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
皇宫司礼监，脸色铁青的刘进玉一脚揣在胭脂坊刘妈妈，刘梦幻，同时也是太监小欢子的胸口，砰的砸碎了一旁的木桌子。
“是儿子无能。”
小欢子捂着胸口起来，跪在刘进玉脚边，低头认错。
“无能，你是无能，胭脂坊谁放的火不知道，账册下落不知道。”
刘进玉再次抬脚，朝跪在脚边的小欢子胸口踹过去。
“你还知道什么？”
“噗。”
一口鲜血从小欢子口中吐出，他抹了下嘴角，跪地磕头。
这次是他小欢子着了道，听说丁野来了胭脂坊，下意识送走账册，派人紧盯着丁野，忽略了其他。
导致胭脂坊大火是何人所为都不知道，拿走账册护卫至今没有消息，想必早已被灭口。
账册下落不明，犹如一颗炸弹潜伏在暗处，随时都可能丢出来，炸的他们粉身碎骨。
“咱家懒得跟你废话，账册找不回来，你就拿人头去祭。”
刘进玉阴鸷盯着一而再再而三失手的小欢子，要不是因为他众多干儿子中，只有他身手最好，脑袋最灵活，早拉出去砍了。
“谢干爹不杀之恩，儿子一定将功折罪，揪出丁野的破绽。”小欢子道。
“丁野……”
刘进玉磨牙嚯嚯的念着这个名字。
“不是说你的人一直盯着他，还一路尾随他回府，都没有异常。”
“派出去的人是这么回禀的。”
小欢子抬头看刘进玉，道：“但儿子，总觉得这件事跟丁野脱不了关系。”
虽然没有任何丁野行动的痕迹，但偏偏就他来了胭脂坊，胭脂坊就失了火，丢了账册。
要说此事不是他所为，他小欢子打死都不信。
刘进玉摸着人中的“胡子”沉默，要说这安京城谁能动胭脂坊，确实丁野嫌疑最大。
但这小子如今的都能无声无息的，放火烧了高手如云的胭脂坊，可见其势力增长不少。
半年，他不过来京半年，在殿试落选，末流之姿入翰林院的劣势下，势力怎么还能增长的如此迅速。
“干爹，干爹……”
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是齐福不等刘进玉说进，就匆忙推门跑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
刘进玉见此，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否则一项守规矩的齐福不会如此。
“干爹，孙赶回话，胭脂坊孙柳柳和知婳，被，被人救走了。”齐福焦急喊道。
这可怎么办喲，账册下落不明，知情人都被救走，对方明显是想人证物证聚在，置他们于死地啊！
齐福急的嗓子都哑了，恨恨的瞪了眼小欢子。
“废物。”
气急的刘进玉，刷的扯掉自己的假胡子。
“都是废物。”
……
翌日，安通牙记的伙计正常开门营业。
前几个月殿试，不少地方县的考生落脚安京，这租房，买房的生意异常火爆，可把他们这些伙计累坏了。
当然，东家赚了个盆满锅满，他们这些伙计的月银也涨了不少。
“你好？”
“我天……”
刚打开门板的伙计，冷不丁听见外面人的声音，吓了一跳，抬眼看站在门口，手拿一把碧色长剑的男人，尴尬道：“哈，这位客官来的真早。”
“您里面请，是要租房？还是买房？想要什么地段？”
伙计热情的将手拿碧玉长剑的男人请进堂内。
“不是小的吹牛皮，在这安京城没有比我们安通牙记更专业的租售牙行了。”
“我们东家虽然是从隆通嫁过来，才在安京开了这间牙行，但却是祖上几代经营租售房屋的营生，隆通的主店也一直在，信誉方面客官尽管放心，绝对不会让您产生任何损失。”
伙计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碧玉剑男人喝掉一杯茶后，才有机会开口说话。
“呵呵，我当然对你们安通牙记放心，在下朋友的宅院就是你们东家的给找的。”
“原来是老主顾介绍来的，那更好了，不知客官朋友买的宅院在哪里？客官是否也想找个同等地段的府宅？”
“咳，咳咳……”
男人听了伙计的问话，差点没将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呵呵，同等地段就不用了。”
把他卖了，也买不起跟那家伙同级别的府宅。
男人腹诽，笑道：“我朋友府宅正是你们东家帮忙选的，前榆大街丁府。”
“丁府，你是棠儿的朋友？”
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干脆爽利的声音。
男人转头望去，一位身穿红色海棠裙，头梳妇人发髻的女子径直朝他走来。
“是杨清杨姐吧，在下郝峰，是丁府大少爷丁野，呃，和丁棠的朋友。”
郝峰起身对安通牙记在京城分铺的东家，姚集的女儿姚清问好。
“哦，棠儿上月还跟我通过信，怎么没提过，她有朋友来找我？”
大丁棠几岁的杨清一边往里走，一边打量郝峰。
浓眉鼻挺，面貌周正，身形看着消瘦却不显单薄，整个人看起来慵懒不羁，倒是个不错的儿郎。
“呃，在下与丁小姐是通过大少爷丁野，仅有几面之缘，故，大小姐可能对在下印象不深。”
郝峰略显尴尬说道，心里大骂丁野不靠谱。
让他来找见都没见过的杨清帮忙也就算了，还非要他说是丁堂的朋友。
说什么杨清跟丁棠是好友，比他有面子。
尼玛，他也不想想，丁棠他见都没加过，怎么能圆的过去。
“嗯，也是，棠儿还是闺中女儿，不方便与外男多接触。”
杨清点头，问：“郝公子今日来是有住房需求吗？”
听个杨清之话，郝峰正色道：“是丁大少爷丁野有事要拜托杨姐。”
杨清在安京当了这么多年的安通牙记的东家，早已练就一双鉴貌辨色的眼睛。
“去里面说吧。”
“好。”
伙计见郝峰随东家去了后堂，不用他在招待伺候，悠闲哼起了小曲，擦拭牙行灰尘。
过了大概两刻钟，杨清和郝峰从后堂出来。
“郝公子放心，状元郎李元通过丁少爷的介绍，在我们安通牙行这里选定了府宅，给我们做了很大的宣传。”
“姚家与丁家又是世交，所以丁少爷的事，我杨清一定会当成自家的事办。”
“如此，郝某先代丁野谢谢杨姐。”
杨清微笑，走向刚才招待郝峰的伙计，吩咐道：“侧门郝公子的马车里面，有两位姑娘来咱们铺子做工，你去接一下，直接带往后堂便是。”
“是，小的这就去。”
伙计放下手中的抹布，乐呵呵的去了侧门。
姑娘，嘿嘿，牙行这么多年，除了做饭的陈妈和浆洗的吴妈，终于来了两位年轻姑娘。
不知道长得漂不漂亮。
“小的是安通牙行的伙计，两位姑娘下来吧，小的带你们进去。”
到了侧门口，只有一辆马车停在此。
伙计上前隔着车帘，轻声道。
“有劳小哥了。”
清丽略带婉转上扬的声音自马车内传出。
真好听啊！
伙计感叹，接着看到车帘被一双素手掀开，露出里面两张容颜不俗的面孔。
伙计瞧之一愣。
这东家在哪找来的两个做工姑娘，这也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