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暝狐疑的看着手中的纸条。
贵人是隐蔽的说法，说的便是乔曦儿。
这是涑风传来的急信，从蛮荒到这里只需要三天，可是不对啊……
乔曦儿只比他晚了三日到达京都，以此推算，她应该是跟他前后脚离开的蛮荒，这信鸽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才到？
凤暝思忖片刻。
终于想到一个可能，应该是涑风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乔曦儿不见了……
正在他奇怪的时候，乔曦儿从马车上下来，走到他身边，脸色十分凝重。
“皇上的情况有些复杂，身上有些老年慢性病，全靠以前将养着才没有恶化，眼下忽然受到牢狱之灾，忧思过度，加上受过刑，又关押在水牢中，长时间寒气入侵，邪火忧心，身子早已经……油尽灯枯了。“
乔曦儿顿了顿，还是把最后一句说了出来。
“魏贼丧尽天良！简直猪狗不如！”
“表面说着只要皇上投降，就大赦天下，背地里却做着这样歹毒之事，简直不是人！”
下属们闻声，纷纷咒骂出声，一脸愤慨，将魏国君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当然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更想把魏贼的祖宗十八代从坟墓里挖出来挫骨扬灰。
凤暝脸色更是难看，但始终保持着镇定，他看着乔曦儿的双眼，“你医术好，如果连你都救不了，那就没人能救得了。现在你告诉我，你能治好吗？”
乔曦儿难得看见凤暝眼中的期待，她也不想让他失望，但作为医者，她只能实话实说。
“我只有八成的把握可以让他醒来。”
凤暝眼底浮现一丝希望。
却不想，下一秒就见乔曦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但是，仅仅是醒过来而已，若是想恢复如初，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我只能是尽力而已。”
凤暝面色越发的冷沉，第一次真心的看着乔曦儿道谢，“谢谢！”
乔曦儿眼皮豁然一跳，眼看着凤暝转身要离开，立即再次开口：“还有……就算我救回了皇上的命，他在水牢里落下的肺部炎症和关节炎风湿病，都是无法根治的，以后每遇变天，他都免不了遭罪。”
凤暝点点头，这已经是他听到的最好的结果了，只要人能保住就行。
他的手指动了动，终于鼓起勇气，拍了下乔曦儿的肩膀。
“需要任何东西，只管告诉我，务必要尽力医治，曦儿……”
凤暝第一次用这样恳切的眼神看她，第一次这样叫她，乔曦儿十分不习惯，有些别扭的别开视线，她自然知道凤暝的意思是什么。
“你放心，我答应你。”
凤暝带着乔曦儿一起回到马车里，替皇上医治。
外面的下属们听见乔曦儿的话，都惊讶的合不拢嘴。
“芜娘，她真能让皇上醒来？”
芜娘脸色也不大好看，“我方才说了，皇上身体耗费一空，凝涩不通，醒来的几率微小至极。”
下属们闻言，更加觉得乔曦儿是在说谎。
“她竟然敢放出这样的话来？”
“哼，吹牛谁不会啊，芜娘的医术你我都是知道的，她真能让皇上醒来才是本事！”
皇上身体情况太过严重，若是即刻接着赶路，恐怕更加危重，凤暝让下属找了处隐蔽的山洞，暂且在此地冒险休息一晚。
从下午到夜深，乔曦儿采药制药就没停下来过。
凤暝全程在一旁帮忙。
二人默契的好似当初在营地之时。
下属们不敢打扰，全都在一旁等着看乔曦儿怎样收场。