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说我脸疼呢!程茱莉虽然已经别过了脸去不再看他俩,但还是捂着脸在那里暗自咒骂着。
她现在的处境也真是颇为尴尬的,想走又走不了,留在这儿的话等会儿肯定免不了的又是会被姜絮冷嘲热讽一番的。
程茱莉现在只恨为什么精心调教出来的狗会突然跑掉,如果不是现在英姐不在,她本来可以有一百种方式离开这个鬼地方的。
“寅泽你也真是的,打的人哪里会觉得疼呢?肯定是被打的人才会疼啊,我这又是如她所说的那样‘故意的’,她怎么能不疼呢?”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姜絮直接就把矛头指向了程茱莉。
虽然奉寅泽刚才没有把两人的争执听个真切,但多少还是听到了一些重点的。当下看程茱莉的表情就不太对了起来。
“如果真的很疼的话,还是先让经纪人送你去医院吧。”奉寅泽蹲下来,朝地上的程茱莉伸出了手,说道。
明明字里行间都是温柔体贴,可不知怎的,程茱莉只觉得今天寅泽哥哥这话格外的听起来讽刺。而且,平时如果他靠这么近的话,她怕不是直接心动得昏过去了,没想到今天内心竟是半点波澜都无,甚至还觉得有那么一点很可怕。
自家哥哥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一个,怎么会被她想成这样唯恐避之不及的人,她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更加是不敢直视他了。
“那,那个,我有事,还是先走,走了,”她相当不合时宜地抛下了一句用来推脱和掩饰尴尬的话,逃也似的从地上起来,飞快地提着裙脚跑开了,路上还趔趄了好几次,险些摔倒。
看到她这副倒霉又自找苦吃的模样,姜絮不由得暗自称快,这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但心思却是肮脏得很,也不知道这种诡计多端的性子到底是如何培养成的。
不过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圈子里,这种小角色,顶多也只能算是臭鱼烂虾,能耀武扬威多长时间?她有些感叹地摇了摇头。
“你刚才成功把你的粉丝吓怕了,作为一个偶像,你刚才的行为是完全失格了的,知道吗?”话说得言之灼灼,可姜絮却像是非常赞同他的行为似的,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奉寅泽倒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颇为落魄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视野中,像是极其享受似的。如果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他是在用什么危险的眼神盯着面前的猎物看似的。
“偶像和粉丝之间还是得有点距离,太近了不行,太远了显得我把她们当提款机。”他语气淡淡地说道,随即将一罐软膏放到了她的手心。
这款软膏治这种打出来的伤痛好得很快,为防拍打戏的时候会不经意手上,他兜里总是常备着几个,以防不时之需。
“谢啦!”她冲他眨了眨眼睛,相当土味地wink了一下,拿着软膏哼着歌儿走开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脸上一闪而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随即快步跟了上去。
“怎么才来啊,我都等到花儿都谢了,姐。”顾歆正站在保姆车旁边,百无聊赖地敲着车身玩儿,看到姜絮远远地走来,苦着脸说道。
姜絮自然是没有理会她的矫揉造作,直接就翻身上车,一点儿娇滴滴的明星气都没有。她本来就看不惯那些走个路都好像要人牵着似的的人,当然也不会这么娇气。
“寅泽?你怎么还没走?我刚都看到你经纪人在到处找你了,你在这干嘛?”顾歆刚想上车继续给姜絮洗脑,却是看到了远远地跟了过来的奉寅泽,有些奇怪道。
虽然姜絮这么快跟奉寅泽混熟了,间接来说也是跟未来的国际奖混熟了,她心底是说不出来的高兴的,但是这个点儿了,他都该拍完下班老长时间了,还在这儿干嘛?
想到这儿,她有些狐疑地眯起了眼睛,好像嗅到了什么危险的气味。
“刚才给的软膏,记得洗完澡之后再用,一天三次,怕你不知道。”奉寅泽只是冲顾歆笑笑,便大了点声朝车里的人说道。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刚能让里面的人听得清楚,又不会显得声音太吵闹了,一切都刚刚好。
就像,这一切都在按照他规划的步调走着一样。
出其不意的关怀和接近,慢慢地融化掉这座冰山的感觉,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滋味呢?他眯着眼看向朦胧月色,心里竟然是抑制不住的悸动。
“什么软膏?你伤到哪儿了?”这时,一个凌厉的男声骤然在身侧响起,把在场的几个人都给吓到了。首当其冲的当然就是还有半个身子在门外的顾歆,她险些整个人掉到车下面去了。
来人倒是不慌不忙地走到了保姆车前,一双深邃的眸子就这么盯着车座上的人看。
这人不是谁,正是专门来这探望姜絮的徐司寒。没错,就是探望,明明昨天才见过,今天就要来探望了。
跟在他身后的人,自然就是一脸毕恭毕敬的宋亚了,他大气都不敢出,就这么乖乖地站在了少爷身侧。伺候少爷多年以来,他明显地感受到了少爷现在周身散发着的浓烈妒意。
当然,他面上依然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看起来只是稍稍紧张了几分罢了,这点微妙的情绪转变,若非是多年跟在身边的人,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
“哪里受伤了,谁让你受伤的?”徐司寒说着,余光瞥到了那个正在朝这边打量着的男人,他便是那日在聚餐上见到的帮忙剥虾子的男人了。
当时姜絮只说是同事,现在同事下班都争相送着上车的吗?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这种事。
“是你?”他三两步逼近了奉寅泽,周身的气场直接就把对方给镇压了下去,奉寅泽一时竟是没有开口辩解。偏生好像真的成了那个伤人的人似的。
这时,姜絮从车里探出了半个身子来,朝气焰嚣张的徐司寒喊了一句。
“不是他,他是来给我送药的,你要杀要剐的话,去找那个什么暴发户的女儿!”怕徐司寒听不到,她还特意拉高了音量。
这话说得干净利落,她也很是满意,这会儿,矛盾应该也就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