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的时候才离开，把门栓好。可惜即便她很谨慎了，却还是叫人钻了空子，在她忽略掉的，一眼看过去根本藏不了人的床上，正有一个人吸着气紧紧贴在床帏上，若是不上床完全发现不了。“别害怕，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你如实告知，若是情有可原我也不会为难你。”
小侍女颤颤巍巍的跪在顾还月面前，身子俯的极低几乎都要铁到地板上了，听到顾还月的声音还猛地一颤没有作声。“不过要是你实在嘴硬，那我也不用废话了，你也是我院子里面的人，昨晚的事应该还记得吧。”
顾还月漫不经心的说着，手上拿着一把串珠，也不看底下跪着的人，刚才还略带这安抚的轻柔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却仿若冰霜，小侍女本来打颤的身体都顿住了。“想好了？”
尾音上扬，听着有些俏皮，不过在小侍女的耳朵里面却和地狱的修罗没差。“奴婢，奴婢是个孤女，几个月前被一个婆伢子看上，取名叫兰芝，调教了几日就送到府里来了，当时这府里没有主子，每天也无甚事可做，但是每天都有吃有喝。”
“而且这么大的府邸也无甚拘束，奴婢觉得这就是神仙的日子。”
说着咽了下口水，眼神慌乱的四处打量，不过她低着头以为没有人看见，却不知她一切的小动作都落在顾还月和冰凤的眼里，没有戳穿她也只是想听听看她到底能说出些什么来。而且，顾还月眼神暗了一瞬。“后来您来了，我好运气被分到咱们院子里面，伺候善心的夫人，琼州地处南方常年湿热，从来没有哪家的夫人让侍女躲懒那么长时间的，奴婢心中感激，必不会做出有害夫人的事。”
兰芝说着似乎有了底气，身子也不抖了声音也不颤了，她觉得自己这番话说的真心，应该能得到些顾还月的信任，而且也没听见人打断自己便更有信心了。只是她一直低着头，完全错过了顾还月脸上的嘲讽和冰凤眼里的寒意。“嗯，姑且信你说的这些，不过我现在问你的是为何要到内房去，早前没人告诉你我不在的时候不准人进内房的吗。”
到现在，还不说实话，看来是把她当傻子了，顾还月觉得这个体验还有些新奇。“奴婢知道，只是，只是……”只是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不是说这是个难得一见的善良的夫人么，在自己说完那番话之后不是应该放过自己的嘛，怎么和想象的不太一样，兰芝心中有些慌乱。不过感受道落在自己身上目光似乎越来越冷了，她都忍不住打了个颤，很很闭了一下眼睛，豁出去了一般。“奴婢心悦大老爷，希望能得到大老爷的青眼，只不过大老爷并没有注意到奴婢，一时混了头才做出这样的事情，请夫人原谅我啊。”
没想到等了半天等来这样的下文，屋里的人都惊呆了，下意识的往顾还月的方向看过去，明知道她是说的假话，但是顾还月还是忍不住心头的那阵邪火，一巴掌拍在案几上。“说说吧，你是怎么做的。”
在外人看来跪在底下的人身子筛糠一样的颤抖着，但是在大家看不见的地方，兰芝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上钩了。“奴婢只是在香炉了放了些助兴的香料，决计是无害的，想着，想着到时候找个借口把夫人引开，奴婢便趁机……”声音越来越小，顾还月也是怒极反笑，看着底下的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觉得这样便能爬上老爷的床，一朝脱了奴籍？作为当家夫人，我要是不点头，你撑死也只是个玩物，你图什么呢。”
刚才上头的怒火，顾还月差点失言说裴烨轩最近都不在家了，最后还是咽回去，那阵怒火也一并被咽回去了，能冒着被主母厌弃的风险，她现在越来越好奇，这个侍女想做什么了。“夫人，夫人，奴婢知道自己痴心妄想了，但求您看在奴婢这些时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过奴婢这一回把，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你不要把奴婢赶出府。”
顾还月眼神一闪，居然是在这儿等着她呢，你想出府，却没有那么容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和夫人比起来比泥沟里的蛆还叫人恶心，居然还敢做这样的大梦，也不怕闪了腰。”
玉书听过她的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盯着地上的人，小声嘀咕两句，春花听见用手肘杵她两下，叫她不要说话了，玉书对底下的翻了个白眼，可惜兰芝又看不到。“如此，既没酿成祸端，便罚你到洗衣房去做苦力吧，再罚奉三月以儆效尤。”
顾还月像是心软了，叹息一声安排人的去出，别人看来夫人真的是善心了，这样心怀不轨的人，便是打出去发卖了都不为过的，现在却只是罚出正院，简直是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