的！你要我做的事我也做了，你现在是要出尔反尔吗。”
“轻声些，我倒是不怕，只是你要是被发现了，可就不好说了。”
地上的人瞬间暴走，声音也压制不住，燃烧的怒火就快要将理智烧尽，但是车上人的一句话就轻易的将他扯回来，自然不能。“我们是说好的，但是我吧东西都给你了啊，要怎么做都是你自己安排的，我又进不去乔府难道还能亲手拿了他的命，大公子未免天真。”
“少说这些没用的，这药不行，早知道还不如去买了砒霜，真的是信了你的鬼话。”
“好心提醒你一句，最近风声紧，记得吧尾巴藏好了。”
说完便敲着马车施施然的离开了，留人在原地对着他的背影暗骂，虽然不曾见过车上的人是谁，但是他已经有些眉目了，白白被摆了一道，他心里如何不气。“他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屋脊上的借着夜色藏身的人同样看着远去的马车陷入沉思。“没有，不过是他们做事一贯的风格罢了。”
顾还月盯着底下的人，看不清脸，不过就算看清她应当也是不认识的，不过她心里已经有猜测了。“所以他真的是乔大公子吗？因为嫉妒？”
要说不理解也不是全然不理解的，顾还月自己当年也是饱受那些人的妒害，只是到底法制社会，不会特别过分，只是她自己少有亲情，无法感同身受乔氏兄弟之间的纠葛。“去问问乔文景就知道了。”
黑夜中，裴烨轩的嘴角挂着一抹不明原因的笑，底下的人骂完也离开了，屋脊上的人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姑苏城内的建筑少有格外的高楼，人家都是紧密的挨在一起，脚跟都不用沾地。“咳咳。”
顾还月不知道喂了个什么东西在乔文景嘴里，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床上的人终于有反应了，乔文景迷糊的睁开眼，看见自己床边站着的人，以为只是守夜的丫鬟婆子，也没在意。“你醒了。”
顾还月看着他从迷瞪的睁眼，在无所谓的翻回去，看见他们像是空气一样，直接出声，打断他的自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